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玉淩沣轻应,“你二人先退下吧。”
“是,皇上。”两人俯首恭敬的正欲退出“焱日宫”,却听见门外公公嘹亮的嗓音,“贵妃娘娘金安!”
玉淩沣自软榻上腾起来,鹰炙的眼神,寒光毕露,嗤笑着说,“消息还真灵通。”他回宫尚且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而且还是秘密回到寝宫。
“本宫要见皇上,麻烦程公公通报一声。”
“贵妃娘娘,皇上已经就寝,有什么事,还请贵妃娘娘改明儿再来。”
“大胆奴才!”厉声呵斥。
屋内。
玉淩沣一个眼神,绉御医立即拿了件干净衣服,为他穿戴整齐;而李卫则是将地上血染的衣服塞进软榻下,并将药草,布条,药膏等等收拾的妥妥当当。
一切完毕,两人带着柳绮韵与秀儿准进了内室。
柳绮韵不禁傻眼,
皇城不是‘新君’最大?这贵妃是何人?连堂堂玉颜新君都要忌她三分不成?
“在宫中谁人不知晓皇上要喝过本宫亲自顿的参茶才能入睡,你竟敢想要欺瞒本宫?”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实属,皇上真的已经就寝,还请贵妃娘娘勿要大声喧哗,扰了皇上清梦。”
“你、、、、”
门“吱呀”被拉了开来,玉淩沣双手背于身后,一脸睡眼惺忪的踏出门槛,
“何事如此吵闹?”
“皇上!”华玲蓉唤着,笑意浓浓,“臣妾参见皇上。”
“原来是爱妃。”玉淩沣扶过她,而后者则顺势偎依在他怀里,“爱妃找朕可是有急事?”
“皇上,”华玲蓉娇嗔,“难道没事,臣妾就不能过来找您了吗?您不在宫中的这段时日,可是教蓉儿彻夜难眠呀。”
玉淩沣拧眉,声音却听来温柔,“那是朕怠慢爱妃了。”
“那是自然。皇上可得要补偿臣妾才行。”女子细腻柔软的嗓音,让同为女人的柳绮韵听来都不禁酥骨。
“哦?”玉淩沣挑了挑眉,“那爱妃要朕怎么个补偿法?”
“呵呵”华玲蓉娇笑着,更加偎进他的胸膛,“今晚就让臣妾服侍皇上可好?”
玉淩沣冷哼在心,
站在寝宫门口,当着奴才宫女的面儿,她堂堂贵妃娘娘也还真是说得出口。
以前,他可以无所顾忌,甚至让她偶尔留宿‘焱日宫’;但是现在,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心有所爱,身还可以拥抱别的女人,更何况还是一个满腹心机的蛇蝎女人。
“皇上?”华玲蓉抬眼,迷惑的看着他。
玉淩沣垂眼,伸手拂过她的面颊,“朕不过才刚刚回宫,待朕好好休息休息,养精蓄锐,再去爱妃的寝宫。”
“皇上,臣妾、、、、”
“程公公,送贵妃娘娘回寝宫。”玉淩沣沉声命令,不容置喙。随即,不管她是否愿意,也不管她是否瞠目,玉淩沣将她推开半步,转身,径自踏进屋内,并下令将房门关上。
这、、、、
华玲蓉瞠目结舌,不可置信的看着缓缓阖上的大门。
他还从未这般拒绝过她。
即便是他刚处理完公事,还是刚从外面回宫,只要她稍稍一个挑逗,他便会拥她进寝宫,而如今、、、、
“娘娘,请。”程公公上前,弯腰,恭敬的做出一副‘请离开’的手势。
华玲蓉看了看已然阖上的大门,又憋了眼门前的程公公,冷哼一记,转身,愤然离去。一甘宫女与奴才急急忙忙紧随其后。
华宁宫。
“看来,皇上受伤一事,是千真万确。”坐在软榻上的华玲蓉下结论。
“应该不会有错。”宫女青姿回答。
“恩。”华玲蓉低应,“皇上受伤非同小可,但‘焱日宫’只宣了绉御医,这是为何?”
“娘娘,”青姿微弯下腰,附耳轻说,“听说,皇上此行,还带回两名女子。”
“两名女子?”华玲蓉微愕。
风流不羁如他,微服出巡怎会少了女人相伴,但,将女子带回宫中,却是头一遭。
“是的。”
“难道这就是皇上秘密回宫的原因?莫非,”华玲蓉与青姿四目对望,“莫非皇上受伤与她二人有关系?”
“不无可能。”青姿回答。俨然一副军师的表情,与她原本清秀的脸蛋格格不入。
“可是查到这两名女子的来历?”
青姿摇了摇头,“具体还不清楚,只知是自蔺府便直接随皇上回宫的。”
“蔺府?”华玲蓉敛眉轻喃。
蔺家富可敌国,可以说‘玉颜’的经济来源有一半以上是出自蔺家;如今是何故要献上两名女子?
“尽快查清楚她们的底细,”顿了顿,华玲蓉勾了勾唇角,“若是让太后知道皇上受伤是因两名女子的话,你猜后宫会掀起什么颜色的风云呢?”
烛火摇曳,人影晃动;靠在窗前的柳绮韵,若有所思的仰望着星空。
少主?
他是谁?
鲜少出门的她,何曾认识‘少主’这样的人?又何来得罪了他,招来杀身之祸?
究竟是何原因要取她性命?
他似乎对她了如指掌,而她对他却一无所知。
爹爹憨厚忠实,断不会与人结怨,唯一可能是与蔺家有关。毕竟,树大招风。蔺家乃玉颜首富,纵使人人畏惧其财力、势力,但仍然免不了遭人嫉妒,被人觊觎。
“你似乎很会沉思。”
“谁?”柳绮韵旋即转身,心惊的看着一袭黑衣站在眼前的男子。
他是谁?何时进来的?怎么进来的?门外不是还有侍卫守着?
“这样的你,要取你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只是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并非杀她。
“是你!”她认得那双眼睛。黝黑精明,像似要穿透人心一般。
黑衣人但笑不语。
“你是来杀我的?”柳绮韵镇定的问。
“你说呢?”黑衣人不答反问。
“为什么?若要取人性命,总的给人一个理由吧。”她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毒王峰’杀人从来不问理由,何况还是少主下令。”
从来不问理由?
“你是说、、、、”
“小姐,”秀儿人未到,轻唤的声音却率先传进了两人的耳朵。
黑衣人倏尔蹙起眉头,张望着门外;转身,自腰间取出一支黑色玉瓶,不由分说的塞进她手里,“这支是解毒药丸,你暂且收着,或许有用上的机会。”语毕,身影一闪,在秀儿推门的瞬间,他人已经闪出了窗外。
“小姐?”端着药汤的秀儿,一进门边见她木愣的站着,“小姐,怎么了?”
柳绮韵收回眼神,迷惑的眼神看着秀儿,“欲要杀我的人竟然会给我解毒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