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李雨玲在开口抢沈亭宛头面时,就已经引得周围的贵夫人千金小姐们纷纷瞩目。现在经过李雨玲这样一闹,四周围满了“万珍宝斋”门前来来往往的人和“万珍宝斋”里的客人。
四下已有人窃窃私语:“那位姑娘生得好漂亮!她真的不是九天玄女么?哎!这李小姐也太没大家闺秀样了!”
“这李家小姐真真嚣张,怎生如此令人厌恶?”“谁叫人家有个好爹呢!”
“我倒不觉得那位小姐就是小官家千金,瞧!四个婢女,个个的衣料子虽远不及一般官家小姐的料子,但也是上品……”一个着湖蓝锦衣的女子用扇子半遮住嘴,与一旁的女子耳语着。“再说,瞧那小姐周身的气度,说不定是宫中哪位公主、贵人出来微服游玩。”
“哎!旁边的那位小姐虽出身不高,可她的美貌一点也不比有‘京都双姝’美誉的慕容雅娴小姐和秦云芷小姐逊色半分啊。还有她的那身高贵气质,可不比皇上的凝玥公主差呀!”“倒真是呢!可惜了这么好的相貌,却……”
“这小官家小姐运气真真不好,撞上了李侍郎家的嫡二小姐?”
“周妹妹你可别受了那李雨玲的影响,看走眼了,她户部侍郎怎么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爹还是刑部尚书呢!我江盈盈怕他呀!”
一个枣红衣衫的女子故意提高了三分音量说,“看那位小姐衣着简洁大方,虽没戴满珠翠,可她那一身也不便宜啊!她头上的那套血玉并蒂海棠头面可是名师之作,精贵着呢;
还有她衣裳的衣料可是昂贵难得的软烟罗极品。啧啧,看她这一身行头,定是那钟鸣鼎食之家家的掌上明珠。可惜啊,有些人眼光粗陋得很,不识货!”
“你说谁眼光粗陋!不识货!”李雨玲偏头怒瞪了江盈盈一眼,“江盈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爹的能力!嫉妒我爹最近得皇上的重用罢了!在那乱说什么她是大家千金!什么名师之作、软烟罗极品,不就是为了展现你眼光好么!我看是你瞎诌的!”
江盈盈见李雨玲小人得志、蛮不讲礼的模样,气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才胡说!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与这李雨玲说话简直是一种莫大痛苦!
“哦?我殊不知李侍郎竟如此厉害,尽可随意罢掉我爹爹的官职?”沈亭宛自是听到了江盈盈那番言语,却作未曾听见,对李雨玲出言道。
“那是自然!”李雨玲扬起她高傲的头颅,向沈亭宛得意一哼,“你可知当朝皇上宠信的沈丞相?就连这位当朝丞相见了我爹爹都得礼让我爹三分!就连沈丞相那位身份高贵的嫡出大小姐都要主动与我交好呢!嗯……瞧你这样儿,恐怕连人家的闺名都不晓得吧?”
其实,那位嫡出的沈家千金从不出席那些什么聚会,就连皇家几次发出的请帖也被她婉言回绝了。
平日里,一些夫人小姐也曾上门探访想她,但都是林氏替她以身体抱恙谢绝了。她自己也曾和母亲上门拜访,可连面都没见过。久居深闺,整个人神神秘秘的,仿佛蒙上了一层面纱。
不过,这沈亭宛傲什么傲!有什么了不起的!沈亭宛不就仗着她爹是丞相么!不就是有一个当大将军的外公给她撑腰么?说不定长得还不如自己呢!等她那天得了哪位皇子的青睐,做了皇子妃,定出了这口气!
“李小姐竟是我的好友?可我怎么不记得我何时与李小姐就交好呢?”沈亭宛一挑眉,幽幽地望着李雨玲,又转过身,看着玉琴她们问道:“我并不曾记得我认识这位李小姐,在此之前也从未见过这位李小姐。玉琴玉棋玉书和玉画,你们可曾见过李小姐?”沈亭宛把“这位李小姐”咬得很重。
玉琴四人整齐恭顺地答道:“奴婢并未见过这位李小姐。”
“你什么人!什么身份!我怎么可能认识你?”李雨玲像一个被点燃的炮仗,拖着尖锐的声音,咄咄逼人。趾高气扬地斜睨着沈亭宛。
“李小姐真会说笑,不是李小姐说我都要主动与李小姐交好么?”沈亭宛的神情淡然,没有一丝波澜,好似李雨玲咄咄逼人的对象不是她。
江盈盈一听沈亭宛这话,微微一顿,然后瞬时领悟,一双眸子霎时发亮:“不知这位大家小姐是何家千金?可是沈丞相嫡出之女沈亭宛小姐?”
李雨玲,谁人不知沈丞相的那位嫡出长女是沈丞相的心肝宝贝,叶大将军的掌上明珠,你竟敢这么可恶地对待那位沈小姐,你们家的好日子到头了!让你这会儿就先得意一下!待会儿就等着你自己打自己的脸!你爹明天就等着被一大群官员弹劾吧!
“江小姐说得正是。家父沈暮羽,在朝中担任丞相一职,我乃沈家嫡出长女——沈亭宛。”
沈亭宛端庄大方地向众人介绍自己,不卑不亢,脸上的笑容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高贵典雅的气质浑然天成,比宫中养尊处优的公主丝毫不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与之前李雨玲嚣张傲慢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