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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痛苦的回忆

在海风吹拂的高地上,一名男子正在向容貌端庄秀丽的女子痛诉着。

他的声音显得十分激动:“亲爱的,你变了。但无论如何,你也无法挑起照顾所有人的重担!这个世界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女子焦虑的眼神中透露着些许无动于衷。

男子苦说无果,最终满脸沮丧地离开了。

所以当得知心爱的女子已然随风消散的事实。他痛到撕心裂肺,痛到感受不到疼痛。

于是,他开始后悔。虽然他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他还是后悔。

“如果我能陪她走到最后……”

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这么想,想到最后,他想到了死。然后他自嘲地笑笑……

然后他就醒了。

迎着妮娜怪异的目光,伊斯特抹着脸颊上的泪水,有些迷茫道:“我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妮娜有些语焉不详地应道:“醒了就好。”

伊斯特靠着石壁又坐了一会儿,才将混乱的思绪梳理好。但心中的痛楚和疑惑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和一旁呆坐的妮娜,伊斯特知道现在明显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试图站起来,却双腿一软、一头扑进慌忙起身的妮娜怀里。

那温软的触觉,没来由地让伊斯特产生某种安心感。

“小伊你急什么”,妮娜有些生气道:“魔力反噬哪儿有那么容易熬过去。”

在妮娜小心翼翼地搀扶下,伊斯特才勉强站稳。

看着幽深的岩洞,伊斯特眉头紧皱。半晌,他才开口道:“仅有一个方向可供选择,也只能走着瞧了。”

妮娜好似明白了伊斯特的态度,施放了一个照明术后,就搀着他慢慢向黑暗走去。

谁知看上去颇深的山洞,没用多长时间便走到了尽头。妮娜试图掩盖的慌张并没有瞒过伊斯特,他温言道:“有时候,看似走到尽头的路,往往是另一段旅程的开端。”

伊斯特指向横亘在眼前的石壁,对妮娜说道:“你看看与两边的石壁有什么不同。”

伊斯特的镇定感染了妮娜,不再患得患失的她很快就发现了两者的不同。

笑颜缓缓浮现,妮娜轻声道:“前面的石壁是人为封闭的。”

“但,这并不表示我们能打开它”,妮娜的表情又变得有点沮丧。

喜怒哀乐都能恣意地表现出来,真好!伊斯特突然羡慕起妮娜来。他宽慰道:“路是走出来的,所以古谚云‘天无绝人之路’。”

“妮娜懂了”,精灵少女点点头,夸赞道:“小伊你懂得真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它们仿佛就在我的嘴边儿”,伊斯特微微一笑。

“妮娜,精灵族的传承比较完整,你应该能看出些什么。你看这几个地方,分别刻印着数个咒符。”

视线落在伊斯特指着的地方,妮娜疑惑的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她磕磕巴巴地说道:“这个……这个绝对不能打开。”

话音未落,石壁上骤然光芒大盛,在轰隆声中渐渐开启一个通道。无处可藏,伊斯特只得将妮娜推到一旁,就淹没在璀璨的光芒中。

“小伊!!!!”

光芒散尽,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妮娜面前。他俯身提起伊斯特,又看看妮娜,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天遂人愿,这下成功率又高了许多。”

“请不要伤害妮娜……”

“不要伤害小伊!”

两人的异口同声更令大汉欢愉,他得意道:“落到我玛洛斯手里,就得乖乖任我摆布。”

就在这时,三道飞刃悄无声息地袭向玛洛斯的左眼。

中了!伊斯特一肘击向玛洛斯,翻身就想挣脱大汉的钳制。结果如同击中败革,男人却纹丝不动。

“很好”,玛洛斯额前的乱发扬起,露出左眼空洞洞的眼眶和里面扭动的蛆虫。他残忍地笑道:“我一定会好好炮制你的。”

“快跑!”

伊斯特对妮娜声嘶力竭地喊道,随后就被玛洛斯一掌拍晕。

当玛洛斯好整以暇地走向妮娜时,并没有注意到装晕的伊斯特偷偷向妮娜做出的口型。

他低头恶狠狠地盯着簌簌发抖的妮娜,警告道:“如果你敢不老实,下场会比这小子更惨!”

“我什么都听你的,请不要伤害我”,妮娜惨兮兮地哀求道:“我腿软得站不起来了,能拉我一把么?”

那酥软的声音听得玛洛斯心神荡漾。

可惜我什么都做不了,他颇为遗憾地握住妮娜的小手,就觉得温暖的触感传来。

正当玛洛斯疑惑自己怎么重新获得触觉时,那温暖变得灼热,让他犹如身处火炉。点点光芒自他的左手而生,转眼间将他燃尽。

原本在玛洛斯背上的伊斯特“啪”地平摔在地上,激起一抹黑灰。

半晌,伊斯特嘟囔的声音才在空旷的石洞里轻轻回荡:“天啊,可摔死我了……”

没有得到妮娜的回应,他挣扎着爬向精灵少女。确认妮娜只是昏了过去,伊斯特长吁了一口气。这才喷出一口黑血,慢慢瘫倒在妮娜身旁。

倦意上涌,伊斯特将妮娜护在怀里,也昏了过去。

闹市中,一位女士轻挽衣袖,开始向贫民派发食物。

她的动作是那么柔美,令人徘徊徜徉;她的笑容是那么亲切,抚平人们的创伤;她的声音是那么动听,宛如鸟儿在歌唱。

在与她双眸对上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是我的归宿。

但战争毁了一切,我只能在梦中回忆和她在一起的甜蜜和那透过帐篷缝隙的缕缕阳光。

那之后,我的世界就阴云不散,细雨绵绵。伸手抹去脸颊上的水滴,我才发现又下雨了。

眼前的人影渐渐清晰,伊斯特惊讶道:“妮娜,你怎么哭了?”

“小伊,原来你是这么悲伤的人儿哪!”

妮娜抹了一把眼泪,后半句话却没有说出口:你的“向死之心”我已经体味到了,妮娜绝不会让悲剧再次发生的。

“悲伤又从何说起?”伊斯特闪烁其词道:“我只是强行施放魔法身体不适而已。”

看着妮娜又气又急的模样,伊斯特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去。虽然成功转移了少女的注意力,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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