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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牙齿是个大问题

一般美国人的牙齿看起来都很整齐。我不知道大多数美国人从什么年代开始戴牙齿矫正器的。估计也就是最近这二三十年的事。自从铁蛋儿开始戴牙齿矫正器,我发现很多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都戴过。

铁蛋是在他十一岁时开始戴牙齿矫正器的(Brace)。戴上后,每隔三四个星期就要去牙医那里检查一下,调节一下矫正器的松紧。铁蛋儿一共戴了一年多时间,花了六千美金。为了确保牙齿的整齐形状,戴完牙齿矫正器后,铁蛋儿每天晚上睡觉时还要戴牙套。

我看到有的成年人也戴牙齿矫正器。我的牙齿还算整齐,要不然我可能也去矫正一下。我估计矫正过的牙齿啃骨头会啃得干净些,吃饭也会更香些。

一般美国的医疗保险不保牙齿。如果想保牙齿,要另外专门买牙齿保险。在比较大的公司上班的人,公司一般都给员工买医疗保险和牙齿保险。如果在小公司上班,有的公司就不给员工买医疗保险和牙齿保险,或者只给员工买医疗保险而不买牙齿保险。如果是自己开业,像开餐馆的、开小卖店的、小会计事务所的,就要自己买医疗保险和牙齿保险了。

美国的公费医疗(medicare)和残疾人医疗保险(medicad)不包括牙齿保险。享受公费医疗或者残疾人医疗保险的人去看牙医要自己掏钱。美国很多享受公费医疗和残疾人医疗保险的穷人没钱看牙医。如果到穷人区,就能看到有的人前门牙掉了,说话漏风,但没钱去装假牙。美国公费医疗和残疾人医疗保险为什么不给穷人保牙齿呢?我想主要是为了省钱。再说,美国政府可能做过统计,从来没发现有人因为掉了几颗牙,或者牙掉光了,就饿死了。前门牙掉了,只要别啃骨头,仍然可以用后槽牙嚼红烧肉,而且味道不会差多少。如果牙全都掉光了,去饭馆吃饭时,无非多嘱咐两遍,请把红烧肉炖烂点。烂乎的红烧肉可能更香。

我曾经跟一个七十岁的老头聊天,谈到他为什么不去把掉了的前门牙补上。他说牙齿保险太贵。他要花一百来块钱一个月才能买个最基本的牙齿保险。而且要连续买两年后,才能生效,他说他没那钱。不过,他说要把剩下的牙齿全都拔了,然后装一口假牙。我说,你没有牙齿保险,谁给你拔呀?他笑着说,你真是富人呀!根本不知道穷人的路子。我问啥路子?他说,有个地方拔牙不要钱。离他住的地方有二十英里远,有个叫“均桥”(Even-Bridge)的牙医诊所免费给穷人拔牙,镶牙。那个牙医诊所里给穷人拔牙和镶牙的牙医都是实习医生。他们用穷人的牙齿练技术。我们穷人也得到了好处,不用交钱了。我问什么人都可以去吗?他说只要收入在贫困线以下的人就可以去。去了后,要填表,之后,就排队。要排很长时间队,很多人要排一年多。我已经排了半年多了。等排到我时,他们会打电话通知我。

听说美国监狱里犯人的医疗保险好,包括很多公费医疗不包括的东西,不但保牙齿,还保整容。有的人就走极端,故意犯罪,进监狱。进去后,利用在局子里这段时间,把牙齿修好补好,或者做一些整容手术比如装一只假眼睛。为什么美国联邦政府对犯人这么好?我想,美国联邦政府的官员们也怕罪犯。那里面可是有很多不要命的家伙。不好好对待他们,等他们出来后,他们就会跟那些政府官员们拼命。

人老了就要掉牙,拔牙,镶假牙,这是很自然的事。所以,牙医这个职业是个很稳定的职业。牙医面对的病情比较简单,不用费太大的脑筋。比如病人牙疼,需要把牙拔掉。这时牙医不需要动啥脑筋,只需要点儿力气。如果牙医是个弱小女子,雇一个壮汉当拔牙助手就行了。只是有一点要注意,别叫助手把病人的好牙拔了就成。对于一般的牙医来说,拔牙,镶牙那点活挺简单的,也不用老要学习新东西,也没必要非得赶上医疗新时代的步伐。二千年前,牙医拔牙用钳子。二千年后,牙医拔牙仍然用钳子。没有一个现代牙医用大铁锤把病人的牙砸下来的。当一个好牙医,经验很重要;人缘很重要;态度很重要。

一般牙医都有一个自己的诊所。在美国,牙医开个诊所不是很难的事。我认识一个干了二十年的老美牙医。他每星期一三五下午不上班,去打高尔夫球。他一年要关门四五次,去旅游度假。这说明美国牙医很挣钱。举个根管治疗的列子。什么是根管治疗?病人牙龈发炎了,牙医往病人的牙龈里注入抗菌素消炎的过程就叫根管治疗(牙龈到底部时变成一条很细的牙管)。牙医要花多长时间进行根管治疗呢?一个多小时。牙医向保险公司要多少工钱呢?一千五至两千块吧。我保守地算一下,如果每个根管治疗收费一千五,一个牙医一天治四个牙龈发炎的病人,他一天的工钱就是六千块。一个月二十天,他一个月就赚十二万美金。一年干十个月,旅游两个月,他的年收入就是一百二十万。去掉二十万块钱雇助手和房租水电的费用,他一年也赚一百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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