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可以在福荣楼买了腌肉等物,带出去烤,越想这种形式越有前途,烤炉一定要多多地打造,反正只要每天把试吃做下去,也就不差打造烤炉那几个钱了,等酒楼开业后,更会财源滚滚,到时再买几间铺子,酒楼和烧烤就可以分开来做了。
不得不说凌小柔脑子里挣钱的法子还是很多的,只是不可能一时之间都拿出来罢了。
烤炉共设计了两种,一种是下面打造一个三尺左右可以盛放炭火的架子,上面再放个烤盘,这种适合带到外面使用。
还有一种就是个小巧的炭炉,吃的时候往桌上一放,上面放个烤盘,吃什么就可以自己动手烤了。
当然,若是不嫌第二种炭炉太矮,几个人蹲在地上围着烧烤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比起第一种,第二种携带更是方便。
虽然用炭棍画的图不是很清楚,该表达的也表达清楚了,凌小柔瞧瞧还算满意,这才拿着图样去找何掌柜。
将图样对何掌柜讲解一遍之后,何掌柜果然很有兴趣的样子,只是觉得这炭棍画出来的图,拿出去也不太好看,随便一抹还容易花掉。
从柜上拿了只笔,几笔就将凌小柔的图样给重新画了出来,吹干递给凌小柔。
线条流畅,笔力深厚,关键是看着更直接明了了,可见何掌柜还是有一定绘画功底在。
“何掌柜,你画的也太好了。”
被凌小柔这么一夸,何掌柜笑的很有几分自负,“怎么说老夫也是举人出身,画几笔画还难不倒。”
“何掌柜竟是举人出身?那为何到酒楼来做掌柜?”凌小柔惊讶地张大嘴,难道这里的举人已经如此不值钱了吗?
何掌柜被问的脸上颜色不太好看,良久才道:“时也命也运也!”可见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见何掌柜不愿说,凌小柔也没拔人心头刺的想法,外面伙计一声吆喝,今日的试吃再次拉开帷幕。
与昨日走过路过不同,今日来的人除了昨日尝出味道的,更有许多慕名而来的。
在看到酒楼门前贴着的开业后的菜价,一个个更是觉得试吃太味美价廉了。
柴大厨更是将烤肉炉子搬到店门口,一出现就引来围观。
当肉烤起来,香的让人忍不住直吸鼻子的味道飘出几条街时,长长的试吃队伍又从那边排到这边,眼看这十桶肉肯定是不够烤了。
凌小柔只好提出,每人限买两碗。
每碗也是二十文,里面只有五片烤肉,除了把馋虫勾出来,还真解不了什么馋,凌小柔心想:吃不够才好,这样把馋虫勾出来又不给吃够,还怕你开业后不来?
忙的过了午时,外面排的长龙不但不见少,反而有更多的趋势,而后院存的食材却不多了,地窖里虽然有很多食材,可大多数都太过珍贵,不可难拿出来试吃,何掌柜只好先让人去采买食材,再过来回过凌小柔,今日试吃可还要继续下去。
凌小柔瞧瞧天色,这样半天不停地炒菜,对于大厨们来说强度也是够大了,再这样下去,又赚不到几个钱,再把大厨们累坏了,便让人贴出告示,明日起,试吃只限前五百人,今日再卖一个时辰也就不卖了。
虽然引起很多人不满,但凌小柔也没想再增加,毕竟今日福荣楼炒菜都是大厨,平日除了几样主要的菜之外,他们都轻闲的很,若是一下子把人累坏了,到哪儿去找人补上?
她只是为了让人知道福荣楼的菜比从前更好吃,可没打算卖盒饭快餐挣钱。
凌小敏和李氏带着孩子们回来时,福荣楼的伙计们正忙着往酒楼里搬桌椅,忙了大半天热水都没工夫喝,总算是闲下来了,想到昨日吃的饭菜,一个个都不觉得累了。
大厨们都闲下来,围坐在桌边喝茶歇息,别看今天累的手发酸,可心里都怪美的,那一道道美味无比的菜肴从他们的手上被炒出来,虽然说是拿出去试吃,实则也是被他们拿来练手了。
不时交流一下炒菜时的心得,哪个火候还可以改进,哪个调料方子也可以变化,倒显得烤肉的柴大厨孤单了些。
熊大厨拿胳膊撞撞柴大厨的手臂,“想啥呢?”
柴大厨叹道:“我烤了半辈子肉,今儿总算明白一件事。”
“是什么?”众大厨都来了兴致,能让一向自负的柴大厨大受打击的事,他们很有兴趣听听。
柴大厨又叹一声,“娘的,我从前烤的肉那是给人吃的吗?”
“轰”的一阵爆笑,熊大厨更是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一边抹着一边道:“老柴,你这话可是说到我心里了,别说你有这想法,尝过东家教着做出的菜,再想到自己从前做的菜,我都觉得自己做的菜不是人吃的。”
说完,几人同时沉默,四厨中的张大厨、刘大厨也不住点头,张大厨道:“东家对我们有栽培之恩,既然东家能将这些做菜秘方都传给我们,我们若是再有三心二意,可是要挨雷劈的。”
刘大厨也附和,“我们可不能欺东家年幼,往后定要尽心竭力地为东家做事。”
在他们心里,都有一个不愿说出口的想法,东家只是提点也几句,改变了一下他们从前做菜的习惯,却已经让他们做出的菜美味到极致。
想必东家的脑袋里更是装了不知多少好东西,若是东家愿意教,他们这辈子都受益匪浅,就算他们为福荣楼卖一辈子命,但他们的子孙呢?
哪怕只是学个皮毛,也够福泽后辈了。
何况他们自小学厨,都是一心扑在厨艺之上,当知道能在东家身上学到不少他们即使钻研一辈子也想不明白的东西,别说是卖一辈子命,只要东家愿意,他们的儿子孙子的命也愿意卖了。
毕竟福荣楼的工钱高,甚至可以说在福荣楼他们是侍候人的厨子,可出了福荣楼他们也是有人侍候的大爷。
他们这几个大厨哪个家里没有几个侍候的下人?这是在别的酒楼做一辈子都不要想的,就是宫里面的御厨也比不上啊。
直到吃过饭,也没见李氏和凌小敏带孩子们回来,凌小柔不免有些焦急,他们老弱妇孺几个人出去这大半天,又人生地不熟的可别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正想派两个伙计出去找找,就见李氏气哼哼地进门。
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凌小敏和神情低落的凌睿溪,虎儿和青妞看看这个,瞧瞧那个,都乖乖地不说话。
凌小柔一看就明白肯定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直到回到后院才问道:“大伯娘,咋的了?把你气这样了。”
李氏重重“哼”道:“还不是余氏那贱人,真是阴魂不散,到哪儿都能碰上她。”
“余氏?”凌小柔不解地向凌小敏看去,凌小敏在凌睿溪身后指指了他,凌小柔才恍然记起,凌睿溪的娘可不就是姓余?
难道说她当初改嫁就改嫁到了蓟城?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
见凌睿溪虽然不说话,可那副随时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凌小柔心里一疼,这还只是个孩子,不管当初余氏走时如何绝情,孩子想要亲娘的心情却能理解。
记忆中那是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凌锋在时夫妻恩爱,对原主也还不错,谁又能想到,凌锋战死的消息一传回来,她竟丢下年幼的儿子和小姑跑了,不但跑了还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卷走,实在是太可恨。
就冲着这一点,凌小柔也不打算让凌睿溪认这个心肠狠毒的娘,万一将来再有过不下去的一天,谁知道她会不会卖儿子换钱。
回到自己屋子,关上门,凌小柔在凌睿溪的面前蹲下,轻轻抚着他的小脸,“溪儿,想娘了?”
凌睿溪扁扁嘴,突然一头扎进凌小柔的怀里,“姑,别不要我,别把我给那女人,溪儿不要改姓别人的姓……呜呜,溪儿只要姑姑!”
凌小柔感动又辛酸,这是心里受到多大的伤害才能让孩子连娘都不要了,甚至用“那女人”来称呼她,可见当初余氏做的事情在孩子心上留下一很深的伤痕。
而且,听得出来余氏是打算要回凌睿溪,还要让他改别人的姓?
当初既然抛下孩子,如今又有什么脸想认回孩子?
凌小柔手指捏的发白,若是余氏敢在她面前说这些话,她一定会让她尝尝后悔的滋味。
而此时能做的只有安慰好凌睿溪,不让好不容易变得开朗的孩子再消沉下去,“溪儿别怕,你是凌家的孩子,只要姑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跟别人姓,也不会把你给别人。”
凌睿溪得了凌小柔的保证,委在凌小柔的怀里不肯起来。虽说哭声低了,可还是止不住地一抽一抽的,毕竟再恨那也是亲娘,心里还是渴望母爱。
贺楼远在老王妃的床前坐了半日,看老王妃睡下后还不时皱起的眉,心里滋味很不好。
这些年他一直在边城驻守,很少有时间陪在娘的身边,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向硬朗的娘身子竟虚弱至此?
吩咐习秋几人好好照顾老王妃,贺楼远很想出去一个人静静。
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一直都是压在贺楼家人肩上的巨担,若是可以,他真想把这些统统都扔给别人。
别人都羡慕宁远王位高权重,在这一方土地就是只手遮天的土皇帝,谁又能想到荣华富贵之后所要付出的却是骨肉分离和压的人一刻都不得轻松的重任。
功名盖世又如何,他只想接回二弟,在母亲膝下承欢。
屈夫人由院外走进来,见到一向看不出什么表情的外甥就站在姐姐的院中,脸色还是那么冰冷,却让她感到阵阵悲哀。
屈夫人走上前,拍拍贺楼远的手臂,“远儿,若是想你娘不再累倒,就快些娶个王妃回来为你娘分忧吧!”
贺楼远看不出表情的脸上现出一抹红润,“远儿知道了,府里事务就辛苦姨母了。”
说完,逃似的离开屈夫人的视线。
屈夫人叹口气,她这个外甥是好的,可惜就是在男女之事上不上心,若不然有个媳妇在身边陪着,再生几个孙子女承欢膝下,老姐姐也不至于忧思成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