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寿直觉性的推开他的手,蹲在地上不发一言,沉默着与之抗衡。
秦素也看出了她是在赌气,但他已经没有闲情在这里陪着她闹,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越到晚上,外头就越发的不安全。
“你是真的要和我赌气?”他语气沉沉的问道,不带平时玩闹的嬉皮笑脸,是彻彻底底的严肃。
慕容寿没有作声,只是垂下头无声的抗议着,他不如她的意,她又怎么能让他得逞。
“你自己决定的。”话音刚落,秦素便一个手刀朝着她的脖颈处劈了下去,干净利落,没有半分的犹豫。
慕容寿刚想抬头,肩侧忽然一痛,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晕了过去,倒在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冬季已经悄然来临,下初雪的那一天,秦素被磨得实在没了脾气,只得带着慕容寿去郊外扫墓。
天气有些冷了,怎么也生不起火来,慕容寿老老实实的跪在墓前,身边放着一篮子的纸钱,庄重而又肃穆。
“好了,终于点着了。”秦素搓了搓已经冻僵了的手指,将折好的金宝元一个个的放在火上,火苗****中片刻间便化为灰烬。
慕容寿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纸钱一张张烧掉,寒风凛冽的吹着,红唇苍白的几乎要成透明,干裂的犹如枯燥的老妪。
各种树木都成了枯枝,夹杂着星星点点的雪花,仿佛整个大地都静谧下来。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咯吱”的响声,秦素猛然顿住了手中的动作,竖着耳朵听周围的动静。
刚才那一声音分明是枯树枝断裂的声音,这周围空旷而又寂静,一定是有人不小心踩到枯树枝发出的声音。
他伸出手不着痕迹的拽了拽慕容寿的袖子,微微湿润的手心早已出卖了他心中的紧张,这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若是有人想要对他们下手分明是易如反掌。
慕容寿惊异的转过头来,不解的看向他。
“不要说话,待会儿一定要紧紧的跟着我。”说完这一句话,秦素便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将另一只手中的元宝全部扔到了火堆中。
一道剑光从身后袭来,秦素猛然起身,弯下身子才躲过了一劫。
慕容寿被拽的站了起来,手中的纸张全部掉落在地,被风吹落一地到处都是。
一群黑衣人猛然开始袭击,刀剑晃动中虽然凌厉变换,可是每一招每一式都在手下留情,显然是打算捉活口。
秦素一开始还能抵挡住,可是之后加上人越来越多,双拳难敌四手之下终于有些吃力了。
几个黑衣人趁此机会对视一眼,各自收了刀剑从怀中拿出一包东西来,扬手洒在空气中,白色的粉末瞬间散入了环境中,无色无味,却让人不由自主的眼前一黑。
秦素站着的位置刚好是在前头,他还未来得及退后,便猛然嗅到了那股空气中的粉末,几秒钟的时间就倒在了地上。
慕容寿蹲下身子,惊吓过度的一时间不知所措,上前一步一时间头脑发晕,也跄踉着摇摇欲坠的倒下。
两人是在一阵吵闹声中醒来,慕容寿醒来的时候秦素正靠在一边沉思,他们似乎是在一个马车上,周围还有说话声,仿佛有些耳熟。
“……让开!我到要看看,三皇兄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娇蛮的女声怒斥道,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叫嚣着。
“郡主莫要为难属下,马车里都是三皇子从宫外运来的吃食,若是晚了便不新鲜了。”马车外站着的侍卫说道,语气自然,没有半分心虚之态。
慕容寿和秦素两个人的嘴巴都被堵着,手脚被绳子牢牢的绑着,根本没有办法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秦素转过头来,见她终于醒了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事就好,他们迟早会想办法逃出去。
外头刚才的两句话至少可以得出三个有用的信息,一他们是被三皇子绑的,二他们大约正处在皇宫门口,三现在正是一个逃跑的好时机。
慕容寿冲他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秦素心中的想法。
外头的说话声还未停止,柳郡主不依不饶的非要看一看马车上到底有什么,侍卫不停的再阻拦,双方似乎僵持不下。
“……少在这儿给我装糊涂,三皇兄在打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吗,今日我非要看看这马车里到底有什么,谁若是再多说一句,便拖下去立即打死!”马车的帘子几经晃动,柳郡主的身影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出现在眼前,可在一番拉扯之下,帘子前又恢复了平静。
“郡主若是想看,等属下们将马车送到三皇子宫中你再看也不迟,到时候三皇子若是准许,郡主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属下再也不会说半个字。”领头的侍卫越来越着急,刚才柳郡主强行掀开帘子的举动已经让他吓了个半死,若是再来一次,恐怕就没这次这么好运了。
“呵,少拿这些话来糊弄我,今日我就是要看,你到底让不让开!”柳郡主深知三皇子的脾气,这会儿都看不成了,待会儿恐怕更是没机会,而且他越是拦着,这里头就越是有鬼,她的好奇心已经彻底的被勾起来了。
慕容寿看了秦素一眼,用尽全力但还是丝毫也动不了,没有双手和双脚的力气,全身上下任何一处都动不了。
马车内壁加了一层玄铁,轻微的响声根本不能惊动外头的人,而且整个马车连个窗子也没有,除了车门的那处帘子,根本没有任何出口。
秦素咬紧牙关,几经努力之下终于挪到了一处坚韧的壁角,被缚住的双手一点点凑了过去,歪着身子慢慢的磨蹭着,希望能用这一处玄铁的所在割断手上的绳子。
“来人!拦住郡主,待会儿要如何处罚属下自会请教三皇子!”侍卫终于失去了耐心,对身边的人下了命令,唯恐夜长梦多,这皇宫中人多眼杂,万一待会儿再半路杀出个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