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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洪水

林陈石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莽撞,雨像瓢泼一般倾泻,比想象中大的多。他还没出门多久,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眼睛也被雨水打的微眯。一身破衣,长发肆意披在身上,虽然道路泥泞不堪,十分难行,但林陈石脚下却如生风一般,箭步前行。

因为长时间的下雨,竹子的根部都被冲刷的可以看见,平时紧密无隙路也宽敞了许多。到下坡路,水流就像小溪一般向地势低洼处流去。等林陈石到了山谷下,及腰的草也被雨水浸没,本来就很大的的雨又大了很多,打在脸上很疼。

林陈石现在趟着雨水杂草,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此时的他已经从念下《灭识经》的兴奋中脱离出来。他知道自己小瞧了雨势,那些在山下的玩伴们,不知道现在处境如何。他匆匆忙忙往北山下的小村庄赶去。

雨在哗哗的下着,林陈石的双眼已经看不清道路,在这样的雨势下,他的处境很危险,眼睛不能视物,以林陈石强大,也将面临着生命危险。

【黑霜】长刀在右手倒握,每走一步都要用刀头支撑。林陈石有些懊恼,以这种进度前行,等到了村子已经不知何年何月。

正在缓慢行走之间,突然在左脚边看见一块盘状巨石,此石三丈长一丈宽,厚度却是只有一指。林陈石把【黑霜】插在腰上,抓住巨石,双臂猛地一用力,这块巨石应声而起,林陈石扛着盘状巨石,眼睛又重新看清了外界,等到调整好方向,嗖的一声,朝村子的所在飞奔而去,反而比不背巨石时快了许多。

林陈石走这一路上,雨势丝毫不减,等他到了当初嬉戏的小溪时,被眼前洪流所阻。昔日清澈的小溪如今已经大变模样,滔天山洪裹挟着树木,狂扑而来。如雷霆倾泻,其威势不可阻挡。林陈石抛开盘状巨岩,抽出腰间【黑霜】,握在手中,随后又后退几步,进而朝着湍急洪流快步冲了上去,等到了河岸边后,一跃而起。这一跳,直接跃过半条河。眼见着就要进入洪水中,一棵被洪水裹挟的树出现在脚下,林陈石趁势借力,踩着树又是一跃。这次跳跃由于在水中,不及上次跳的远,只见林陈石双脚已经入水,马上就被洪水吞噬,这时他放平长刀,朝着河岸猛刺过去。这刀快而伶俐,大半刀身都插入对面河岸。林陈石也止住被洪流冲走的势头。紧握刀柄然后一拉,身体顺势翻滚,便上了对岸。回身拔刀,猛地一挥,刀身上沾着的沙土被甩掉。林陈石便头也不回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此时北山下的村庄内,几位族中老者和壮年人正在商讨着什么。只见一位长髯老者说道;“村里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了,这场雨,下的没完没了,在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就要饿肚子了,大人们倒是能坚持几天,可是孩子们呢?”“谁说不是”一个中年汉子接到。“今年这场雨真是邪乎,自打下就没停过,这样下去,别说吃不吃得饱,万一要是山崩的话,村里一个人也逃不了。”“好了”只见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说道;“就这么决定了,大家也都知道咱们村地势低洼,一旦山崩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开始马上组织迁移,到虎跳山上去,在那里的话粮食足够支撑一个月。”“可是那里货物不是要用在卖给山外人的吗?”拄拐杖的老人把拐杖往地下重重一杵,脸上露出怒色。“都什么时候了,人命关天了都,还想着卖,真不知道你老子这么有你这么个败家东西。”老人平稳了下心情。正要接着说些什么,却被一声开门声响打断。

林陈石走进村庄,看见村口有户人家,就推门进去。由于下雨天外面阴沉,所以屋里就点着一盏小油灯,屋内几条壮汉围绕着老人,看起来在谋划些什么,门口一位破衣少年,浑身湿透,手握尖刀,一看就不像善类。双方都各自暗暗提高警惕。

这是一位中年人仔仔细细瞧着林陈石,看了一小会儿。好像想到什么,又似乎不确定,试探性的说了一句:“小石头?”林陈石一呆,看向那个中年人。“没错,是小石头”只见那个中年人指着林陈石,接着说;“我家虎子从前就跟我说过,他们一起玩的有个野孩子,叫石头,前些年我去找虎子时,还见过他。后来一直没见到,害的我家虎子天天念叨。一晃就这么大了,我都没认出来。”“我家小子也说过。”一群中年人瞬间把林陈石围上,好像见着什么宝物一样。毕竟天天听自家孩子说,心中自然有几分好奇。这个场面,看的几位老人直摇头。“哎,这么大人了,都还跟个小孩似的”

林陈石此刻也感觉有些不自然,前一秒还剑拔弩张,后一秒却跟见了亲人似的。执杖老人咳了一声,中年人立马安静下来。“石头。”老人想了想,决定还是这么叫林陈石。“你也看见了,这场雨眼见着是停不了了,我们决定去虎跳山避避,我不管你的是谁,是干什么的,看在村里那些和你玩过的孩子份上,帮上我们一把。”林陈石拱拱手,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说;“愿意效劳”

村民们要拿的东西本身就不多,本身在山里,畜力也少的可怜,仅仅有一老一小两匹马,因此大多数东西都是村民自己背着。又因为下雨的缘故,大家都披蓑戴笠。林陈石背着重物,身旁跟着两位年迈老妇人,两位老妇人互相搀扶着,走的格外缓慢。

想起刚刚见到伙伴的情形,林陈石心里一暖。不觉嘴边挂起来一丝笑容。“哎呦,石头也会笑了?”林陈石抬头一看,一个灵动身影显现。“兰花呀,你也要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吧。”林陈石身旁老妇说道。“我看这小伙子就不错。”那个叫兰花的女孩一阵羞红,没有说话。低下头,来到另一旁,搀扶住一个老妇人。偷偷瞄了一眼林陈石,只见林陈石面无表情,好像没有听见刚才的对话一般。女孩不犹心想;“真是块石头。”

一行人走的不快,慢慢往虎跳山上接近。众人一开始还有言语,到了后来没谁在说话。雨丝毫没有停的意思,这使得本就险峻的山路更加难行。众人走的越发艰难。时间流逝,终于,虎跳山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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