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全都吓了一跳。未想这上清,刚才便左顾右盼,不肯上前。到了现今、掌教——决明,正待诏令三人前往际,却又徒然冲出……拂逆掌教意指。
到底欲行何等天大之事……?
当下不仅是一代高层,二代弟子颇为不解,便连坐落上首的决明也是一脸狐疑的问说:“清儿你因何故这般去说……?”
“师傅,清儿左思右想,只觉此行颇有不妥之处。遂只好相行劝谏了。”上清子答道。
“玄界之人,皆称清儿为九算诸葛。每指出,都是要点。想必今次……当不会……令为师失望吧。”决明子柔声说。
“清儿,浅显之见,当不得师傅这般去说……”上清子做了一礼,继而说:“清儿有一事不明,还望师傅,以及众昆仑同门,能为上清解惑?”
“哦~到底是何事,连你都不知?”决明子来了兴趣问。
上清子闻言,老脸一红、说:“清儿敢问师傅。邪宗隐退良久,莫说将近十数年。为何到了如今会突然复出,而复出的首件大事,便是灭了名剑上下一百八十余口的性命。
若说惊鸿剑名殇,是邪宗必杀之人,尚且有解。可杀其女人、孩童,却莫不有小题大做的嫌隙。”
“须知我正道、平生最是痛恨这般毫无侠义心,胡乱杀戮之人……这于明眼人一看,便是要我玄界集聚各派之力,进行围猎绞杀之故。倘使邪宗一伙,真是这般蠢钝如猪,丧心病狂之徒,那也就算了……”
“可观其平日做派,愿于不利时,休养生息长达十数年之久。又不像这般无谋之辈,如若说其……有和玄界正道相与抗衡的实力。可那黑山到了即今,却仍被囚于解剑崖,终日不得复出……邪宗群龙无首,本已是一盘散沙,互相厮斗死局。又何以会这般井然有序,进攻我名剑山庄呢?(黑山心——邪宗第二十六代教主)
徒儿心中满存疑云,仅求师傅正解之?”
抽丝剥茧,真把一件看似稀松平常的仇杀事,说的这般清明舒爽,一时间,众人不禁眉头紧皱,暗自盘算,上清所述,到底会是如何了断?
便连昆仑掌教——决明子,玄界正道第一人,望着对方简而言之,言而简之……不禁于眉头微蹙间,略微沉吟道:“清儿所述,倒也说的合乎情理,只是这名剑山庄……已遭灭门惨祸,到了时至今日,我派自当全力追讨,绞杀其众。又如何能管它因由呢?”
“师傅,徒儿只怕那群邪魔,不似我等所设想的一般,是一群无谋、无道之辈。相反他们的所作所为,像是有所指,又像是为了救出某人……?”上清子一脸正色的说。
“依清儿的意思……?”决明子观其人,沉声问。
“师傅,有无可能,是那兵法所云,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理呢……?”上清子欠身反问道。
“调虎离山、声东击西?倘使当真如此……?”决明子闻言,微一怔问。
“师傅,师兄,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厉苍天歪着头,喊道。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
掌教师兄,这与去那南溪、助成衣一臂之力,又有何等关系?”长老龙丹也不禁神色大急问。
决明子眼看众人不解,手足所措的神情。不禁手挥袍袖,对二徒弟——上清,朗说:“此事既是清儿所提,自当由清儿去说。”
上清听完,摇头苦笑道:“我这也是活该,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上清,到底怎样,你快告之与我。莫要再行推脱了。须不知成衣在我们推脱时,会出了何等苦难的祸事?”龙丹一脸发急的问道。(龙丹,昆仑长老)
上清子则是两眼四顾,望着众人朗道:“众位岂不闻,兵法所云,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理。
此番道理说来难懂,实则简单。莫不是邪宗盘踞名剑是假,实攻我昆仑是真。而真正的目的,怕不是救出他们的龙头老大……邪宗第二十六任教主——黑山老妖。”
“依众位所想,倘使对方当真乘我昆仑、倾巢而出时,乘虚而入。我昆仑会否如名剑山庄一般,朝不保夕……会否让他成功救出黑山,为我玄界造成灭顶之灾祸。又会否有许多小门小派,虽秉持正义侠道,却毫无修为根基。不下片刻,便遭了邪宗小道……毁于旦夕?”
“你既这般去说,那适才掌教命朱师兄等人,前往之时。你为何不坦言实告,是存何种居心?”龙丹大喝道。
上清子闻言,摇头轻笑说:“邪宗颠覆名剑,不仅可施以声东击西之法,更可运那一石二鸟之计。
众所周知,我昆仑乃是玄界泰斗,实力尤高。邪宗之所以避世不出,实是惧怕我昆仑七老威望,众位鼎盛修为缘故。”
“如若我昆仑不去,对方便真把战力、尽数集于名剑之中,一场龙争虎斗,损伤在所难免。
到那时,玄界同盟大派,便会到我昆仑兴师问罪、述说……因何不驰援于吾等之大事……为什么眼见同行好友一门、尽数惨死陨灭,却不相行前往,救助雪冤。反倒助涨他人嚣张气焰,只因一句:昆仑微弱道人,子虚乌有、芸芸所言。便不顾天下苍天,贪生怕死,委曲求全……
龙丹师叔,其中戏论,上清说的清楚,不知可曾听的仔细?”
此言一论,众人无不叹为观止,未曾想,一件看似极为简单,仇杀之灭门惨案,在对方一番抽丝剥茧之后,居然有许多不可多得之门道。
一时间,众人疑心重重,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
便是听真真的长老龙丹,也不禁闷声问:“既是如此,到底该如何去做?总不能疑神疑鬼,停滞不前。把我成衣师侄,以及一众三代门徒无故害死。更有甚者,南溪百姓也会受尽磨难苦楚……?”
“龙师叔所言,甚是……但成衣即今到底如何?说来也不过只那吴伟达片面之词,不足以阐述清楚。是说其出了妖,还是出了魔,甚是于出了邪魔外道,都无可得知。
就这般贸然派遣不俗之人,前往……会否有因小失大的嫌隙呢……?”上清子双眼寒芒一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