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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读《小王子》札记(4)

这段话是小王子说的。孩子们之所以会把时光花在布娃娃上,当然是因为他们觉得这样做对自己有意义,只是他们还没有学会表达而已。这使我想起发生在法国巴黎的一个感人故事:有一位名叫夏米的老清洁工人,他帮助朋友抚育过一个小女孩。为了给小女孩解闷逗乐,他经常给她讲故事。其中讲了一个关于金蔷薇的故事,他告诉小女孩,金蔷薇能使人得到幸福。这个名叫苏珊娜的小女孩长大后离开了他。一天,他们偶然相遇。苏珊娜生活得并不幸福。她含泪说:“要是有人送我一朵金蔷薇就好了。”从那时起,夏米便把每天在首饰坊里清扫到的灰尘搜集起来,从中筛选出金粉,立意打造一朵金蔷薇。可是,当金蔷薇打造好时,他却听人说苏珊娜已经远走美国,不知去向。不久,人们发现夏米悄悄地死去了。在他的枕头下,放着用皱巴巴的蓝色发带包扎着的那朵金蔷薇。

身为清洁工的夏米,最初想要为苏珊娜打造金蔷薇时,绝对不会去想是否能产生什么样的社会效应或反响,但他觉得这样做有意义是肯定的,否则,他就不会花费这样多的时间和精力,那么用心地做这件事了。不过,一定会有人说,夏米这样做是出力不讨好,徒劳无功。持这种观点的人,其实是用一种价值的眼光对夏米进行衡量。这就引发了我对意义与价值问题的深层思考。

我认为,意义是个人的内心感受,体现的是生命的质量,而价值则是社会的评判尺度,展现的是生命的宽度。对个人有意义的事,不一定对社会有价值,如夏米做的这件事;又比如,你爱看书,感到对自己修身养性有意义,但对社会或别人却不会有什么关系。反过来,对社会有价值的事,对个人不一定有意义,如你当上一官半职,做到了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但自己其实并不喜欢仕途;又比如,你在无奈的情况下选择了某种职业,工作上干得很出色,为单位或公司做了很大的贡献,但自己总想能有机会改行,从事自己更感兴趣的工作。意义和价值有没有统一起来的时候呢?当然有,那些取得了真正的成功,在人类历史上留下英名的人的身上,意义与价值就得到了完美的统一。那么,一个人在选择做事之前,首先要考虑的是意义,还是价值呢?当然是意义。因为一个人只有从事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儿,才会做到尽职尽责、尽心尽力、尽情尽意,也才能把事情做得尽善尽美。试想,一位少女,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日夜为自己心爱的恋人,一针一线地织毛衣?一位民间艺人,为何会几十年如一日,默默无闻地做着自己喜爱的手艺?一位学者,又为啥会在不是热门却是自己钟爱的学科领域,用了一辈子的时间去钻研?原因没有别的,就是因为他们自己觉得有意义。事实上,一个人也唯有在做自己认为是有意义的事情,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他才会是无怨无悔、无恨无憾的。

一个人,可以不是官员,可以不是大款,可以不是圣贤,可以不取得事业上的成功,但必须做有意义的事,这是对自己生命的珍惜和尊重,是对自己人生应当履行的责任。

好奇心

小王子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总爱提问,追根究底。这当然源自他强烈的好奇心。

其实,我们人类也有与生俱来的好奇心。牛顿对苹果落地的好奇,研究发明了万有引力;哥伦布对东方的好奇,远航发现了“新大陆”;三毛对世界的好奇,孑然一身,写下了“万水千山走遍”的壮举,为我们留下了许多感人的佳作,不朽的名篇。

失去了好奇心,游客就不会慕名而至,一睹“庐山真面目”;失去了好奇心,就不会出现冒险者、探险家;失去了好奇心,人们对世界的未知就更多;失去了好奇心,事物就难再发展,人类就难有进步。

好奇心是探究的原动力,是求知的欲望,是认知的冲动,是冒险的勇气。它催人探索,了解更多未知的事物,开创更新的意境,拓展更广阔的视野,乃至认识整个宇宙。

好奇是人类的一大美德,但猎奇却是一种缺德。

蛇是智慧的化身

圣埃克絮佩里在书中多次写到了蛇。如:画的第一幅画是蟒蛇;小王子一踏上地球就遇上了一条蛇;半分钟就能叫人致命的黄蛇等,可见圣埃克絮佩里对蛇情有独钟。

据佛经记载,释迦牟尼在49日的禅定思维中,到第三个7日,他从一棵榕树下移至另一棵叫做目真邻陀的树下,继续禅定思维,享受解脱之乐。此时,一场暴风雨袭来,一条与此树同名的蛇王即目真邻陀蛇王,以它的头化作一顶伞盖,为释迦牟尼遮风挡雨,直到第7日大雨停止。

无独有偶,圣经故事中写道,是蛇说服或是说引诱夏娃吃了那棵树上的禁果。等亚当醒来,她还把剩下的果子给他吃。上帝耶和华知道后十分生气,马上就把亚当和夏娃从天堂赶了出去。于是他们只好落到尘世来生活。

我感到好奇的是,分别来自佛教和基督教的这两个故事为何也都想到了蛇,而不是用其它别的什么动物?我想,释迦牟尼和耶稣,都是具有大智慧的人,他们的弟子们最起码也是很有智慧的人。所以,这两个故事都想到用蛇,这绝不仅仅是一种巧合,我还更相信是智者的选择。而身为智者选择的对象,那肯定也是有智慧的。否则,就会丢他们自己的脸。当然,这种情形绝对不会出现。无论是佛教,还是基督教,历史上确实从未出现过。

所以,我最后要说的就是——蛇是智慧的化身。

精神后花园

后来,小王子因思念自己的玫瑰花,返回那个小星球上去了。圣埃克絮佩里在1944年7月31日,只身前往里昂执行侦察任务就再也没有回来。我相信,他肯定是去找小王子了,这让我感到十分的欣慰。

小王子的那个星球虽小,却是一个多么令我羡慕和向往的美丽家园呀。幸好,我在地球的红尘中,还懂得为自己构筑精神的后花园,使我不至于因为不能前往小王子的小星球而失望。

在这个地球上,为了满足日求三餐、夜求一宿的基本需要,上班时间,我会投入到忙忙碌碌的劳作中,认真履行自己的岗位职责,努力完成自己的工作任务。但我没有更多所谓的豪言壮语,只求对得起自己的那份俸禄,只愿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工作只是人生的一部分,在生命这个圆圈里还有其它如精神生活等好几个部分。人生唯有这样相互调剂,才能丰富多彩、平稳充实,否则就会机械单调、枯燥乏味。

因此,下班后或闲暇时分,我便会“锁上房门”,一头扎进自己“房子”后面的那块“自留地”去耕耘,种上青松、翠竹、腊梅、兰花。同时,我还要堆积一些小山,引进溪水。因为山能赋予我深沉,水能养育我的灵性,使我领悟到“上善若水”的深刻哲理。就这样,松与竹相衬,梅与花相伴,山与水相依,精心打造一个可以让自己润心、养心、净心的精神后花园。

我的这个精神后花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我会像士兵守卫疆土、关员守护国门一样去坚守这个精神后花园。不管是什么理由,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也不管谁能出个什么样的天价,我都坚决不会出卖或转让,我会是这个欲望都市里最牛的“钉子户”。但如果有知己造访或良朋光临,我会非常欢迎。走进我的精神后花园,可以沏茶倾谈,可以抚今追昔,可以举杯畅饮,可以赏月抒怀……总之主随客便,做到坦诚相待,无拘无束。力求轻松畅快,尽情尽兴,名利淡化,宠辱皆忘。而要是想来我的精神后花园玩牌、打麻将什么的,那对不起,我会挂个“闲人免进”的告示牌委婉谢绝。这样做,不是我不近人情,也不是我不爱交朋结友。我只是害怕别人无谓的打搅,担忧浪费宝贵的时间和精力,担心会玩物丧志。这对于我来说,是个原则性的问题,是我为人处事的底线。也因为是这样,所以许多时候我的精神后花园里都只有我一个人,独自聆听鸟语,独自闻吸花香,独自默想沉思。但我从不感到孤单,反而乐在其中,并乐此不疲。

因为,在自己的这个精神后花园里,我能充分享受到如屈原所说的“举世皆浊,唯我独清;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快乐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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