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向下的电梯到达负二楼之后停了下来,短促的提示音过后,男生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位老者。
“K,你是来向她道别的?”老者打开一扇沉重的铁门,问道。
“是。”他的回答简洁而短促,但仍然还是有一丝蛊惑的气息渗了出来,让他的声音就像是夜间森林中流淌的潺潺溪流,亦或是清晨的天光,但是最后才会醒悟,原来就算用一切美好的事物来形容他的声音,都还是在玷污这种声音。
那是天神般的温暖,仿佛轻羽拂过心扉,圣洁而动听,甚至比得上一切乐曲。
“你要去……找魔女了?”老者站在门边,看他朝里走,这间密室非常大,墙壁有着水晶般剔透的光芒,天花板中间有一盏悬空的冰灯,灯的下面是一张冰棺,透过冰层隐约可以看到棺中人黑色的长发,整整齐齐规规矩矩地轻轻搭在身上。
“是,一有机会,我会直接杀了她。”男生坐在冰棺旁边,他轻轻地伸手握住棺中人冰冷的手,动作小心翼翼,就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唉,罢了罢了,我已经跟你们会长说明了情况,想来她也不会阻止你的。”老者叹气,“这本来就是当初我们的交易条件,你放心吧,学院是不会违背的。”
“不会就好。”男生轻声说,他的眼神柔和,注视着安安静静躺在棺中的人,她的眉目依旧如昨日般鲜活,似乎马上就会醒来一般。
“青柚,等我。”半晌,男生松开了自己的手,他的眉头已经被低温染上一层白霜,声音却毫不颤抖。
“等着我让你醒来。”
-
“这次学院也准备放弃?”老者一走出电梯,就去了校长办公室,那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全都等着他。
老者也不客气,直接问向那个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
“威尔逊,你不要急嘛,还不也是有原因的?你那个学生,可是我们学院最难控制的一张底牌了。”不待男人回答,旁边那个中年人就笑嘻嘻地插嘴,“要是不把魔女让给他,他还不把学院给炸了?”
“谁说我们要把魔女给他了?克里斯,不要闹。”另外一位老者不赞同地说,“还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拿。”
“您每次都是这样说的,伊斯教授。”旁边,凡尔斯善意地提醒。
“咳咳。”老者掩饰性地咳了几次,“这不就说明这小子有本事吗……”
“行了。”办公椅上的男人终于开口,“既然当初交易的时候说过要让每世魔女都交给他来杀死,就没有不遵从约定的道理。”
“可是校长,魔女是最珍贵的研究实验体!”一名中年男子沉不住气了,“有了魔女,我们或许就能洗礼出更强大的混血者,而且,还有可能制造出有着魔女血统的混血后代!”
“卡尔顿,闭嘴。”威尔逊忽然说,“不要再对混血后代有任何幻想,你难道忘了那个所谓完美最后却全盘崩溃的A计划了吗?!”
“我倒是觉得那个安活得好好的。”卡尔顿冷讽道。
“一辈子都撑着伞,像个白化病人一样活着,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会进重症病房,这叫好好的?!”威尔逊被他气得发抖。
“至少她没死!她还有异能!”卡尔顿反驳,“别这么护着她,威尔逊-索耶,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她的……”
“够了!”校长冷声道,中断了两个人的争吵,“今天不是叫你们来这里斗嘴的!”
“校长,这一世的魔女,还是个未知数。”等周围都安静下来后,凡尔斯说,“与其让魔女活着,让他人有更多可乘之机,不如我们先下手,先找到她,将她杀了以绝后患。”
“我们得不到,绝不能让别人得到,您别忘了,还有军方,还有医院,况且,最近阴域的势力,也有点不安分了……”
“让他们去斗吧。”校长说,“我倒想看看,最后是K杀了魔女,还是Q把她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