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楚雁寻下车的时候，还是凡尔斯在车外面等着他们，然后她发现，他只要笔直地在那里站着，就没有人敢东瞧西看。
那是一种属于师者的威压吧，楚雁寻想。
“这是奈西姑姑。”凡尔斯给他们介绍自己身后的老妇人。她的脸虽然满是皱纹，但双眼依然没有失去神采。她扫视了一下楚雁寻他们，朝凡尔斯点点头。
“你们跟着她下去休息，明天集中的地点，她会告诉你们。”凡尔斯说完，转身离开，这时楚雁寻才注意到，他的身后是两根巨大的石柱，上方用银制的镂空拱形接到一起，最顶端雕刻着一个爬满荆棘的十字架，像是过去教堂的门。
楚雁寻看着他走进去，却没有发现，他转身之前视线偏了偏，似乎看了自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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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晚了。
那辆最新型号的柯尼塞格驰骋在黑夜里，所过之处，风声乍响。
随后它停了下来，像是一条黑龙重新陷入沉睡一般，里面的女生从车里下来，长发飞舞，英姿飒爽。
“一分十五秒。”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女人把表扣上，“这已经算是极限了吧？”她望着那个女生，语气像是话家常一般。
“不算。”女生的高马尾随着她摇头的动作轻轻摆了摆，然后她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说吧，什么事。”
“新来了一批小肥羊。”女人鲜艳的红唇俏丽地勾起，“又是凡尔斯那货亲自去的，也不知道他这几年都这么积极是为了什么。”
没有回答，女人也没想过有，她说这些废话完全是为了下面的话做铺垫，尽管可能并没有预期的效果，“明天下午授课，他希望你能去。”
“里区还是贫民窟？”女生问，显然，在这里贫民窟和里区是分开的，里区根本就没有把它看做自己的一部分。
“当然是里区那些跋扈的千金小姐和公子哥们。”女人斜斜地靠在旁边的路灯柱上。
“我明天有任务。”女生说。
“知道你不想去。”女人说，“骗你的，明天根据那货的要求，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一起，不像往年那样分开讲了。”
“我可能没时间。”女生还是这样说。
“但是任务临行前被调换了，所以又有空了是吗？”女人接下去，“得了，我都帮你把明天要说的话说完了，所以，会长大人？”
“明天再看吧。”
“OK，”女人站直了，临走前拍了拍她的肩，“十字猎会底下还有一大批人看着呢，你最近太逍遥了，去开个什么会招个什么新人，也不是难事，就看你自己了。”
女生没有说话，女人也没想过她会回答，于是她就走了，火红的长裙在路灯下看起来虚幻又妖娆。
女生站了一会，抬头望见那一片浩瀚的星空，然后她眨了眨眼，却还是找不到月亮。
于是她就走了，黑色的风衣在冷风中飞舞，马丁靴敲击着地面，那辆柯尼塞格还是停在那里，光滑的车身仿佛反射出了一片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