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有别于那落雷之声,这声巨响响的极为沉闷,但是却声势浩大,无数沙尘石子被这声巨响击飞,散落四处,梦云泽也因此又增大了一轮。
楚忌躲在身后的身影因为那澎湃的精气险些暴露,将头顶的树叶拍落,看向身旁的莫婉儿,发现莫婉儿已经瞪大了眼睛,在那眼光中闪现出的不可思议完全无法形容。
在那道雷声落下之际,在那无比耀眼照亮了整个梦云泽的月光中,一个莲花形状的圆盘在那沸腾的沙土中慢慢的漂浮了起来。
雷声依旧落下,没有停歇,一次比一次响亮,一次比一次威严。
无数的天地精气一波一波的袭向了梦云泽的崖壁,漫天的烟尘石子并起,飞扬后落向地面或消散于空中。
而那山峰中的月光下的莲花却是在那一道有一道的雷声中逐渐变得无比的清晰。
终于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九道雷声落尽,而那月光似乎在这一刹那间消耗殆尽,在莲花终于变成实质之时,瞬间消散。一如它从未出现过一般。
雷光散尽,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那沙土之上还在微微颤抖着绽放着金光的莲花。
莲花并不是很大,大概仅有一张椅子那般大小,但却似乎经过了无数次精心的雕琢打磨一般,莲花之上的纹路就连离他最远的人都可以清晰看见。
就在所有人都在惊叹他的巧夺天工之时,那金色的莲花忽然间迸发出了一簇极为巨大的能量,然后再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那仅有的五朵莲花花瓣,竟然变成了五种不同的颜色。同时将那金色覆盖。
燃灯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切,对着身后响起的惊叹声充耳不闻。
虽然他见过无数次这种场景的诞生,但是每一次都会给他带来不一样的震撼。
他不知道佛祖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会将这座完全是由精气构成的莲花留在人间,也不知道,为何偏偏只有月圆之夜才可以变为原样,这些他都想不通。
但是它却是依旧这般存在着。
浓郁的精气在金色花瓣变为五色是瞬间澎湃而出,沉厚的佛门精元源源不断地那五色金莲上散发而出,让这些佛门弟子们觉得无比的舒畅。
浓郁的精气中五片莲叶逐渐舒展,红橙黄绿紫五种颜色却将金色绽放到了极致,将整个天空都照亮。
楚忌有些呆滞的感受着身旁那些醇厚精元的存在,似乎将空气都变得粘稠了起来。
无数僧人感觉到了这来之不易的精气,在从那震撼中反恢复来之后,纷纷盘膝而坐,迅速进入修行状态。
唯独那老僧却是依旧呆呆的看着拿在沙土之上慢慢旋转的五色金莲。
而他身旁的年轻僧人也被这难得一见的场景震惊,竟然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在没有经过老僧允许的情况下,慢慢的向那山峰之中的被五色金莲映射出无限金光的沙土中走进。
没人睁眼所以没人会想到竟然会有人走进沙场,但老僧从呆立的状态反应过来之际,那年轻僧人依然一只脚踏进了那沙土之中。
“嘭……”年轻僧人的身体如沙袋一般在脚尖刚刚接触到那沙土之时便被轻而易举的弹飞。
在空中划过一道凄惨的弧线,摔向了远方。
无数个从修行中被打断的僧人睁开眼睛寻找着那声音源头的所在,便只见得在地上翻滚的年青僧人在不知道撞断了不知多少个树枝之后停了下来。
年轻僧人的脸色惨白,甚至连七窍都渗出了鲜血,在惨白的脸上慢慢向下滑动看起来十分的凄惨,气息也变得极为微弱,只剩下了一双眼睛在慢慢的颤抖着。
“圣物岂能容你们这般人轻易靠近。”善德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
老僧的表情有些难看,盯着善德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让人心寒的眼神。
这时从年轻僧人跌倒着的大树之后,走出来了一个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在所有人的惊讶目光中将年轻人搀扶起,以一指抵住那年轻僧人的后背,只听见那年轻僧人闷哼一声,吐出了一口极为鲜艳的鲜血后情况好了许多。
那中年男子附身,在年轻人耳边轻轻的,却可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的话说道:“没事,这是因为太多的外来精气冲撞到你的身体所致,不会有太多的危险。”
所有僧人在这个声音响起之时毫不犹豫的转过了头,看过去,直到看清楚那个人的脸时,竟然齐齐的惊呼了一声。
“顾月泽。”善信阴狠的声音响起。
“你来这里做什么?”
顾月泽没有看善心那张因愤懑而变得有些扭曲的脸,而是在人群中寻找着老僧,将那年轻僧人抱还到了那老僧的身旁。
老僧感激点头致谢,顾月泽微笑着摇了摇头后。然后站直了身体。
“好像从来未有一条法律或者一条规定上写着非佛门弟子不能来到这里。”顾月泽这才转过了身,带着坦然看向了善德。
善德一愣,似乎也忽然发现了这个问题。
“墨二先生。不知墨庭此来所为何事。”燃灯大师看着善德,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后,从原地站了起身。
“不敢当。”按辈分来讲,顾月泽本应与燃灯所属辈分相同,但是对方毕竟是佛宗大德,所以该有的恭敬总是要有的。
“墨庭想要借着五色金莲一用。”回答的却不是站在场中的顾月泽。
在场的人再次瞳孔紧缩,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独孤峡之战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屠杀九黎四万人的拓跋禹。
拓跋禹的语气很自然,似乎就像是在跟邻居接着一件毫不起眼的东西一般。
“什么?”窒息过后,便是哗然,这两个字几乎在所有僧人的口中脱口而出。
“墨庭乐意再不讲理些么?这岂是你想借就能借的东西。”善信甩了一下长袖,眼神中闪现出一丝仇恨的目光,空档的袖管在澎湃的精气中左右飘动,显得颇为不自然。
“至于怎么借,便不用各位操心,至于干什么我想各位也知道,至于会不会还我想各位更不用操心,墨庭真的只是想借用五色金莲而已。”拓跋禹壮硕的身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向前走了几步。
而从他的身后五个身影接二连三的走了出来。
“墨庭七子来了六个,看来墨庭这次是非要借不可了。”善德的眼神从最后出现的那名女子的身体上一滑而过,冷笑的说道。
“巨子为何会身受重伤,我想善德大师与一秋大师应该比我们更清楚,这是你们佛门欠我们的。”宁言上前,俯视着所有盘膝而坐的僧人。
“照你这么说,我们就应该等待着被那人屠杀?”善德冷笑连连,却没有看到身旁一秋逐渐难看起来的神情。
“五色金莲不可能离开这里,如果你们想要强行带它离开云梦泽,那便是与天下佛宗作对。希望你考虑清楚。”一秋大师咧起嘴角,很轻易的将这件事抛到了天下佛宗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