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捂住了鼻子,但呼吸间依旧存在一丝丝的香气,无孔不入地往手缝中钻入,根本无法抵挡。
我缩在怀中,偷偷往上看,他的下巴紧绷,脸上渗出的一丝汗意,有几滴汗珠滴在手上,不知不觉,我竟然有点心痒难耐,轻轻地触碰他的下巴。
哪里知道那神秘人竟丢下了两件衣服,诡异地笑:“滋味如何?”
顾宁弦异常淡定,勾起腿挡住神秘人放肆的视线,用轻佻的语气说:“你绑我们来就是为了这个?真是谢谢你了。”
“再过几天,你们再决定要不要谢谢我吧。”神秘人离开前,又点燃了一支蜡烛。
我支支吾吾地应了声,捧住脸不敢看他。
原本该懊丧的心情,被绑架的害怕忽然间云消雾散了,眼底里只有他,他的一颦一笑,他完美的身材以及性感的声音。
但刚才,居然如此主动,被色心蒙蔽后大胆的表现,一想起来都觉得羞愧,我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正在看我,眼底竟还有些热度,仿佛在重温刚才的快感。
为了掩饰住自己的小心思,我立马闭上眼睛,对着墙给自己心理暗示。
过了一会儿,我趴在他的身上,渐渐地睡了过去,奇异的是,眼前是慢慢变黑的,与往常睡觉大大不同,但是并未做任何挣扎,顺从地等眼睛自觉地闭上。
一觉醒来,眼前却不是什么密室,宽敞明亮的卧室,落地窗外面一眼望去,看不到任何建筑,只有蓝天白云。
仿佛整个人躺在半空中,竟有些神秘和微妙。
房间内暗色系格调,除了床前的一杯白水,和一本茨威格的小说以外,别无他物,我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轻轻地挪动脚步,往门外走。
刚走到门外,门突然开了,撞见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瞳中,像泉水般清澈温柔,我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地说:“我们逃回来了?”
面前的顾宁弦一身休闲装,手里拿了一杯白水,递到我的手上。
我正有些渴,忙喝了一大口,结果喝得太急,不小心进了气管,他见我呛得像要把整只肺吐出来,脸上露出一丝焦急,忙拍了拍后背,除了做这个动作以外,毫无对策。
好一会儿,我才缓过来,把水杯随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用一种劫后重生的声音说:“那个人到底想干嘛?”
他摇了摇头,关上了门:“暂时不管他。”
我嘟了嘟嘴:“万一又来找我们麻烦怎么办?我心里总觉得不安,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正在暗地里谋害我们,假如我们放松警惕,可能就掉入了陷阱!”
“别急。”顾宁弦丝毫不紧张,安慰说,“接下来静观其变,你的出入都要在我眼底。”
“这算不算是禁锢?”我扬了扬眉毛,排斥道,“我会自己注意的,不用你管。”
后面这句话充满了意气,他觉察到我变化的态度,伸手想要摸我的脸,被我躲开。
“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试探。
我暗恨地咬牙:“我是被下药,被强迫的,还没有原谅你!”
“原来你在生这个气。”他叹了一口气,“你要听解释吗?”
假如这是不狗血电视剧,身为女主的我肯定要负责任地说一句“我不听”,但可惜不是,于是扭扭捏捏地问:“什么解释?难道你是被人强迫上床的不成?”
说出这句话,我心底一痛,只要想到杜思嘉曾和他在一张床上翻滚,就按捺不住冒酸气的话,恨不得永远都不再见到他。
他见我眼泪花都冒出来,忙抱住,轻声哄道:“什么上不上床的,除了你,我没和其他女人做过。”
“真的?”我狐疑地朝他看,“那为什么你不接我电话,也不向我解释?”
他坐在床上,喉间发出一声感叹:“我不知道,当时只是因为要遵守和杜思嘉的约定,她才肯继续与顾家集团合作。”
“什么约定?”我越弄越糊涂了,“杜思嘉怎么会出现在你的公寓里?”
他仔细地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我和她订婚的目的是为了合同,合同上约定结婚两年后结束关系,但依旧可以维持合作关系。顾家集团股票一直不振,靠他们才渐渐好转。直到遇见你后,我才打消了和她结婚的念头,一直想办法和她商量,取消合同,但她不同意。”
我正听得入神,他顿了顿,眼底露出些悔恨。
“后来那天,她来我公寓,说让我配合她在大众面前演一场戏就可以,并且这期间绝不能联系你,等到11月份,再取消婚礼,可是我却没等到那个时候。”
他苦笑了一句:“我一直在偷偷地打听你的情况,官司缠身,甚至出了车祸,却不敢光明正大见你。当时我想,再熬一段时间,然后向你解释,要打要骂随你,哪里晓得突然得知你跑到了国外,无声无息地失踪了。”
我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真是世事弄人。
“我找了你两年,却完全不知道你的踪迹,我想,大概一辈子都见不到了,自暴自弃了很久,撇下了顾家集团的生意,跑到了美国。”
我惊讶地问:“你去了美国?”
他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只要想到和你身处同一片天空下,我才不会丧失寻找你的信心。美国很大,我跑遍了所有州,偷偷黑进政府的出入境记录,找到你的消息。但却在加利福尼亚州断掉了线索。”
“我改了名字,英文Ann。”我轻声说。
“安,很好听。”他隐隐约约的回忆,“两年后,我偶然在报纸上看到你的画像,看到你和拉法尔的绯闻,只觉得一切都完了,甚至不敢来见你,怕看到你和拉法尔亲密的场景。”
我摇头笑:“他和我只是在大众面前做戏。”
“嗯,可惜当时我不知道,被打击得一塌糊涂,只是偷偷跟着你,看到你和他约会,看到你和他去酒吧,看到你和他去游乐园……”他顿了一下,眼梢有浅浅的伤痛,“我在后面一直看着,也终于体会到两年前你的心情,对不起。”
我抱住他,埋头在他的胸口,发出闷闷的声音:“没事了,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
“还好,我没放弃你。”他抱住我,亲了一口,脸上顿时明朗起来。
我抵住他的额头,享受这宁静的一刻:“还好,你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