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看是冰糖葫芦啊!那还有刚出炉的云片糕呢!那有千层酥……”
“小姐!小姐!据说京城新开了家‘万珍宝斋’的银楼铺子,很是受贵夫人、千金们的喜爱呢!听二小姐身边夏菊说,这‘万珍宝斋’里卖的头面个个价值不菲、巧夺天工,独一首,决不会在这世间出现一模一样的头面,而且就连一支珠花也用料讲究,都是一些上品的宝石美玉,而且刻有它独有的标志!贵夫人、千金们皆以佩戴‘万珍宝斋’的首饰物件为荣呢!我好想去瞧瞧……”
玉画、玉棋俩自出门就像只刚逃出牢笼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就连一向稳重的玉琴玉书也是满脸地欢喜新奇。
沈亭宛见玉画她们这般欢跃,也不做阻拦,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世,自打她娘亲去了后,她都喜静,性情孤僻,不愿出门,这四个丫头从小就伴着她长大,她不愿出门,她们也自会忠心地陪着她。若说出一次门,那都是很久很久的事了。这好不容易出次门,她们这般欢喜也是人之长情。她自不会出言相阻。
不过,这“万珍宝斋”的老板倒是个玲珑心的趣人,知晓在每件首饰物什上做上独有的标记。即能与其它的银楼作区分,又能满足达官贵族们的虚荣心形成一种风尚,一举多得,美哉!倘若是用在她娘亲留给她的铺上,也就不怕半年后林姨娘找人来设计陷害她娘亲铺子里的货以次充好了!可若是这有代表性的标志用的不好,也是一柄捅心的刀子。她倒是很想去见识见识这“万珍宝斋”独特的标记,和经营这家银楼的老板!
主仆五人随着人群流动,到了一个华美大气的银楼铺子下。望着这华美大气的银楼铺子,沈亭宛也为这“万珍宝斋”主人的大手笔,暗暗惊奇。
门前立着两座栩栩如生的石狮,石狮的眼睛嵌着金黄色的猫眼石;两根三名壮丁合抱都抱不拢的黑檀木柱上,雕刻着精美的祥云;抬头一望,只见如晚霞般艳红的朱漆大门顶上悬挂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用金子题写着“万珍宝斋”大气磅礴的四个字。阳光照在这牌匾上,格外的贵气逼人。
“小姐!这家就是最近京城新兴起的‘万珍宝斋’啊!我们去看看吧!”沈亭宛轻轻一笑,道“走吧。”一迈进楼内,更是热闹非凡,富丽堂皇。
“万珍宝斋”很大,有三层,一二层是则是让夫人小姐们自由挑选物件或一些夫人小姐们预定的物件;第三层便是用来招待贵客们或是私人订制的。而每一层的物件又分几个四丈长的黄花梨木货柜,间隔两丈地摆放着。每个货柜有单独配有一个伙计介绍。沈亭宛是越来越欣赏这位金主了。
里面的人都非富即贵,千金贵妇居多。“伙计,给我们把这最新,做工最好,料子最好的头面拿出来。”玉棋走到最中间的一个货柜台前对伙计说着。那伙计见沈亭宛衣着华贵,虽不像其他小姐们那副头上插满珠翠,身上戴满金银,但这位小姐衣服却是用的软烟罗,身上随便拿出的一个物件就价值连城;况且就连丫鬟身上戴的珠花也是上品玉料。在这呆了这么久,这点眼力劲他还是有的。这位小姐不是一位家里权高位重的官家小姐,就是一位世家大小姐。瞧这气度公主也说不定啊!他可得小心伺候着,不能给得罪了,否则,他吃不了兜着走啊!“好嘞,小姐请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拿。”
“小姐请看!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雕刻大师新设计的白玉莲花头面,还来不及给其他夫人小姐们知晓呢!这制作的手法也是那位大师好不容易才钻研出的,与其他的莲花头面完全不一样!”“哇!小姐!小姐!你看这套白玉莲花头面,多精致漂亮的啊!与小姐多配啊!”玉棋急急说道,生怕这头面被别人抢了。
沈亭宛如玉琢的手指拿起其中的一支经嵌白玉莲花簪,细细打量:的确做工精细,用料名贵,是难得的精品。沈亭宛轻轻地点头,而且……在这支簪子的簪柄上,顺着精美花纹的纹路巧妙地刻上了“万珍宝斋”的小篆。若是不仔细看,还真难看出。也罢,这么久以来,她都没怎么给自己添物件了。
“那好,就麻烦伙计你帮我包起……““呀!好精致的簪子!”“来”字还未脱出口,一声尖锐的女声响起,引得大家纷纷看向她。一位粉衫女子从沈亭宛旁边跳出来,一把夺过沈亭宛手中的簪子。沈亭宛不悦的皱了皱眉,看着这位无礼的粉衫女子。
那女子骄横的说道:“喂!那个奴才!这头面本小姐看上了,给本小姐包起来!”这粉衫女子是这的常客,那位伙计自是认得这粉衫女子是当朝户部侍郎之女——李雨玲。可这伙计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细致的,沈亭宛脸上的那一抹不悦自是捕捉到了的,心想不妙,上前连连解说道:“李……李小姐……您手上的这套头面是这位小姐先选好的,您看……”
李雨玲把簪子放入檀木盒中,轻蔑地扫了扫沈亭宛,沈亭宛也淡淡地打量她,李雨玲见沈亭宛一身素雅,还敢这般大胆地打量她,心中怒极,更是没好脸色地朝沈亭宛冷冷一哼,自以为沈亭宛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家气质好的小姐,端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架子而已,颇有一副瞧不起沈亭宛的姿态,更是趾高气扬道:“本小姐乃当朝户部侍郎之女,刚才本小姐的话听到了没?这套头面本小姐要了,这套头面可昂贵的很,你个小芝麻官家的小姐就算把你一家都卖了,也买不起;我也是为你好。你个小官家的小姐也敢这般大胆地打量我?向我赔礼道歉,我便宽宏大量饶了你!”
玉棋见李雨玲这般嚣张,大怒,心想:“哼!你才大胆呢!不过区区户部侍郎!也敢在相爷最疼爱的小姐面前嚣张!还敢说把小姐卖了也不够区区一套头面!也不怕相爷知道了,了解了户部侍郎的官途!“刚想张口教训过去,玉琴见小姐一脸风轻云淡,朝她们使个眼色立即阻止玉棋。玉棋瞪着愤怒的眸子,不解地望着玉琴为何拦下她。玉琴凑近玉棋耳边,轻言道:“别冲动,小姐自有打算。”说完,便抢先于李雨玲丫头前扔了一袋金裸子,抢过装有那头面的檀木盒。
李雨玲见玉琴行云流水的一行动作顿时火冒三丈:“你这是作甚!岂有此理!你们竟不把本小姐放在眼里!看本小姐回去不让我爹爹罢了你爹的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