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她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见缝插针地去抢贫民的食物和水,抢完就拔腿狂奔,幸亏她有十八年在外区生活的经验,在躲藏方面算得上是一把好手,只是天生体力不行,有时候被抓到只能挨打,为了不被认出来还往自己脸上抹泥巴,但还是被人发现了最近贫民窟来了个新人。
于是她就四处被人找,新人好欺负,这是一条万年不变的定律。
“在那!”远处传来人声,她却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跑了,只是拖着身子钻到一个垃圾桶后面,那是个漆黑的死角,看样子非常不利于隐蔽,但是旁边的柱子却使那里轻易地变成了视觉盲区。
果不其然,那群人就在她的面前跑过,但谁也没有发现藏身于角落的楚雁寻。
等到他们的脚步声也远离了,她才又爬出来,靠坐在墙上咳嗽,把好不容易抢来的水从身上掏出来,一滴不剩地灌进嘴里。
她虚弱极了,望着远方刺眼的光。
忽然面前出现一个人,他逆光站着,楚雁寻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到他举高临下的目光。
“你的身上有吸血鬼的气息。”他的声音低沉,没有丝毫感情。
她不说话,只是望着他,看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证件,然后递给了她。
“‘界隙’学院,第五区,凡尔斯教授,主教精神力,兼职校长助理,负责学院招收新人。”他的话,言简意赅。
“我不懂你的意思。”楚雁寻声音沙哑,“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来找上我?”
“你知道血族的秘密,不是吗?”他的视线好像转了转,貌似是在看她颈部的伤口。
“我又怎么相信你的话?”她面色无波。
“你已经别无去处了,你没有户口,也没有靠山,在贫民窟活不到一周的,小姑娘。”他好像笑了。
“好,我选择进入学院,但我不会当学生。”她站了起来,虽然有些无力,但还是勉强稳住了身形。
“这我做不了主。”语毕,他转身,楚雁寻一脚深一脚浅地跟在他身后,上了那辆大卡车。
车里的人都很安静,没有一个人看她,她便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地打量着这些人。
他们看样子都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各自不说话,愣愣地望着前方,同样的卡车还有一辆,但是比这辆看起来好多了,远远地跑在前面,那里面坐着的孩子条件应该都比较好。
这样推断着,楚雁寻抿了抿唇,她不知道这个叫做界隙的学院是什么来头,但这是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地方了,希望自己没有走错。
至于那个叫做凡尔斯的教授……他说他的职业时貌似说了一个什么词,精神力?好像是的,那又是个什么东西?那里的人,看样子应该是知道血族的存在的。
里区怎么会有知道血族存在的学院?
她不知道,自己正坐在一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车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的选择到底代表了什么,从此她便真正踏上了同血族斗争的残酷战场上,直到这之后她才发现,原来人类同血族,是真的在打一场恶战。
进入学院的那一刻起,她会真正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实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