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韩旭阳将这一笑容展露在脸上,他的同学增楼已经从屋里迎了出来。“婶子,旭阳你们来了,快进屋吧!”,说完便侧身一旁,让旭阳母子先进。屋里似乎经过了精心的清扫和布置,所以中间的堂屋里既没有HB农村常人家里的脏乱,也没有常人家堂屋里除了锅灶一外的空荡。虽也是五间一处里三间的连同,虽墙壁也是没有亮过*的黝黑,却这中间的堂屋竟也有些和城里人家的相似,靠后墙却摆着一只三人沙发,沙发前面是一茶几,茶几上面摆着,醉枣儿,花生可以招待贵客的什物,竟还有HB农村家里不常见的茶壶,茶杯和茶盘。
在那三人沙发上却坐着两人,一个是他同学那已成了鳏夫多年后来随着年纪的增大又得了半身不遂的父亲,一个是他们村的,远近闻名的媒婆双儿奶奶。他和青枝的事本是不需要媒婆的,但出于在涉及经济问题时谈判方便,母亲还是找了双儿奶奶。经过双儿奶奶的中间的串通,母亲与邓家已基本达成协议:一,母亲现在住的旧院以后归旭阳。二,订婚时除了换衣服的六千六之外,另给青枝得了半身不遂的父亲三千。三,处于俩家的实际情况,两家不必办什么婚宴,定婚后去乡里领个结婚证,旭阳便可带青枝去呼市。
这些要求并不过分,所以旭阳的母亲便一口答应下来,虽然路上,旭阳曾一度表示婚后想让青枝留下照顾母亲,旭阳母亲却觉得没有必要,母亲也不想小两口一结婚便两地分居,她还想早点抱大胖孙子呢(虽然旭阳的哥哥家已有了儿子。),只要小两口把日子过好了,便是她这个当母亲的幸福!
旭阳母子朝坐在三人沙发里的两位前辈额首问候以后,刚坐在曾楼拿来的两只小板凳上还没坐稳,旭阳却又站了起,拉增楼到一旁疑惑似地问道:“邓朝,邓薇不在?”本来是想问青枝的,却不想话到嘴边,旭阳竟又打了折扣,因为他猛然意识到那样直白的问出有些不妥,便转个弯儿去问同学增楼的两个儿女,何况这次他是给两个孩子带了红包而来,思来想去,这么问最为贴切。
“他们上学了,现在快到放学的时候了,他们小姑和你嫂子去接他们去了。”增楼也心知肚明地知道他这位同学顾作此举是想问妹妹青枝的下落,所以便这般附加说明似地说出了一切。
“旭阳你坐!”这时坐在沙发里的前辈双儿奶奶发话了,“青枝现在不在无关紧要,关键的是你!事先你邓伯已和你妈达成了协议。”于是双儿奶奶便照本宣科似地说出了那三条。
其实末过三条,既是再附加三条他也应允,这不光是人家的要求合情合理,而且自他那天在井台上见到那个羞花闭月,沉鱼落雁般的女子之后,他竟有了一种梦魂牵绕般地心甘情愿,更何况他现在早已不像了以前,他也已有了可以应允的条件。
“我没意见。”“是的,旭阳没有意见,来时我已给他说了。”母亲及时地接住旭阳的话茬,同时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包里裹着一捆钱钞,“这是一万,除了青枝的换亲钱六千六之外,是给他邓伯伯的。你替你妹和你爹收起来吧!”,说完母亲将那布包递给增楼。
青枝借故随嫂子出来,是有其无法说清楚的一种原因。她对旭阳存有真爱,所以她不想参与两家因“经济”谈判时候的那种尴尬。既是旭阳现在身无分文,她也会心甘情愿地随旭阳天涯海角。她对旭阳的那份感情,是不附加任何条件,若用钱来加以释脱,她总觉得是对她那份圣洁的一种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