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忆眼中毫不掩饰的一往情深,已经初识情之滋味的郁离看得一清二楚,可是,自己心里已经有两个纠缠不清了,只能视而不见了。郁离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低下头继续喝粥。
“啊,对了,墨忆,将竹园布上上次我们俩一起研究过的那个阵法,再加派人手日夜防守,我别的不担心,只担心宝贝们的安全,他们毕竟太小了。”被亦轩和天啸俩人搅得,差点连这件头等大事都忘记了。
“竹园的人手已经加派,阵法一会儿出去就开始布防,以后宝贝们出门我也会派人跟着,主子放心,以后墨忆绝不会再让类似昨天的事情发生!”这是自己的职责,更是自己心中终生的承诺。
“好,你办事,我放心。”郁离满意地颔首,继续进食。
“爹爹爹爹,我们来了,你好些了没有,能和我们一起玩么?”磊磊和晶晶一蹦一跳地跑进来,许是秋亦轩事先叮嘱过,没有象以前一般径直往郁离身上爬,而且还有了发现。
晶晶抬头看着舒琴和花棋:“咦,多了两个漂亮大姐姐!”小孩子的直觉最是敏锐。
磊磊冲着晶晶挤眉弄眼:“不对,是大哥哥。”爹爹身边搁俩美眉,不是败坏爹爹的名声么。
晶晶一副受教状:“对,是大哥哥。”只可惜一个在给爹爹喂饭,一个在泡茶,不然,真要抢先玩一把再说。
一眼看穿兄妹俩的小心思,郁离的笑意更深:“嗯,爹爹好多了,就是没什么力气,只能看着你们玩。”看到活蹦乱跳的宝贝们,自己的心情就格外地好。
“郁离,怎么老夫才离开几天,你就伤得连地都下不了?!快让老夫看看,有人心急如焚地催老夫速速赶来,伤很重么?”
祁伯人未进来,洪亮的声音已经先到,郁离很是高兴:“祁伯,您来了!伤一点也不重,都是亦轩紧张过度了!”在过客山庄,祁伯当自己女儿般看待,父女之情迅速升温,这分开一段时间,还真是有些想念呢。
祁伯神情严肃地给郁离把过脉,点点头:“无妨,补补血,多休息休息,老夫包你半个月后,比以前更加身强体健,生气勃勃!”
“你看,祁伯也说没事吧,你真的紧张过度了!”郁离有些嗔怪地瞥了秋亦轩一眼,亲热地向着祁伯,“祁伯,好些日子没见,您都去哪儿了?问他,他总是神神秘秘地,不肯说。”
秋亦轩任由郁离数落着,只是笑,淡淡的笑容,饱含着满足,疼惜,宠溺,幸福……
看到轩儿和丫头之间情意的传递,祁伯老怀大慰,连摇头都笑呵呵地:“还是改日吧,现在的你,不宜劳累,要多休息。等你身子全好了,老夫一定告诉你,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故事?祁爷爷要讲故事?我们也要听!”磊磊和晶晶自然不会漏过此等好事。
祁伯一手牵一个,慨然允诺:“好,等祁爷爷给你们爹爹开好药,就讲故事给你们听,不过,现在我们先出去,不要影响你们爹爹休息。”
确定郁离只是身体虚弱,并无大碍,墨忆终于放心了:“郁离,我这就去布阵了。”
舒琴和花棋也拾掇了餐具,知趣地出了门,留下秋亦轩和郁离两两相对。
秋亦轩拧干布巾,在床边欠身坐下,要给郁离擦脸。郁离苍白的脸当即染上了红晕:“我自己来。”
可是伸过来的手,却被亦轩握住:“让我来。”声音有些低哑,压抑,却充满了魅惑,分外地迷人心智。
郁离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不敢再乱动,不敢对上亦轩那灼亮的目光,乖乖地闭上眼睛,任由秋亦轩为自己擦拭其实很干净的脸。
秋亦轩左手轻轻托起郁离那苍白的、仅一日便变得尖瘦的小脸,极为心疼地、小心翼翼地、一分一寸地轻拭着。想起幸天啸今天曾经在她的额头上吻过,胸口醋意翻滚,心不由得一紧,手也跟着使了点力,恨不得把幸天啸那家伙留下的痕迹完全拭去!
“嗯。”郁离轻轻地哼了一声,其实并不怎么疼,只是想出声提醒一下亦轩别这么用力。可是听在秋亦轩耳中,却是引人暇思的轻吟,致人犯罪的诱惑。
秋亦轩的右手,倏地停止了擦拭,俯身向前,双手捧着郁离的脸,看着她轻颤着的浓密细长又卷翘的睫毛,鼓起勇气,将唇落在她的额头,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然意犹未尽,不顾她瞬间睁开的满是吃惊的眼睛,不顾她些微的其实已经是用尽全力的挣扎,不顾她的反对:“别这样,亦……”
秋亦轩再一次俯身向下!不过,这一次的落点,不再是额头,而是直接用唇封住了郁离想说的任何话语。从来不知道,亲吻她的感觉是那么美好,刚才额头那轻轻的碰触,就已经让自己完全着了迷,还想要更多。什么自制力,什么礼教,什么形象,统统忘到了一边,只想再次品尝她的美好!
从亦轩要给自己擦拭开始,郁离就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理不清个所以然来,觉得他向来稳重大方,温文尔雅,相当尊重自己的意愿,不会象那个有时蛮不讲理的天啸一般,强迫自己。
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他,他竟然不顾自己的反对,就这么带着些霸道,带着些气恼,带着些柔情,带着些情一欲,就这样强吻了自己!躲,躲不掉;推,推不开;出言阻止,却被他用唇封住!
随着亦轩吻的继续,虽然很生疏,很青涩,毫无技巧可言,可是那美妙的感觉,却还是让郁离忘记了推拒,忘记了呼吸,甚至还微微张开了唇,任他的舌头毫无阻碍地进入……直到喘不过气来!
秋亦轩很快就发现了这点,可是,自己真的还想继续!松开她甜美的檀口,焦急地等她喘息了两口气,秋亦轩再一次覆上她的甜美,开始了新一轮充满爱意的旅程。香软可口,甜如蜜汁,清新怡人,冰凉沁人,正好让自己的滚烫稍稍冷却,舒爽至极,妙到毫巅。
身体不知不觉地发生了变化,浑身发热,血液沸腾,有一股强烈的欲一望,从内心深处,迅速蔓延到全身,让自己想要得更多。她的美好,她的配合,她无言的承受,那飘在云端的妙不可言的感觉,让自己欲罢不能。而身体某处,已经昂然抬头,控制不住地叫嚣着,寻找着,能够令其舒解的方向。
脑海深处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震醒了热吻中的秋亦轩:不,不可以这样不尊重她,不可以这样强迫她、伤害她,让她原本伤痕累累的心,再添新创!
秋亦轩强忍着内心的渴求,身体的需要,猛地放开那令人流连忘返地蜜源,贴近郁离的耳边,用最质朴的语言传递着自己的深情:“我爱你,所以我,现在,先走了。”
原本就乏力的郁离,被秋亦轩吻得七荤八素,浑身愈加绵软。正感觉越来越美好的时刻,秋亦轩却突然停顿下来,丢下一句话,说走就走了!该死的,这可是自己两世为人的初吻,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开始,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郁离恨得咬牙切齿:秋亦轩,你等着,下一次,一定要由我来决定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天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郁离一把拉过锦被,蒙上了头,偷偷地感受心儿的狂跳,耳朵被他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喷洒之后的骚痒,还有和他一起共舞的唇舌的美妙。
卧室里,春意盎然;竹园外,却有人感到冷寒无比,心,仿佛已经被冰冻。
勾魂愤愤不平地为师兄打抱不平:“什么‘身体不适,不宜见客’,借口,统统都是借口!师兄你好歹也是堂堂一个王爷,救了她的命不说,从昨天先皇驾崩后,就立即回到龙京,一直忙着处理先皇的后事,整晚都没休息,现在好不容易趁着巡城的空隙,抽出点时间来看看她,居然连门都不让进!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值得师兄你一直牵挂,一直付出?!还有秋爷,一定也是被那个女人迷惑了,居然为这种不知好歹的女人,连和师兄多年的情谊都忘之脑后,先是将她偷出府去,现在居然还公开地住到了一起,真是一对狗男女!”臭女人,别让老子逮着机会,不然定要你狗命,断了师兄的念想!
尉迟慕白一声不吭地任勾魂数落,心中苦涩无比,痛苦不堪:她,不想见自己,她,还在恨自己!凝心,我的悔改,你看不见么?我的真心,你看不见么?要我怎么做,你才不会继续恨我,能够原谅我,甚至接受我?!
你现在这样是在惩罚我么?你只是气不过当初在府中吃过的苦,受过的难,所以现在要让我也一一尝遍,才肯原谅我么?其实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不然,你也不会费尽心力,为我洗清父亲的冤屈,帮我了却心中除你之外唯一的遗憾,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