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严因芙蓉一席话而双眼充血,脑海里闪过萧寒被砍头,辰逸尸体被挂在城门暴晒的情景,不觉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芙蓉下颌骨头只差没有被苍严捏碎,眼里乏着水汽,心底隐隐有些后悔惹怒苍严,手脚并用使劲踢着他。
许是芙蓉自小练武的缘由,拳脚落在苍严身上,却也有些力道。
苍严蹙了蹙眉,见芙蓉因痛苦而扭曲着脸蛋,悠得松开手。
芙蓉呲了呲牙,因痛苦而扭曲的脸蛋此时终于得到缓解,揉了揉差点没有被捏碎的下颌,她是标准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继续挑训苍严,嘲讽道,“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你是希望我为自己的行为以后付出代价,还是你要为自己的行为立马付出代价?”故意加重‘立马,’“可别说我没有警告你,忍一时海阔天空,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你的心上人要是真心喜欢你,不需要你开口,我想她一定会自动请求做我奴婢。你先慢慢想,本小姐先去歇一会,等你想好了,你在来通知我。”
芙蓉扭身要走。
“我答应你。”苍严长长吸了一口气,脸上看似平静,内心实则波涛汹涌。他此时还不能失去花奉贤的支持,哪怕他对花芙蓉有再大的不满,不管花芙蓉如何刁难他,他只能忍。
芙蓉笑容僵在嘴角,她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以为苍严这样有个性之人,肯定不会答应自己。没想到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倒让她生出一丝恐惧之感。
可话已出口,她又不能把它收回来,倒显得她怕他了。
芙蓉只有硬着头皮扭过身,故作潇洒得说道,“你不在考虑一下?别怪我事先没有警告你,我可是很难伺候的。”
苍严讥笑道,“怎么,怕了?”勾起芙蓉下颌,冰冷的薄唇毫无感情得贴在芙蓉粉嫩的唇上。
芙蓉瞪大了眼睛,美目越过苍严肩头,见她爹站在不远处,嘲讽的勾了勾唇,斜睨着苍严,眼中写着,“想要玩?老娘最喜欢刺激。”贝齿狠狠咬在苍严冰冷的薄唇上,直到口腔中充斥着血腥味,芙蓉才慢慢将牙齿松开,舔了舔唇,狐媚一笑。
这笑容刺痛了苍严的双目。他的娘是华妃身边的宫女,因被皇上宠幸而怀上龙胎。华妃和苍严的娘同时受孕,苍严却比凌风出生早一个时辰。龙国素来都是把皇位传给长子,因此华妃屡次三番想要废掉苍严,因花奉贤从中作梗,坏了华妃的计划。
华妃对花奉贤恨得咬牙切齿,而花奉贤为龙国立下汗马功劳,又手握兵权,华妃奈何不得花奉贤。且花奉贤又是一个富有野心的人,一心想要找个傀儡皇帝,苍严又是长子,很对花奉贤的胃口。
苍严却也需要花奉贤助他一臂之力,何况他脑海里存有上一世记忆,上一世皆是因他不肯去花芙蓉为妻,萧寒和辰逸才会惨死,今生他断不会重蹈覆辙。
为了讨花奉贤欢心,他昧着良心娶了众所周知的痴傻儿花芙蓉为妻,而芙蓉眼底的嘲讽刺激着苍严冷酷的神经。
他自小饱受讥笑和讽刺,通过多少努力,才成就了今日地位?他发誓要毁掉花奉贤,让花芙蓉饱受他上一世所经历的煎熬。摁住芙蓉的后脑勺,强迫芙蓉伸出舌头和他勾勾缠。
芙蓉拼命挣扎,奈何苍严力气太大,怎样都无法挣脱。
芙蓉不甘臣服,勾膝顶向男人最脆落部位。
苍严轻蔑一笑,见招拆招,将芙蓉的脚夹住。
芙蓉冷哼一声,一巴掌煽向苍严。
苍严抓着芙蓉粉嫩藕臂,芙蓉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用最卑鄙的一遭猴子偷桃抓向苍严下面。
苍严被迫松开芙蓉,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芙蓉得意的甩了甩头,一点不以为耻,眉飞色舞说道,“邓爷爷说过,黑猫白猫,只要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你别管我用什么方法让你松开我,兵不厌诈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苍严危险的眯起双眼,舔了舔被芙蓉咬破的嘴唇。
芙蓉丝毫不把苍严放在眼底,他这么着急追了过来,一定是要依傍她爹,她爹肯定很有权利。既然这样,她一直秉持着,能嚣张之时,就尽情嚣张。当你落魄之时,你想嚣张也嚣张不起来。
她从来不认为当一个人从天上掉入地下,那些曾经的朋友会伸出援助之手。不痛打落水狗就很仗义了。
苍严冷哼一声,“回府。”
芙蓉讥讽道,“既然你想清楚了,回府就回府。”二人便告辞花奉贤和花子墨。
花奉贤和子墨送芙蓉和苍严二人到门口。虽然才第一次见到花奉贤和子墨,可他们眼里泛着的浓浓爱意,让芙蓉难以忘怀。
花奉贤因三日之后便要回门,也不多做款留,千叮咛万嘱咐,一定叫苍严多多包含芙蓉。
苍严满嘴里答应,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瞧也不瞧芙蓉一眼。
芙蓉睨着苍严说道,“希望你说话算话。”
苍严冷哼了哼,算作回答。
芙蓉冷嘲热讽道,“你不问你心上人的意见就擅自主张,待会她要是知道需要她做自己情敌的奴婢,想想看她会多伤心。”
苍严眼里射出一道足以杀死人的目光,如果够聪明,就懂得适可而止。不过芙蓉此刻似乎又变笨了,因为知道他不敢拿她怎么样。她有恃无恐,幸灾乐祸道,“你娶了我,你的心上人本就伤心,不然也不会失足掉进湖里。万一她想不开又......”
苍严寒禀的眸里燃烧着熊熊怒焰,可惜芙蓉不打算停止,坏坏的继续说道,“你这样看着我没用,别说我冷酷无情,我给你一个时辰安慰她。”话毕,鄙夷一笑。
苍严勾起芙蓉下颌,低沉的嗓音里满是掩不住的好奇,“我倒是很想知道,众所周知,宰相千金是个痴傻儿,你说她怎么突然就好了?”
芙蓉嫌恶的挥开苍严修长而略显粗糙得大掌,不答反问,“我要是说我晚上被人刺杀,我的夫君正在另一个女人的房里,你说我爹会怎么想?我若是叫我爹把这个女人的性命公布出来,老百姓会怎么议论她?”
“哦——”拖长了音,芙蓉坏坏笑道,“他们会说我是个傻子,嫁给你你本来就很委屈。但是我爹可不会这么想。他会认为你保护不周,会认为你虚伪,会认为你娶我别有所图。”嘴角微勾,眼底毫无笑意,宛若一个恶魔,处处道中苍严的软肋,激得苍严恨不能拗断芙蓉的脖子。
见苍严低沉晦暗的英俊脸蛋,芙蓉张扬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