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长街,花市喧闹,楼阁玲珑五云起,莺莺燕燕温声语。方若凉永远忘不了诛梦桥旁那千年古树,是她从未见过的树,万叶秀炯,静静依在那辉煌沧桑的诛梦桥头,临光拂水,絮絮软软都送那行人罢了,他年若在江头醒来,必是故土古树风。
只是浮生百态都被它淡看了吧,万世流离颠沛,苦短半生清缘,有人华贵锦绣,必有人粗麻布衣,人人都习以为常时,却偏偏有人不甘地抗争,只是这时的方若凉却是不太懂这些的。
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有了感动,是因为一株古树,而犹记得当年她刚看到校园前那迎风招展的红旗时,就这样把红色永远镌刻于心中,那是最瑰丽的姿态,便是那时她希望着那红旗万世不倒,最隽永的情思也许就是莫过如此了吧。
轿子在一座豪华的府邸前停下,一路走得脚发酸,她龇牙咧嘴:“终于到了,比我逛街还累。”前面的一丫鬟回头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又和旁边的一位胖大姐窃窃私语,不时还瞄她两眼。
方若凉顿时来气,暗骂道:“古代人怎么如此粗俗,懂不懂行为妇德。”
便大声道:“姐姐,你节操碎了。”
那丫鬟皱眉:“节操?什么东西?”
换在当今,那可是活生生的幽默段子,可是古人却讲的如此真实,果真……搞笑。
方若凉笑眯眯地看着她,直到前面的人催了声:“别讲闲话,公子要进府了。”两人顿时不发声。
这时的方若凉才认真打量起这府邸来,似乎和电视上的长得差不多,至少比她一二年纪画的那些屋子好看,
两个大石狮子蹲在大门两旁,那扇豪华的兽头大门,黄铜裹漆,琉璃瓦下,是一座巍峨的牌坊,耸立于众人面前,那石料极是稀贵,却又道不出是何物,只见牌坊上镌刻着两个大字,金光闪闪:风府。
方若凉暗暗高兴:“不错不错,给土豪打工,少不了福利。”
不多时,轿前的珠帘缓缓掀开,一人悠然地踏步而出,一身衣裳华贵风流,玉冠束发,青丝如墨,却始终只可以看到他的背影。
方若凉发挥她天生花痴的本性,拼命地往前挤,只为了一睹芳容,背影都如此颠倒众生了,更何况是人。
千难万险过后,终于看到了……侧脸。只是个侧脸而已,她却疯狂了,难道这个世界是美男遍地走?刚来看到一个,这不现在又一个。那种动魄惊心无法言喻,偏偏有人能将高贵与淡雅结合的如此完美,一笑倾城。
风公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温雅地噙笑看她,眼里有几颗星星在闪动,偏头对手下道:“那位府下丫鬟擅自离职,侵犯主严,当扣半月饷钱。”
她开始目露凶光,就算是美男子也不可以如此欺人太甚,可一会儿,她收敛神色,若是如此,肯定斗不过他。只会自讨苦吃而已。
于是,含蓄的微笑:“公子,可否问您个问题。”
风公子点头。
“不知公子所言的擅自离职从何说来?”
“你是该有自己本分,静待在轿后,听候管事吩咐,不得随意走动。”
“可是按理来说,我如今还不是风府的婢女,没有任何契约凭证,我只是一山野丫头,不懂规矩,公子何不以己度人?”
“果然是山野丫头,牙尖嘴利,那你还是有一错,便是犯上,如此行为,实在鄙陋。”
“公子,我是倾慕你的容貌才会在失魂之际作出如此出格行为,若公子相貌鄙陋,我又怎会作出如此举动冒犯公子,也苦煞自己,当是公子之容貌过于绝世。”众人嘘叹,这女子,脸皮实在太厚。
“哦?如此说来,你倒是无过错?”
“有无过错,全凭公子定夺。”她盈盈笑道。
“那你是真无过错。”他笑得温和,“不过,我也可以选择不劳累你在这府中劳累。”
这个时刻,能做些什么?方若凉很没骨气地趴下了:“不,公子,奴婢知错,奴婢本意是让公子能不能不扣月饷,实在无对抗公子之意啊!”
他轻甩衣袖:“那便留下你,下次若再犯,便是无任何情面可留。”
“不忘公子大恩大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顺便访问你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