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实验室,将提取的信息输入硅脑中,严学高兴的发现这次提取的足足有从患者那里提取的十倍,想来是年轻人,生命力比较旺盛,脑电波也相对较强,看来这倒是一个捷径。从此严学开始留意起送尸体的汽车来。可是严学明显忽略了一个问题,他的提取对象不是神志不清者就是穷凶极恶的死囚,质量实在不怎么样。其实就算严学注意到这个问题也没用,因为他目前没有别的方法搞这么大量的其他优质脑电波用于研究。
转眼又过了三年,严学的日子依然如故,正常的上下班,收集这医院患者的脑电波,当有新到尸体的时候去试验楼。硅脑也不断地在鼠脑内核的基础上完善着自己,并已经有了新的突破,可以和和严学进行简单交流了。
今天,严学像以往一样来到老杨头的病房。陪护刚给他清洁完身体,老人正吃着一个梨,严学进来的时候老人正拿着半个梨呆呆的发愣。
“小严啊,你来了。”
“是啊,您老今天的精神不错,在想什么?”确实,今天的老人精神确实比平时好了很多。
“小严啊,知道我以前是做警察的吧。”
“是,您老说过,您老是个刑警。”
“刑警,一个不称职的刑警,有一件事我至今放不下。”
杨大爷,本名杨少堂,原叶州市刑侦大队干警,一辈子经历办过很多案子,尤其是30年前成功破获了一起连续强奸杀人案,独立破获杀害7人的杀人犯耿维,荣立二等功,获“公民卫士”称号。
大概是30年前的一个夏天的傍晚,杨少堂接到命令,叶州秋原山的山洞里发现一具女尸,立即赶赴现场。
尸体被埋在半山坡小树林的杂草里,是一个上山取土的花匠发现的,全身****,已经高度腐烂。成年女性,面部无法辨认,尸体头骨被钝器击碎,体表有明显伤痕,眼组织和脑组织都不见了,未发现其他物证。
杨少堂忽然想到这三年来发生的另外4起强奸杀人案,被害者都是眼组织不见了。难道又是那个挖眼杀人狂?
两天以后尸检报告出来了,死者年龄在20至25岁之间,身高1米70,死亡时间大约3个月前,体表多处伤痕,死前有与人搏斗过的痕迹。窒息死亡,颅骨被钝器击碎,脑组织及眼组织被人用锐器取出,下落不明,尸体因高度腐烂无法辨认身份,尸体及现场未发现其他有用证物和他人遗留物。
最近三年,叶州发生过4起发生过强奸杀人案,手法都是将被害人强奸后掐死,并却走被害人双眼,在偏僻地方掩埋,4起被害人两人身份已知,一个是在校高中生,一个是个体业主,看起来和这个案子是同一人所为,可是为什么取走被害人的脑组织呢?还是先从被害人身份开始调查吧。
杨少堂拿出失踪人口的记录开始对比,发现和金铃草医学院研究员,实习医生王某很像。王茜,25岁,白河省富林市出生,身高1米70,相貌较好,在金铃草医学院攻读硕士研究生,金铃草医学院附属医院儿科实习医生,三个月前失踪,报案人是金铃草医学院研究员贾智仁,与王茜是恋爱关系。
杨少堂当即走访了金铃草医学院,王茜住在学院的研究生宿舍里,同舍的李某最先发现王茜一夜未归,在第三天的时候和来找王茜的其男朋友贾智仁商议后到公安局报案。杨少堂了解到,王茜是个优秀的学生和大夫,为人谦和,学院和医院领导对她的评价都很高,无不良记录,无其他复杂社会关系,只是王茜失踪前曾经与贾智仁发生矛盾。贾智仁是同样品学兼优,时任金铃草医学院神经外科大夫,同样无不良记录,无其他复杂社会关系。杨少堂直觉认为贾智仁有问题,但是贾曾在半年前在外地出差一个月,与上一个案件的作案时间不符,难道这是个独立案件?杨少堂在与医院院长谈话的时候暗示自己怀疑贾智仁是凶手,院长当即拍胸脯否认,甚至愿意以人格担保贾智仁不会犯罪。
杨少堂要求贾智仁和李某到刑警队认尸,但是因为尸体腐烂严重,二人只能在体形上觉得和王很像。杨少堂联系王茜家属到叶州辨认,来的是王茜的哥哥,没有看出个所以然,但坚决不相信自己妹妹已经死亡,否认尸体是自己妹妹,还在刑警大队大闹一场,埋怨叶州刑警没有能力找到自己妹妹,拿个死尸糊弄了事。
一个月后,正当杨少堂暗中调查贾智仁的时候,又发生了一起强奸杀人案,手法和前几起完全一样,而贾智仁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据,杨少堂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还是排除了对贾智仁的怀疑。
此后一年半的时间类似再没有发生,杨少堂一直跟踪着这个案子,但是毫无线索,而刑警队不作为的表现激起了民众的不满,各种各样的谣言四起,甚至那段时间晚上大姑娘都不敢一个人出门。杨少堂面对各方面的压力也是烦躁无比,各个线索都毫无进展,嫌疑人一个个被排除。局长甚至下达了死命令,不破案就滚蛋,自己再过几年就退休了,干了一辈子刑警,破获几十个大小案子,到最后弄个晚节不保,自己也确实不甘心。而就在这时,新的案件发生了。
叶城中央医院的外科大夫刘某在早上扔垃圾的时候,在临街的垃圾站内拣到了一节人的指骨。尔后近一个月的时间,在全城63个垃圾站点陆续发现了一些疑似人体的残骸。半个月后一个姓肖的老人报案他的女婿杀了自己的女儿。
肖姓老人是本城一个大饭店的老板,只有一个女儿肖玉萍,肖非常溺爱她,从小娇生惯养。而肖玉萍也刁蛮任性。谁成想10年前肖玉萍竟然看上饭店里打工的厨子董超,这董超前妻亡故,只身带着个3岁的孩子生活。肖当时十分气愤,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可女儿竟然非嫁不可,最后竟以死相逼,肖无奈下同意二人结合,可是对董超却十分反感,将其赶出自己的饭店,甚至不允许董超登门,董超的孩子也不认。但自己的女儿毕竟还是自己的亲骨肉,依然相当关心,肖玉萍也时常回家看望父亲。时间长了肖玉萍也发现生活和自己理想的爱情之间的差异,开始后悔当年的决定,经常与董超吵架。忽然近一个月的时间肖玉萍没有回家看望父亲,肖思女心切找上门去,董超却称自己不知道,并将肖赶了出来。肖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害怕,最后决定到刑警队报案。
这个案子是杨少堂的徒弟小廖接的,本来这种类型的民事纠纷的案子不用刑警出面解决的,但是热心小廖非要去帮着调节调节,杨少堂想反正心中烦闷的狠,也想出去换换心情,于是和小廖一起来到了董家。
董超看见了他的岳父,脸一下子阴了下来,可转眼看见了警察勉强挤出了一些笑容,将三人让到了屋里,而董超的儿子,13岁的董传俊却明显有些紧张,眼睛死死的盯着杨少堂师徒。
董家住的是一个只有40多坪的两居室,门口放着两桶新买的墙面漆,一间卧室的门紧紧地关着,另一间门开着,望进去房间很小,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书桌,想来是孩子的房间。杨少堂一进屋子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皱着眉头思考着。
“请问,有什么事吗?”董超显然看出了杨少堂有所发现,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该来的迟早要来的。
“你就是董超?”小廖问道,又看了一眼帮边的肖老,肖点了点头。
“是。”
“我女儿呢?”
“回娘家了。”
“你撒谎,说,你把她怎么了?”
“怎么回事?”小廖盯着二人问道。
“大概一个月前,她和我吵架了,然后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想应该是回娘家了吧。”
“警察,我女儿一个月没有回家看我了,是他,一定是他害了我女儿。”
“你胡说,谁害你女儿了。”
忽然,杨少堂对着小廖说:“是血腥味,屋里有血腥味。”这时小廖也感觉到屋子里有淡淡的血腥味,紧紧等着董超,这时董超显得很紧张。
杨少堂一下推开了里屋紧闭的房门,走了进去,屋里很整洁,床上的被褥显然刚换过不久,设施也很简单,但是血腥味更浓了一点,当走到墙角的时候,杨少堂发现墙上有深褐色的斑块,是血块。
“我女儿怎么样了,警察,我女儿怎么样了。”显然肖也发现了杨少堂的异样,追问着。
“董先生,请你和我们回去协助我们调查。肖先生,你先回家等消息,有什么情况我们会通知你的。”
“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说啊。”肖不顾一起的冲到董超面前,揪起董超的衣服咆哮着。
“神经病,你放手!”两人扭打在一起。小廖马上拉开了两人,抓住董超的手腕:“跟我们走。”
“爸!”这时一直默默地坐在墙角的董传俊忽然说话了,董超回头眼神落寞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说道:“孩子,听话。”
回到警局后经过杨少堂的一番审理,董超交待了自己杀害妻子,并分尸的事实。警局当即批捕了董超,将其儿子暂时送入市福利院教养,并查抄了董家,意外地在大衣柜的底下发现了被强奸杀害的个体业主蔡某的身份证,至此揭开了历时6年的重要连环强奸杀人案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