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准备好了一切,拿那份公文和户口本,利落地关上了门。心中却是无限感叹,世事无常,连顾总这样的人也不得不去承受和面对,这次真的算结束了吧。他熟练地走入地下停车场,熟练地发动汽车,习惯性地调了调后视镜,一阵光晕闪过,他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影子,他猛地一回头,停车场内安安静静,一切如常,看错了吧。小叶发动了汽车,黑色的奔驰呼啸而过。
到了医院,小叶推开门的那一霎那,他好像看见顾总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顾忆便看了过来,眼神如常,小叶把文件交给顾忆,他看着低头阅读文件的顾忆,心想要不要把之前的猜疑告诉他。只见顾忆看完了文件,轻声说:“文件没问题,你可以走了。”
“顾总,我……”
顾忆又道:“对了,你把这个给销毁,不要让何以云看到。”说完递上了一本黑色的笔记本,小叶看了看,很精致,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既然顾总要销毁就肯定有理由,没道理的事情他不会吩咐,小叶想了想,无根据的事情也没必要说,不要拖泥带水,遂道:“好的,我这就去。”转身走出了病房,。
小叶把车停回了地下室,刚出车门,就看到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站在那里,戴着墨镜,一副在等人的样子,小叶本想绕过去,谁知刚走到门口,就被他拦住,只听他冷冷开口道:“给我你的钱。”
“莫名其妙”小叶懒得理他,举步便走,谁知那个黑衣男子突然掏出一把刀抵在小叶下腹,再一次说道:“给我你的钱。”
小叶知道是避不过了,遂道:“在我口袋里,你自己拿。”黑衣男子遂一只手拿着刀,另一只手伸向他的口袋,拿到钱包的那一刻,男子松了口气,就在撤刀时,小叶一记上勾拳打到他的下巴,只听咔嚓一声,黑色的笔记本顿时掉了下来,黑衣男子一声尖叫,小叶,右腿一蹬,一踹,左手瞬间一伸,借力一扭,反扣住了黑衣男子的右手,往上一掰,黑衣男吃痛,刀子掉了下来,小叶右手使劲一敲,黑衣男便晕了过去。捡起自己的钱包,准备捡起笔记本,小叶突又看着黑衣男:“没本事也敢来抢劫。”他蹲下去把那个人翻过来,墨镜还戴在脸上,小叶伸出手,正准备摘下墨镜,突然后脑一阵剧痛,一记闷棍敲在脑门上的声音,接着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汽车的声音渐行渐远,角落里,渐渐走出一个人,他缓缓地来到刚刚打斗的地方,捡起了那本黑色的笔记本。
梦,仿佛是悠久的梦。何以云感觉身体都是漂浮着的,起起落落。疼,钻心刺骨的疼,传遍全身的每一寸肌肤,何以云不住的呻吟着,她想逃……
“我去美国从来不是为了我爸的公司,我要的,从来就只是顾忆……你应该知道,对于像顾忆那样的人来说,事业和爱情,他会怎么选?……识趣的话就给我滚的越远越好,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林子汀的话语阵阵响在耳畔,就像针,深深刺入了何以云的心。那种背叛,沉沦,受伤,死亡的痛苦,反反复复折磨着何以云,她眼前瞬间出现一团大火,咆哮着,愤怒着,带着层层热浪,向她扑了过去。
顾忆抓着何以云的手,何以云的脑门上不断渗出汗,嘴巴在喃喃低语,顾忆一惊,立刻换来护士,一阵混乱。
“不要走,顾忆,不要走……”何以云声声低语,脆弱而又无力,饶是顾忆那么坚强的人,看的也是心下一阵绞痛,像是把心放入搅拌机,反复360度旋转,压榨着。他能做的就是默默抓住何以云的手,一遍,一遍地说:“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医生又打了一剂镇定剂,何以云昏迷了过去。医生摘下口罩,眼底满是深邃的担忧。顾忆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问道:“医生,她的情况如何?”
医生摇了摇头:“病人心结很重,导致免疫系统恢复极慢,加上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我们发现伤口有感染迹象,疼痛已非常人所能忍受,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想用那种办法来缓解疼痛,但这样下去,可能会导致滑胎。”
顾忆颤抖着双手,半晌才镇定下来,带着命令的口气:“不管如何,我只要她们母子平安,你告诉我,到底什么办法可以缓解她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
医生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什么,顾忆脸上一片惨白,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用这种方法,可是,他看向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何以云,眼神忽又变得清醒,良久,他默默点了点头,只要为了她,无论什么都值得去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