我是1998年6月经组织批准离岗的,一开始很不习惯,觉得没事干很沉默。慢慢适应一些了,但总觉得呆不住。后来我把以往的一些搜集的材料整理出来,自己也觉得有事干,还能为有关部门提供一些资料。
2003年5月,组织批准我办理了退休手续。退休后,我着手《白文焕》和《靖边人读统万城》两书的编写工作,在朋友们同志们帮助支持下,2004年年底出版了这两本书。帮助镇靖乡办起了镇靖历史展室,今年我又着手《王贵李香香回来了》一书的整理和编写工作,并参与了县上陕北文化研究会的筹备工作。我想退休忆事也是一件很有意义很有趣味的事,闲休时再为社会做点事,应该是义不容辞的。
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正在写这段文字中,中央电视台报道了由滕文骥执导的电影《日出日落》,在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荣获贡献大奖的消息。滕导是我相识二十年的朋友,我为他欢歌祝贺,我为中国电影发展而骄傲!记得1992年他在靖边拍《香香闹油坊》的电影时,他曾对我说过要拍一部以陕北向阳葵为背景的电影,当年的设想如今变成了现实,而且荣获大奖,这怎能不让人心中泛起涟漪呢?当我看完从北京捎来的《日出日落》盘片后,我被滕导与三边这块沃土、这里人民的深情厚谊感动了。滕文骥和李季一样,对三边冰清玉洁立身扬名。现把滕文骥在《日出日落》盘片扉页写的一段话抄录,让我们共同体会他和三边的深厚感情:
“上个世纪80年代末,我拍了《黄河谣》,从此陕北这片广袤荒凉的土地便成了我梦回牵绕的地方。我喜欢那里的山梁沟壑;痴迷那里的民歌信天游、爬山调;更热爱生活在那里质朴豪爽的人们和由他们编织演义出来的曲折动人的故事篇章……”
然而石油大军挺进陕北靖边,击碎了我恬静却贫穷的田园般的梦想。我看到塬上沟沟壑壑竖起了笔直挺拔的井架;采油机不舍昼夜地转动就象长流不断的无定河水;一座现代化的石油城坐落在靖边张家畔的城边;一批批农民戴上了安全头盔,穿梭在祖宗给他们留下的土地上;偷油者在公路边搭起了手工作坊,黑色的废油污染了黄土高坡;古长城边竟出现了红灯区,花枝招展的小姐笑靥迷人;朴实憨厚的陕北人学会了讨价还价,纯朴的民情也可以用金钱来交换……靖边到底富了,祖祖辈辈受穷的陕北人腰包鼓了起来。
我激动,却又惶恐不安。我想说:今天,当文明与愚昧发生碰撞,当质朴的愚昧以一种纯真的力量对抗文明,蔑视法律的时候,代表社会进步的文明一定会取代愚昧,这是历史的必然。然而,在愚昧退却时,消失的不仅是落后,还有质朴和纯真。就象夕阳退下地平线带走了最绚丽的色彩和瑰丽的晚霞,悲壮,令人震撼。
李季和滕文骥给了我一把钥匙,这把钥匙专门是去开三边忆事锁的,开锁进门,我要走进三边忆事的原始森林……
三边,有着一座座高山,有着一块块平涧;有着一面面高坡,有着一道道沙梁。三边,有着一滩滩的树林,有着一条条的河流,有着一排排的窑洞,有着一幢幢的楼房。三边,还有着一副副的油井架,还有着一辆辆驰骋的汽车;还有着一支支雄浑、委婉、柔情、悠扬的信天游,还有着一方方水土养育着的一方方的人。这一切的一切,相互重迭,互相吻合,构成了巍巍壮丽的三边高原美景,三边在改革中崛起,三边在崛起中沸腾。
我爱三边,更爱三边的人民!
2005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