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不得,前功尽弃。
这是周王朝已一分为二,到处都在打打杀杀的战国后期。
周王朝名义上的统治者周君,眼看锐不可挡的秦军全方位出击,无可奈何。倒是纵横家苏厉,给出了个注意,要他派个说客,去找秦国大将白起,劝他“称病而无出”。否则白起率领的秦军攻打周的邻邦,周也就危险了。
苏厉还建议,可以给白起讲个小故事。
故事是这样的:楚国有个叫养由基的,擅长射箭。距离柳树一百步以外,对着片片柳叶放箭,百发百中。当时旁观的有几千人,都说他厉害。
但有一个汉子站在他旁边,冷冷地说:“不错,可以教你射箭了。”
养由基一听,火了,放下弓,扳着箭,道:“你这位客官,难道能教我怎么射箭么?”
汉子倒不急,说:“不是我能教你左手撑弓,右手放箭。你看你距离柳树一百步以外,对着柳叶放箭,百发百中,却不见好就收,过一会儿神气衰减,精力疲惫,开弓钩箭,有一发射不中,前面射的那一百发就全完了。”
苏厉讲这个故事的意思,是要让白起明白,战线拉得太长,只要有一处失败,那么前边打的所有胜仗,都会被一笔购销的。
白起是否听到了这个故事,不得而知。即使听到了,秦军的进攻步伐也没有停止,则是可以肯定的——因为后来秦不仅吞并了周朝,连整个中国都划入了它的版图。
但“一举不得,前功尽弃”的警语,对白起倒不无合适。
这位从来都以胜利者姿态出现,在秦赵交战中,残忍地坑杀了四十多万赵国降军的秦将,最后因反对继续攻打赵国首都邯郸,不得已用上了苏厉当年教的称病不出一招。但似乎太晚了,因为秦王不开心了。
他被发落为普通士兵,还不允许呆在秦都咸阳,临了竟落得个赐剑自杀的下场。
原文
一举不得,前功尽弃。(卷四《周本纪》1/165)
今译
有一个环节做得不成功,前面所花费的功夫全都会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