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慕容晏和炎允,她不敢抬起头,只是看着炎允绣金线的鞋子,针脚分明的金线绣的是一只金龙的形状。
记得瑕哥哥也有一双这样的鞋子,那是黎国皇室的象征,只有皇子才有资格穿戴。可是皇子的金线鞋绣的是麒麟图案,等以后如果可以当君上就可以穿绣金龙的鞋子。瑕哥哥……慕容晏的心重重的痛了一下,你还好吗?
还在沉思的时候,突然胳膊被人用力提了起来,接着就被带粗暴的带入了一个坚硬的怀抱。慕容晏还来不及惊呼,嘴唇已经被另一片略微冰凉的唇紧紧贴住,她刚想开口呼喊,却反而被对方的唇舌侵入恣意掠取。
心底深处最恐惧的记忆仿佛都被这粗暴的亲吻唤起,她拼尽全力用手抵着炎允的胸膛,可是却被他的手箍得越来越紧,仿佛要揉碎了一般。吃痛之下,她忍不住狠狠咬了下去,炎允终于放开她被禁锢的嘴唇,却依然没有松开放在腰间的手。
“放开我,炎允!”慕容晏厌恶的用手擦了擦沾到她嘴角的淡淡血迹,然后又开始拼命扭动身体,想挣脱他的桎梏。
炎允淡淡一笑,略微放松了力道,然后将慕容晏反身转过,打横抱起直接走到慕容飞的遗体旁,“晏儿,你莫再动,否则你别怪我在你父亲面前要了你哦!”轻柔的语气拂过慕容晏的耳际,看似看着玩笑,却又带着十足威胁的意味。
他是个疯子!慕容晏打了个寒噤,却又深知炎允的脾气,他确实说得出做得到,只能不再乱动,任他抱着自己。
她这样的乖顺终于让炎允满意,“晏儿,让本王好好抱抱你,我好久都没有这样抱着你了,这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让我找到你,也不告诉我你的消息?太傅从不肯透露你的行踪,倘若不是国事繁忙,我早就亲自去找你了……”
“国事繁忙?是忙着算计如何夺了瑕哥哥的太子之位,然后自己当皇帝是吗?炎允,瑕哥哥是你大哥,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他对你有多好你感受不到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压抑已久的怒气终于爆发。
炎允的脸色一冷,敛起刚才调笑的神色,将慕容晏轻轻放了下来,然后用手将她的下巴抬起,凛冽的眸子望着慕容晏,“晏儿,在某种范围内,我可以容忍你的小脾气,但是你最好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炎瑕,否则后果你该知道!”
话音未落,他的唇又侵袭过来,慕容晏双手被制住,只能被迫抬着头迎接他炽热的需索。看着他那张和瑕哥哥相似的脸庞,她有一瞬间的怔忡。瑕哥哥的吻总是像清风一般温柔,轻轻滑过脸庞带着晨露的甘甜。而炎允的吻总是热烈而霸道,仿佛一团炙烈的火。
兀自沉思的时候,她渐渐忘记了抵抗,而她突如其来的顺从让炎允仿佛得到了鼓励,可是仅仅一瞬,他的眸子又冷了下来,用力扯住慕容晏的头发向后拉。
“啊!痛!”慕容晏回过神来。
“你看着我究竟在想谁?炎瑕吗?晏儿,你究竟怎样才能学乖呢?是不是要我将炎瑕赐死才能让你彻底死心?”炎允眯起细长的双眼仔细打量慕容晏的反应,不肯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不……不要……”慕容晏反射性的回应道。“他是你大哥啊,你怎么可以……”
“不可以?”炎允放声大笑,“晏儿,四年前我就对你说过,只要我想要的东西,就没有什么得不到的,如果有人阻我,即使亲如父母兄弟,我也不会留情。对你,我势在必得。这世上除了我之外你心里不能有任何男人,死人都不可以。”
这句话仿佛一句咒语,生生揭开了慕容晏潜藏心里几年的恐怖回忆。黎国所有人都以为黎国上代国君炎烈是死于顽疾,可是只有慕容晏知道是炎允在炎烈所饮的药汤中放了剧毒的逍遥散。
当时这件事被她无意中撞破,她很害怕,于是就去找了瑕哥哥,可是瑕哥哥得知事情始末后却始终不允许她说出来。为了瑕哥哥,她隐瞒了所有真相避走他乡四年。可是,炎允却最终连瑕哥哥也不肯放过。逍遥散?逍遥散?孟洵的话又回荡在脑海中,难道父亲真的是炎允所害?慕容晏的心又剧烈疼痛起来。
“晏儿,你是不是很想见炎瑕?那等你父亲丧事结束之后就进宫一趟吧!”神思恍惚间炎允的声音淡淡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