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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黛玉给他说破心思,羞的脸上大红,嗔道:“你怎么能知道我的心思呢?是不是你有一双眼,单单能看到别人心思的?”

水溶笑道:“你的心思,我还用看不成?不看也知道。”

惹得黛玉伸着小粉拳头就在他身上招呼起来,道:“快说!快说!”

水溶伸手拢着她小拳头,笑道:“也不是别人,其实就是素玉罢了。”

黛玉听了瞪圆了眼睛,吃惊不已地道:“哥哥就是表哥?怎么回事呢?”

水溶笑道:“这些缘由就不足为外人道了,不过你是一家人,当然是可告诉你缘故的。”

黛玉见水溶这样,只恼得拽着他衣袖一阵揉搓,气嘟嘟地道:“快告诉了我,不然,有你好看的!”

水溶爱怜地抚着她如玉的肤质,爱极她任性可爱的娇嗔软语,心喜她一天天长大,一天天惹人怜爱。

见黛玉故作颐指气使的模样,水溶更是失笑,抱着她坐在椅子上,将下巴支在她肩上,才道:“老太君那样精明的人物,岂能真会任由媳妇害了她的孙子的?因此当年去溺死孩子的婆子亦是老太君的人,只是未曾料到赵姨娘竟有一份极难得的善心,将那送出了贾家之后,仍旧是老太君打发人收了孩子,送到了你家中。”

黛玉把玩着水溶的发丝,道:“我也从来不晓得哥哥竟是表哥,我只记得小时候就有哥哥了,只没料到竟是这样。”

水溶道:“老太君生平能放心的,唯独你母亲,她只好千里迢迢打发人送到了你家中安置,对外只说是林家的远房亲戚。”

黛玉点头感叹道:“满府里,看似氤氲荣华,可是却没有能信任之人,还说是一家子亲骨肉,竟是这样。”

水溶对黛玉正色道:“虽然今日告诉你,可是你也要当心,不准告诉了别人去。那王氏早就掂量着林家的家业,早早就想娶了你,踢走素玉,霸占林家家业;如今若是知道素玉竟是贾政之子,势必是愿意他认祖归宗,反又改主意,将林家家业并入贾家,再说素玉庶出,宝玉嫡出,凡家业理应归宝玉,素玉这些时候的心血就白白落入了虎口里。”

黛玉笑着伸脚踩踩他足背,道:“你放心,我又不是不明白,外祖母也只是要舅舅和周姨太太知道她儿子尚且在世罢了,我做什么多嘴说这个?你当我是什么人了?自己哥哥的事情也不经心不成?”

说着又道:“都说县官不如现管,老太太虽是宝塔尖,可是未必压住二太太,我如何能叫哥哥去由着她算计?”

水溶笑道:“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我说你性子忒软和了一些儿,总不和她们计较。”

黛玉伸手环着他手臂,一面摇晃,一面在他手心里划圈,笑道:“你不知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么?何必我们来出手呢?她们的性子,早早就注定了老天爷也是会替我们做主收拾她们的。”

水溶手掌一握,紧紧攥着她柔软娇嫩的素手,笑道:“你倒是刀子嘴豆腐心,我竟成了恶人了。”

黛玉偎在他怀里汲取温暖,闷闷地道:“素玉哥哥是贾家的人,那不管怎么说,总是有知道的时候,素玉哥哥只怕还是要认祖归宗的,还不得林家的家业,竟落在了贾家手里?我的东西,才不要去填那么一个无底洞呢!”

水溶吻了吻她清幽的发丝,笑道:“不然你以为你爹娘做什么是要来京城里的?一是来看你,二就是将林家的家业有个妥当的处置,这也是素玉的意思,他深明贾家那些人的德性,不管他是不是认祖归宗,总是要有个妥当的安置,才会临头不乱阵脚,所以写信与你父母,请求让你大哥哥来坐镇林家。”

黛玉坐直了身子,诧异地道:“我还有一个大哥哥,我怎么不知道呢?”

水溶道:“这才是林家本家的公子,过继到了你父亲的名下,名叫无邪,和我是同门的师兄弟,比我大了十岁,素玉也是他一手教养出来的,自然对师兄极是敬重,只是师兄这么些年来一直在天南海北走动,你又小小年纪就住到了贾家,所以你不曾见过,更不曾听过。”

黛玉听了,面上依然有不信之意,道:“这些话,我可不信!”

水溶听她话,就明白她觉得太过巧合,只是事实确是如此。

当年收养素玉的时候,林如海夫妇就已经想到如今的场面,怎能不事先做好万全之策?

再者素玉,本就不愿意认祖归宗的,他心中除了念着自己可怜的娘亲之外,对贾家里,也就感念着贾母的恩德罢了,至于贾政,他也说过,虽然是父子之亲,他也并不想深管,毕竟他从不曾由他养过一日。

“我是爹和娘养大的,只是林家的公子,是玉儿的哥哥。我没有一大堆的哥哥姐姐兄弟妹妹,更没有一些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八大姑七大姨,贾家于我,是没有半点干系的,我去做什么?由得他们算计我?算计玉儿?我不是什么傻子,我也看得明白,我自然有自己的主张的。

“不管来日里是不是认祖归宗,只是既然有这样的人家,就要先有防备之心,我也有自己的打算,爹娘也给我存了极多的银钱,如今便将家业尽在大哥和玉儿名下,我是一身轻松不说,我倒是要瞧瞧来日里他们算计什么,还有没有那点骨肉亲情!”

这是当日里素玉说的话,他自己的事情,原该他自己做主,他是生意人,自然做好了所有的打算。

贾家不曾给他半点亲情和温暖,除了贾母和周赵两位姨娘,还有几个依旧天真烂漫的姐妹,没有值得他怎么对待的人。

黛玉见水溶神色笃定,不自觉的自己又有些惊疑,闷了一会,道:“无邪这个名字似在哪里听过。”

水溶笑道:“你怎么能听到他?他是黑白两道的总头子,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他的外号叫南十三罢了。”

黛玉小口微张,使劲在水溶身上一拍,道:“我想起来了!”

水溶见她如此,十分好笑地道:“你想起什么了?”

黛玉道:“那时候我们出去玩,还有紫英也在的,可巧有一个人救了凤姐姐,听紫英说,好似名字叫什么无邪,外号叫什么南十三,取自天下十三省的意思。你说,他是不是脸上还有一道疤痕呢?”

水溶看了黛玉一会,若有所思地笑道:“不曾想,你已经见过他了。”

说着点点头,道:“正是他,素来林家都是有一批秘密情报组织的,遍布大江南北,可谓是历代皇帝的密卫,消息通道无孔不入,朝廷上只闻其名,却不知底细,都对这个暗夜阁十分敬畏。你爹爹是上一代的阁主,这一代只是你是女孩儿,因此没叫你知道,却过继了师兄接了暗夜阁。”

黛玉听得吐了吐粉色小舌头,神情娇憨俏皮,道:“我一个女孩儿家,自然是不能接任什么暗夜阁什么情报组织的,爹爹倒是想得周到,我还有一个大哥哥也不告诉我,回头揪他胡子罢!”

说着自己给自己点点头,道:“怪不得从小儿爹爹都不让我叫素玉哥哥是大哥哥,原来大哥哥是另有其人。”

伸手又戳戳水溶的肩膀,嗔道:“你怎么不早些儿告诉我呢?让我也知道我还有一个好生厉害的大哥哥。”

胡乱对水溶撒了一通气,水溶也不恼,她便随即又笑道:“那时候见到他,虽然救了凤姐姐,也只当是陌路人,心存感激罢了,今日再不曾想到,竟是我家的大哥哥。这样可好了,我又有个大哥哥护着我了,他的什么劳什子暗夜阁可有趣么?”

水溶看着她双眼亮亮的,神情雀跃,几有向往海阔天空之意,便伸手在她跟前晃了一晃,道:“不准想着跟师兄去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好好儿的,只叫我来替你遮风挡雨就好。”

黛玉抱怨道:“你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说着又在他耳边咬耳朵,道:“我才看了爹爹以前藏的书,有什么三侠五义,戏上也有唱的,那些什么侠客都好厉害,你也会功夫,可比大哥哥如何?明儿里真见到了大哥哥,你们比比罢!”

“停!”

水溶止住了黛玉不同以往的性子,道:“有什么事情,说罢!”

黛玉这才笑嘻嘻地道:“我要出城去接爹和娘,还有大哥哥。”

水溶听了十分好笑,道:“傻丫头,什么时候进京来还不知道呢,你倒是吹冷风去?仔细伯母回头数落你。”

说着拉着她站起来,道:“带你出去走走才好,省得你在家里一颗小脑袋里不知道想什么希奇古怪的事情。”

才说着,就听有人在门外通报道:“皇上召王爷进宫里有要事相商,请王爷速去。”

水溶眉头一皱,道:“皇上如今也急躁什么?这时候能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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