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地点见面，丁松想，不会引人注意。
不远的路上活动着几个小孩子，他们正分别拦住一些从他们身边走过的大人，一面说着什么，一面把手里的东西给人们看，这引起了丁松的兴趣，他开始仔细观察，孩子手里拿着的是一些长方形的纸片，他看到有些人直接摇摇头便走开了，有些人则拿起纸片细细地打量，最后摸出一张钞票，递给小孩儿，然后带走纸片——由此，他推断出那些小孩子是在兜售某种东西。
真是，这么小就开始做生意了。他苦笑着摇头。
“不是，”旁边的老头纠正他，“那些是附近试验小学的学生，他们是为了给儿童福利院的孩子筹钱买过节礼物，他们老师不许他们回家问父母要钱，要他们用自己挣的钱买礼物，”他压低了声音，“中间穿黄毛衣的那个，就是我孙子。”
说完这句话，他便又把头缩了回去，用一张报纸将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但一双眼，却没有离开过那个孩子。
丁松微笑着站起来，走向那群孩子，一个穿蓝色运动服的小男孩朝他走过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叔叔，你买一张书签吧？一块钱一张，我们想给儿童福利院的小朋友买礼物。”
丁松看着他手里的书签——是那种用花瓣和树叶拼成图案，然后用胶水和塑料膜固定在硬纸板上制成的书签——和赵铭家里发现的那本书中的书签是一模一样的。
“你们老师在哪里？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丁松紧紧攥着那张书签，立刻掏出一块钱递给男孩。
男孩犹豫了一下，同意了，他领着丁松走到一个向年轻女子旁边：“董老师，这个叔叔找你。”
“先生，你有什么事儿吗？”董老师很优雅地向他笑笑。
“唔，”丁松说，“听说你们卖书签是为了给儿童福利院的孩子买节日礼物，对吗？”
董老师点点头：“是的。我们这么做，一方面是给那些可怜的孩子买些东西，另一方面，我们又不主张学生们回家管父母要钱，所以我们开了手工课，让学生出售自己做的书签，我们想让他们明白，做善事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别人。”
“这么做很好。”丁松赞许地说，“你们到这儿来大概多久了？”
“两三周了，每周两次，星期三下午和星期天上午。”
“买的人多吗？都是些什么人在买呢？”
“还算好啦，”董老师似乎挺开心有人找她聊天，态度始终温和耐心，“多数人听到是为福利院的孩子买东西，书签又卖得便宜，都会买上一两张的，不管是老人还是年轻人。”
丁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百元钞票，说：“我能买一百张吗？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尽点心意。”
旁边的男孩子欢呼了起来，一群孩子闻声聚拢了来，围着丁松，纷纷伸出小手。
董老师开始维护秩序：“不要挤，跟上次一样，每人10张，交给老师，由老师交给这位叔叔。”
丁松一愣。
董老师收满了一百张，递给丁松：“上次也有一个老先生，听说了我们，一买就一百张书签呢。”
“那个老先生长什么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