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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恍然如梦

叶知秋纳闷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作甚?”

“不知道!”老者一脸的无辜,“另外,他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今夜子时,以玉盘盛以吊坠置于月光下,并向吊坠中尽可能多的注入自己的精气。”

老者一脸正色道,“虽然你目前只有炼气四重的修为,做不到精气的收放自如,但我相信你应该有办法引导自己体内的精气出体的。”

见叶知秋一脸不解地望着他,老者接着道:“咳,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只是一个传讯的。东西已送达,话亦带到,我也该走了。”

“记住,祸福相依,”老者最后嘱咐,“如遇贵人相助,定能逢凶化吉。”

这番话让叶知秋有些不明所以,但心里还是默默记下了。

然后,叶知秋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哥!大哥!你醒醒啊!”矇眬中,叶知秋感觉有人在摇晃他的身体,嘴里喊着他的名字。

“干嘛……”叶知秋慵懒地睁开惺忪的睡眼,首先看到的是叶知夏焦急的眼神。

“大哥!我劝了你多久了!依你的身子骨,是绝对不可以沾酒的!看呐,你这才喝一口,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坎博录呢?命盘呢?”叶知秋喃喃自语道。

“什么坎博录?什么命盘?大哥你的酒还没醒吗?”叶知夏有些埋怨,“小二,再来一碗醒酒汤!”

“什么?酒没醒?”叶知秋一惊。

梦境,会有那么真实吗?

难不成那位葛衣老者,也是我幻想出来的?

不知是庄周梦蝶呢,还是蝶梦庄周?

无人知晓。

就在这时,从知味坊门口走进一位小女孩。她对着大厅扫视一圈后,就直冲着叶知秋的方向跑了过来。

“大哥哥,外面有一位老爷爷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小女孩脆生生的嗓音将叶知秋唤回了现实。然而,就在下一刻,叶知秋便再次觉得如坠梦中:

小女孩抬起了握着东西的小手,叶知秋定睛一看:这不是那条吊坠还能是什么!

……

……

当叶知秋从知味坊出来的时候,太阳刚刚落了下去,留下一抹余晖洒在了天边的云彩上。

若是叶知秋记忆无误,他应该是早上来到知味坊的——看来,这一醉确实让他睡了很久。

叶知秋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去的:因为在回去的路上,他的脑海里自始至终都在回荡着与葛衣老者的交谈——这使他看上去总是心不在焉。

入夜,万籁俱寂,惟有叶知秋一人辗转难眠。

叶知秋的房间里并没有“床”这种物件,不过好在可以将轮椅的靠背放平了当作“床”来用——即使是睡,他也只能睡轮椅。

再次看了一眼地板上放着的水漏,叶知秋知道:当水漏中的水流干之时,就是子夜时分。

躺在轮椅上,叶知秋心中仍有颇多疑虑挥之不去:他想知道与那位老者的对话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位老者又是何方神圣?是谁托那位老者把吊坠捎给我的?而老者背后那个人为什么不肯露面……

叶知秋的疑惑太多太杂,心中的疑问如同被猫咪抓散的毛线团,根本无法从头理起。他越想越头疼,最后也就懒得考虑了。

金秋的夜晚有点冷,叶知秋便顺手抄起一件裘皮大衣给自己披上。小心翼翼地将靠背拉直,透过敞开的窗户看向庭院。见四下无人,他就蹑手蹑脚地转着自己的轮椅来到了庭院里。

在这庭院之中,有一副石桌和石凳。月光洒满庭院,犹如积水充满院落,清澈透明。叶知秋把水漏放在一旁的石凳上,从袖中掏出吊坠与早已准备好的玉盘,用自己的袖袍在石桌上擦拭了一番,这才将盛着吊坠的玉盘放在了石桌上。

坐在轮椅上,叶知秋的双眼紧盯着水漏。

当水漏中的水流快要见底时,叶知秋有了动静。

他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尖对着吊坠。与此同时,他催动了体内的真气。

只见在叶知秋的指尖与吊坠之间,兀然出现了一条游丝般的白雾,这就是所谓的真气了。

精气不同于真气,两者之间有着细微的区别。精气,顾名思义,是指掺杂了精血的真气;它不如真气来得纯粹,但它在特殊情况下比真气更有用:比如说在发动某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大招中,用精气比用真气威力更猛——当然,精气也有其不足,那就是耗多了会折寿。

当某人的修为达到一定高度以后,此人便可以控制自己输出的是精气还是真气。以叶和秋现阶段的修为自然达不到这种程度,但是他有办法。

这种办法说起来很简单,做起来也并不难:那就是不停地输出自己体内的真气,直到真气快要耗尽的时候,那时输出的真气中便会掺杂一丝精血,也就成了精气。

显然,叶知秋的做法奏效了:就在水漏中的水流得涓滴不剩时,白雾中蓦然掺杂了一丝血雾,时机把握得妙到毫颠——此时,正值子夜。

叶知秋之所以能将精度控制得如此高超,得益于他闲暇时的练习——诚然,他在修炼速度方面他赶不上别人,但他可以靠加强对真气的控制能力,力图在质量上稳胜一筹。

在刚开始,叶知秋将真气注入吊坠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是,当那一缕精气注入吊坠的瞬间,吊坠泪滴形主体上的纹理霎时间仿佛活过来一般,绽出绚丽的光彩;这些纹理彼此吸引着,也彼此交错着。

没过多久,一条足有水桶粗的淡金色光柱从吊坠里喷薄而出,直奔向夜空中的那轮满月而去。

叶知秋吃惊之余,并未忘记继续往吊坠里注入自己的精气。举头望明月,却见在月亮的反射下,光柱偏转了一个方向,朝着不知名的远处而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条光柱渐渐由水桶粗变成一根筷子般纤细,最终化为了一团光点,消散于天地之间。

而在光点消散的地方,兀然出现了一个人。

这无疑是一位绝世佳人!仅仅从背影上看,就使人不敢生出亵渎之心。待她转过身来,那副容貌更是倾国倾城、美绝人寰!她给人以如沐春风般的气息,恬静而优雅的气质使她看上去很有亲和力。

只是……为何她的面容却令我感到似曾相识呢?错觉吗?叶知秋迷惑了。

她也看到了叶知秋,便不疾不徐地来到了叶知秋的面前。叶知秋这才看清,这位佳人并没有实体:透过她的身体,叶知秋可以看到她身后的一切物事——她的身体更像是雾似的。

突然,那位女子开口问道:“你是谁?”清澈动人的嗓音。

叶知秋顿时止住了手头注入精气的动作,此时在他的心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那位老者怎么没跟我说起过?这位女子是人是鬼……

在摸清对方的身份之前,万不可轻举妄动!叶知秋这样告诉自己。

不同于内心的紧张,表面上叶知秋看似镇定道:“晚辈叶知秋,敢问前辈是?”

“咯咯,别叫我前辈……乖,要叫姐姐。”女子笑靥如花,看得叶知秋一阵口干舌燥。

深呼吸,平复下自己胸中那颗狂跳的心,叶知秋冷静地再次发问:“请问姐姐您是?”

“哟,是你将我唤醒的,你会不知道我是谁吗?”那位女子用反问的语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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