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有点移骨错筋的味道,用针灸、秘法、药物辅助,在原来被毁的正常经脉下开出副脉,以引导过剩的内力。然后正如教主所说从头开始。但由于开始时的内力反噬,又加上自损式的重塑,教主的身体变得脆弱许多。
副脉增加了内力的导路,内强外弱,为了防止身体崩溃,教主在平日里只能将内力封存,就是左手腕上的金针封脉。所以,只要教主不用内力,旁人是完全感受不到内力波动的。”
“可是后来,我就没有见门主手上再缠韧竹丝了。”陆七提出疑问。
“嗯,教主在闻香教后来的精力主要放在修养身体上,所以境况有所好转。下山救治重伤的赫连大小姐的时候,算是因祸得福。反噬的内力拓宽筋络,副脉贮存的内力释放之后,变得平缓许多,加上这些年教主潜心研究副脉的用处,渐渐能够控制得宜,便不用金针峰脉这种外力克制了。”
陆七闻言不语,只是紧锁眉头,斟酌着问出,“蓝老前辈的意思是,副脉能够提升内力,但也是不稳定的因素,门主还没有完全熟练地调理经络对吗?”
蓝老头闻言一怔,怎么这种事他都能听得出来?我有明说吗?
见医怪默不作声,皇帝跟陆七心中一紧,也就是说这是真的了?
“云儿的身体,还是会有不妥,对吗?咳……咳……”
面对担忧的老皇帝,蓝老头只得点头,“教主的身体,如果不仔细调养,保持内力的平缓,确实是个隐患。”
看着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蓝老头补了句,“不过,陛下也不必过于忧心,教主的岐黄之术是有目共睹的,她不会以身犯险,况且教主身边还有左使,以他们二人的实力,能引起教主内力不稳反噬的敌人,绝对不出五个。”
“只要不过分消耗内力,便无事是吗?”陆七提炼蓝老头话中的意思。
“呵呵呵,差不多就是这个。”
陆七这才放心地点点头,碰上这些人的几率确实小的可以忽略,况且以云凉的智商,绝对会避开麻烦走的。
然而,如果事实总是像理想的那样发展,这世上就不会有“意外”这个充满故事性的词语了。
他在京城,还不知道云凉、莫寒羽已经在易家堡分开,那据说中的,能让云莫吃亏的为数不多的几人,将在不久,按照主角定律的指引,出现在云凉的前进道路上。
“蓝前辈,皇上的身体……”陆七提醒道,云凉交给他的人物可是这位啊。
“皇帝陛下的圣体,按照教主的调养方子已经有所好转,最近的异象,应该是陛下体内的蛊虫作祟,但是,草民的看法与教主一样,以陛下现在的状况,不适合祛蛊拔毒,只能压制下罢了。如果只是蛊毒的话,草民还是有办法的。”
皇帝闻言点点头,“朕明白,就照老先生说的吧,现在朕不能倒,不能倒啊。”
连叹两声,让在场的人听的不是滋味。
皇帝确实是难得的圣明君主,然而九五之尊也有他的难处,尤其是现在的局势,弟弟跟儿子,皆为至亲,奈何权贵。
经过此番谈话,皇帝在心中对云凉更是看重了几分,越加坚信,他这位倔强又坚强的女儿,不是需要呵护的花朵,而是可以交托背后的战士。她的秉性、她的身份,都是这场对付安亲王战役中的重要砝码。
沙漠边缘的小镇,也算不上小镇,只有零散的几处交易货物跟补充水源的地方,满目苍凉。
云凉跟菊虽然都有内力傍身,但经过几日的奔波暗查,也都有些疲乏狼狈,一身风尘。
站在水源处的高塔上,赭黄色的斗篷飘荡在身后,发丝凌乱在风中。云凉半眯着眼睛阻隔着风中的沙尘,向西北的方向远眺。
没想到,在沙漠的尽头,竟然是如此雄浑壮阔的景象。连绵的雪山在日光下闪耀着冰蓝色的光泽,皑皑白雪覆盖山头,几日来心头的焦躁在看到这样的景色也变得安静平和。
经历了沙漠的凶险,看到如此格格不入然而却已经不知屹立了几万年的绵延雪山。
没有以往的秀丽旖旎,视野中是如此纯粹的两色世界,在感慨自然神奇与壮丽之余,不由越发觉得,人果真是太渺小了。
“不过几里的距离,人就变成隐入沙漠中的一粒沙子,从一个小点变得再也寻不见,若是放到那雪山上,连小点都不是了。”声音低沉了许多,只是语气说不出的平静。
“没想到赫连教主这样的大忙人也竟然有如此感慨的时候,我还以为您现在脑子里正算计着应对北辰教的事。”身后传来菊半是玩笑办事认真的声音。
没有回头,不是没有察觉菊的靠近,虽然有些晚了。
看来这几日的奔波对身体的影响还是有些大,云凉心中想着,毕竟真正的摆脱内力制约的时间并不长,身体能撑到这个时候,恢复已经不算错了。
当然这些菊不会知道,心中依旧提放着云凉,毕竟当日被云凉施以摄魂术,对她的冲击还是不小的。这段时间两人就是在这种心照不宣地气氛下维持着“和平共处”的平衡。
“北辰教确实麻烦,但是比起你们。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悠闲许多。”云凉的回答似是而非却成功让菊闭口不言。
有时候云凉还是挺文艺的,被人突然打断她时而涌现此刻厚积薄发的无限感慨,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悦。
“但是,值得赫连教主亲自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我不觉得您的心情真有那么悠闲。”菊到底是菊,被人欺压不还以颜色只是说明时间未到。
菊不清楚云凉此前从自己的意识中窥探到了什么,所以这些时间相处,总是有意无意套云凉的话。在这个地方,虽然弘远教的势力比闻香教强,但是,在沙漠里,消息永远不可能及时,到目前为止,菊只能凭自己的推出猜想云凉的来意。
“想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吗?原来齐姜的情报也有漏洞的时候。”云凉回过头,微微一笑。
菊微微皱眉,却没有发难,她听得出云凉话中没有讥讽之类的恶意,只是在单纯地直述事实罢了。
“那,赫连教主能否为在下答疑呢?”
“可以。”
没想到云凉竟然答应地如此直接,菊沉默未语,心中有些不信。
“为什么不相信?以目前看来,闻香教与弘远教很可能会再次成为盟友,你总该不会以为我没事跑到这种地方只是因为好奇那个所谓的北辰教?”
菊猜测着云凉话中的意思,“难道,北辰教何时也得罪了赫连教主?”试探着看口问道。
云凉转回头望向远处,摇摇头,“他们可没有得罪我奥,我只是来找我家师父,我师父似乎在北辰教呆得挺开心的,却让我们好找。”
这下菊到底是搞不清楚云凉话中的意思了。
阮鸣璇?齐姜在后来一段时间的情报中提到了闻香教的异动,连最后镇守在空明山的冷夕晨都出来了,他们推测,值得三弟子兴师动众的也只有阮鸣璇。但是,听云凉的话,阮鸣璇呆在北辰教似乎没有危险,是阮鸣璇与北辰教有什么关系吗?
但是她又说闻香教与弘远教会再次联手,不是代笔她也要对付北辰教吗?这话怎么听上去颠三倒四,不,不会,之前的印象还很深刻,赫连云凉可不是一个思维混乱到说话颠三倒四的人。
“什么意思?”身上放出云凉能感觉到的杀气,以示自己的不满。
“没什么意思,只是对能成为司寇商兄弟并被师父认可的人感到好奇罢了。不信吗?”
“听不出值得我相信的理由。”菊很坦然地直白到,顿了顿继续说道,“能详细解释一下吗?未来的合作伙伴?”
“呵呵,原因有三。”云凉这次很大方,菊闻言脸色也严肃起来,直觉云凉接下来的话能给他们重要的判断提示。
“第一,我来这的目的是找到我的师父,估计你们差不猜到了。我本以为是什么人绊住了师父的脚步,但经过这几日的调查,却有些意外的收获。记得上次那个废墟吗?
明显有多人打斗的痕迹,我师父用的功夫留下的痕迹我不会陌生,然而,从那些痕迹可以看得出,她老人家当时其实是占上风的,我也仔细看过,没有用毒的迹象。后来顺着那些线索找到这里,我就越发确信,师父不是被人带走的,而是她老人家自己跑这里来的,真是任性的师父啊。”
颇为无奈的口气,菊还是忍住疑惑,识时务地没有插话。
“我师父的个性有些糟糕,她的信条里只有弱肉强视,除此之外对什么都不会上心,能引起她的注意,一定会是实力脱俗的强者。逾期不归,不给我们任何提示和消息,只可能她被人制住或者她故意吸引我们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