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几乎是那话刚一落下尾音,乔严令便站了起来。
“林大人贵为一朝丞相,如何会做这等龌龊之事。”
瞪着刘守才,他向前迈开两步。
“前些天你敢污蔑沈大人,今日又想陷害林大人吗?你倒是说说,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
乔严令是背对堂上的,怒斥中的那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二人,若不是碍于苏月锦在,只怕伸手掐上他们的脖颈都是有的。
双手拱与胸前,他躬身对苏月锦说。
“王爷明鉴,林大人平日一直尽忠职守,同朝臣关系向来交好。虽同沈大人的关系不算亲厚,也断没有故意诬陷置他于死地的必要。”
乔严令同林方知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一听说牵扯到赌坊之事便乱了阵脚。手里头有多不干净,心里就有多慌乱。
苏千岁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
“乔大人所言甚是。不过这话还是说的早了些,无非是几句说辞而已。乔大人想要力保,有的是机会。”
这一句话,说的意有所指,乔严令面上一片僵硬。
“下官只是,只是……”
“乔大人只是一时情急才会这般无状的。”
林方知突然接下了话茬,郑重对苏月锦施了一礼。
“下官同乔大人关系亲厚,方才失礼之处还望王爷恕罪。”
千岁闻言轻笑。
“无妨,你等都是老臣了,这等小事没什么怪不怪罪的,只要不犯什么大错,本王都是体恤你的。”
他自来以“我”自称,如今说出“本王”二字,一是让林方知摆正臣子该有的态度。二则,小错不论,大错不恕,便是教他若此事是事实,我也绝不会因为你是老臣而姑息,也不用在那里倚老卖老。
苏月锦话里的意思林方知当然明白,一面颔首称是,一面转脸对刘守才问道。
“俗话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两位既然说本官故意诬陷沈括,不知可有什么凭证?”
上下牙一咬就能吐出个”死“字,作证不是单靠两张嘴就能说明什么的。
凭证?
张木生同刘守才的面色有些苍白。
“并无凭证。”
林方知平日甚是谨小慎微,不论大事小情,吩咐的时候都是命人将他们秘密带到一处地方交代的。若不是有次赌坊出了件大事,一定要出面解决,只怕他二人都没有这份“福分”能见到他。
林方知再问。
“既无凭证,那可有其他人证?”
刘守才苦思一会儿,颤颤巍巍的指着张木生。
“那日张管事的也在,他,他可以证实……”
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他心里也是明白的。张木生同自己相熟,就算那****在,他的话也不足以作为有力的证明。
林方知脸上挂着几分得意。
“口说无凭,万事都讲究证据二字。诬陷朝廷命官是大罪,二位还是想好再张口吧。不然连累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可就得不偿失了。”
一句”一家老小的性命“一语双关,带着心照不宣的威胁。两人偷眼看向堂上,一时竟是语塞。
他二人被苏月锦带走之后府里的家眷便消失了,除了林方知,无人知晓他们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