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严冷冷的盯着芙蓉,眼眸闪烁不定。
芙蓉摊摊手,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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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咕噜的行至太子府,苍严率先下马,芙蓉拿腔拿调的将青葱玉手伸出,等待苍严挽着她下马车。
苍严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头的怒焰,才不至于失手掐死芙蓉。
芙蓉握住苍严伸出的手,狡黠一笑,从马车一跃而下。
苍严愤而甩掉芙蓉,芙蓉低低笑道,“你不扶着我进府,我可要回宰相府啦。”
苍严顿住脚步,双拳紧握,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盛怒到极点,而对方竟然是一名小小女子,他有股深深的无力之感。
芙蓉见苍严挺了挺魁梧的身躯,极不情愿转过身,捂唇而笑,继而爆发出一发不可收拾的大笑。
“笑够了吗?”苍严听着芙蓉清脆悦耳的笑声,怒气意外烟消云散。
“快、快好啦!”芙蓉捂着因笑而疼痛的肚子,深深吸一口气,又吐出,好容易才止住大笑,望着站在门口,白衣似雪的女子,又望望苍严,朝苍严勾勾手指头。
苍严却也看见了她,铁青着脸瞪着一脸不怀好意的芙蓉。
芙蓉见苍严一动不动,走近苍严身边,用只有二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我改变主意了,从现在开始,我不仅要她做我的奴婢,”指了指身着白衣的女子,“我还要你假装爱上我了。”美目闪过狡黠的光泽。
“你在说一遍。”苍严暴跳如雷,不敢置信的瞪着芙蓉,眼里的神色一在告诉芙蓉,似乎他从未见过如她这般可恶的女人。
芙蓉掏了掏耳朵,踮起脚贴在苍严耳边,幸灾乐祸的说道,“我说,”眼角往门口瞄去,见她凄然一笑,惹人怜惜的眸里乏上一层雾气,将未完的话一鼓作气说完。
“我要你假装爱上我了。”
苍严深邃的眼眸盯着千羽紧紧拽着心口的手,眼里满是沉痛。上一世皆是因他儿女情长害了萧寒和辰逸,这一世,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最亲最爱的兄弟死在他面前。
芙蓉见苍严似有松动的迹象,挂着一脸邪恶微笑,无辜的说道,“你不答应我也没有关系,我马上回去和我爹说你有心上人,告诉我爹你昨晚上没有和我圆房。”
隔了一会,芙蓉见苍严一语不发,芙蓉又露出一副好似发现了新大陆的神情,“我还没有将我昨晚上被人刺杀之事告诉他呢,你说他知道了会怎么样?”
把手背在身后,作势往回走,在心里倒数:“三、二、”一、不及出口,只听苍严愤怒又无奈的嗓音响起,“我答应你。”
如今父皇沉迷酒色,处处听信华妃谗言。花奉贤是开国功臣,为龙国立下汗马功劳,且又手握兵权。失去花奉贤的支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花奉贤若是见风使舵,转而支持凌风做太子,他不能让上一世的悲剧重演。
等一切安排妥当,等到杀花奉贤如囊中取物般容易,他便可以毫无顾忌的娶千羽为妻。
眼角不自觉看向了脸色苍白如纸的千羽,至于花芙蓉——眸里满是冷酷无情。
权衡利弊之下,苍严唯有强忍住心痛,将芙蓉搂进怀里。
芙蓉在苍严怀里露出得逞微笑,心想这个男人城府够深,忍耐力亦非常人所有。不禁又涌起丝丝担忧,万一以后他登基做了皇帝,她现在这样折磨他们,他可会饶了她?
举目望着苍严,只觉寒意涌入眼底,脸上闪现惧意,顷刻之间又消失不见。等他登基,还不知是猴年马月,何况,他登基了又怎样呢?他现在需要依傍她爹,等他登基了难道就可以立刻将她爹杀掉?
就算如此,难道她花芙蓉会因此而怕他?真是别笑死人了。所以啊!眼下折磨他们最重要,谁叫他们眼里的互动碍了她的眼。
“我累了,我要你抱我进府。”芙蓉故意把头依偎在苍严怀里,幸灾乐祸之情溢于言表。
她倒要看看苍严何时会沉不住气。
苍严恨得咬牙切齿,望着千羽因他把芙蓉搂进怀里而身形微恍,双手紧紧揪着裙摆,那么无助和不敢置信。
芙蓉自然也看见了,可这又怎么样呢?昨儿是她的新婚之夜,还不是被对方给搅浑了。在说,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她叫他抱她是天经地义的事。
又见苍严一脸心痛和不舍,芙蓉咬着唇,心里老不快活。她坚信,宁愿别人不快活,也不要自己不快活。别人不快活,她看着,心里的不快活就会慢慢消失殆尽。
“花芙蓉,你简直坏的人神共愤。自己不快活,还不让别人快活。哎,个性如此,没办法!”
芙蓉美目骨碌碌一转,勾唇冷笑道,“你打算站在这里多久?现在这样就受不了了?待会她要是知道你要她做我的奴婢伺候我,你还能狠得下心?我警告你,”芙蓉邪恶的说道,“你越是心疼她,我就越要折磨她。所以啊,你要是为她好,最好收起你脸上这幅恼人的模样。”
苍严低头威胁的瞪着怀里的芙蓉。
芙蓉翘起二郎腿,慵懒的说道,“你用这样爱慕的眼神看我,小心我爱上你。被我爱上你可倒霉了,我的眼里可容不下一粒沙子,至于后果——不用我说你自然知道。”
“你敢。”苍严怒视着芙蓉,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
“我敢不敢取决于我爱不爱你,”芙蓉挑训的扬起下颌,“我劝你最好不要让我爱上你,而不让我爱上你最好的途经就是,收起你这幅爱慕的眼神。”
苍严眼角微抽,他从未见过如芙蓉这般厚颜无耻的人,却实在拿芙蓉无任何办法可施,深吸一口气,直视前方,踏着沉重的步伐迈进太子府,看也不看千羽一眼。
芙蓉歪着头欣赏着千羽痛苦的表情,千羽这幅模样,可是能令所有男人都心疼呢!
不过她最主要不是要看千羽难不难受,她主要是想要看苍严此时是什么表情。
抬起骨碌碌的美目,只见苍严黑沉着一张脸,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表情。
芙蓉微讶,继而扬唇一笑。苍严脸上虽平静无波,心里不定翻江倒海。
“哎哟,看看她,就好像是棒打鸳鸯的老巫婆,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呢?怎么办呢?”眼底闪烁着邪恶光芒,一副正在努力思考是否要放过折腾苍严的样子。
殊不知,苍严抱着芙蓉跨进婚房,冷冷的将芙蓉抛到床上。
芙蓉正自沉思,不妨苍严突然这么做,屁股不偏不倚落在床上,痛得她呲牙咧嘴,怒瞪着苍严。
苍严冷笑道,“你只说要我假装爱你,并没有说我一定要温柔对待。”
芙蓉一边揉着酸疼的屁股,回敬道,“好啊,谁怕谁?我花小芙从来只怕别人我对好,最不怕别人对我不好。”发现苍严微眯着眼,探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顿,大哥似乎叫她芙蓉来着。
看来,她身体的主人不叫花小芙,怪不得苍严这么看她。
“看什么看?”芙蓉明显底气不足起来。
苍严冷冷揪了芙蓉一眼,旋身离去。
芙蓉撇撇唇,“有什么了不起,”把鞋子蹬掉,掀起被子蒙头睡觉。在现代有8个小时的睡眠已是很幸运之事,如今穿到古代,除了吃喝等死,好像也没其它的事情。
既然没事可做,那就去梦里和美男约会吧。
“美男,我来了。”擦了擦嘴角可疑的哈喇子,芙蓉心满意足渐渐睡去。
待一觉醒来,已是日落西沉。
“太子妃醒了吗?”一道温柔的仿佛滴的出水的嗓音芙蓉飘进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