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大妹把毅带来了,大妹也想看看浩松会怎样来看毅的。徐一一打电话告诉浩松后,浩松说晚上会晚点过来看毅。
夜里徐一一把店门关了,很久浩松才坐着计程车来了。徐一一把浩松带到二楼让他看毅,浩松只是静静得看着毅,坐在床边的毅因为害怕一直哭,徐一一一直安慰着毅。
“别哭,乖,别哭。”浩松只是摸了两下毅的头,毅还是一直哭。
“我走了,往后我会弥补你和孩子的。”浩松从兜里掏出几百元钱放在床边,就下楼坐计程车走了,从来到走不过十分钟。
“他那哪是想来看孩子的,几分钟就走了,不要再与这种人有任何瓜葛。”大妹气得直骂。徐一一无话可说,怪只怪徐一一执迷不悟太傻。
第二天下午大妹把毅送回家了,夜里徐一一都睡在床上了,浩松就打来了电话:“孩子送回家了?”
“嗯”徐一一心情非常压抑。
“那好,我挂了。”浩松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愁眉不展黯然神伤的徐一一,眼泪不听使唤从眼角滑落,湿了头下枕头的两片。
第二天晚上,徐一一也睡下了,浩松又打来了电话。
“你睡了?”浩松的语气中好像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和徐一一柔情蜜意日夜相守的那个他,徐一一一时精神恍惚,多年的怨恨此时竟然溶化了很多。
“刚要睡。”徐一一连骂自己太没用,浩松一家和亲戚那样对待自己,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就又被迷惑了。
“这么早就睡啊?”电话那头浩松轻笑问。
“这边的店晚上很早就都关门了,早点睡才能胖啊。”徐一一随口应。
“这么早睡你也还是那么瘦。”
徐一一轻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很重的怨恨说:“这些年你过得很舒服吧!”
“你不知道,其实我过得一点都不舒服。”浩松象要对徐一一诉苦了。
是浩松当年不要徐一一母子,任浩松家人和亲戚赶走徐一一母子,去娶别的女人。现在没有半点愧疚,还有向徐一一诉苦,徐一一怎么受得了,重重中带有怨恨:“活该”
“那你睡吧!我挂了。”浩松看徐一一没有同情他,还恨他赶紧挂了电话。这一夜徐一一又心如刀割,为自己所有委屈和伤痛撕心裂肺痛哭。
过了几天,何妖精知道了徐一一店里的电话,打过来骂徐一一,是因为徐一一还不知道何妖精就是当年抢走浩松的第三者,所以徐一一没跟何妖精吵。
大概是何妖精跟浩松吵,浩松打电话过来说徐一一后,就没再打电话给徐一一了,连起初浩松答应过徐一一会弥补徐一一母子的都没有了,浩松又把徐一一母子扔在了一边。
徐一一又开始借酒浇愁放纵自己,在忠镇的第二个年过后,徐一一把店搬到了黄镇的六路。幼儿园放假时,徐一一让小妹把毅带到店里来了。刚好毅的头发有点长了,徐一一就让小妹把毅带去给浩松剪发,徐一一是故意要把毅的头发让浩松去剪的。
“记得不要让任何人剪毅的头发,要让浩松亲自为毅剪发。”徐一一吩咐小妹。
“我没见过毅的爸爸,怎么带毅给他剪。”当年徐一一跟浩松在一起时,小妹才十来岁一直在家里的学校念书。
“毅认得他,你只要带毅去都美发店就行。”
“哦”小妹拉着毅的小手去浩松的店了,徐一一不放心,随后关了店门跟了去。徐一一站在浩松店后门的不远处,看着小妹和毅走进浩松的店里。
浩松店里客人挺多的,徐一一看到有人上去要为毅剪发,小妹挡下了。一会,浩松为毅理发。何妖精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喂她和浩松生的儿子吃饭,何妖精的儿子比徐一一的儿子小一两岁。
浩松为毅理完发,毅下了理发椅,小妹就要带毅走了。何妖精一眼就看出毅是浩松的大儿子,站起泼辣挡住小妹和毅,不让小妹和毅走,浩松就让小妹和毅从前门离开。
当大妹和毅从前门绕到后门时,何妖精再追出来拦住小妹和毅,还打了小妹一巴掌,徐一一怒不可遏上去就跟何妖精厮打,浩松叫了几个徒弟去拉何妖精。在这之前,徐一一从没跟任何人打过架,只是奋力拉扯着。
徐一一把何妖精脖子上的一条珠链拉下来了,她顾及浩松以及还不知道何妖精就是当年浩松和徐一一之间的第三者,所以徐一一忍了下来,把珠链还给何妖精,带着小妹和毅回店里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妖精带着几个徒弟大摇大摆得来找徐一一,而此时徐一一还没开门,隔壁店的老板娘告诉徐一一,何妖精带着那几个徒弟象女特务流氓一样来,没找到徐一一就回去了。
徐一一刚开了门一会,浩松和何妖精开着一辆黑色女式摩托车停在了徐一一店前,和另外几个走路过来的人一起进了徐一一的店里。穿着妖艳,脸上画着厚厚浓妆的何妖精耀武扬威,和浩松在徐一一店里的长椅上坐下,房东太太和毅站在楼梯上看着店里的所有人。
“把孩子带开吧!”浩松让徐一一把毅带开。
“毅,过来。”徐一一偏要让毅站在浩松和何妖精的面前,毅从楼梯上下来到徐一一身边。
“毅,他是谁?”徐一一手指浩松问毅。
“你敢叫。”何妖精瞪着她那双涂着睫毛膏的眼睛恶狠狠得警告毅,不让毅叫浩松。可惜毅跟徐一一一样不怕何妖精。
“他是爸爸。”毅清清楚楚得应说。何妖精气得站起骂咧咧,站在一旁的小妹气不过,和何妖精吵了起来,何妖精要去打小妹。一个长得跟何妖精很像的男人在徐一一店里乱摔东西,把徐一一的电风吹摔在地上,一个男孩却在捡起。
“噯嗳嗳,你们不能在我这吵架打人。”房东太太赶紧走下楼梯拦住何妖精:“你们有什么好好说,打人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你们走吧!不要在我这吵吵闹闹的。”房东太太把何妖精等人赶出了徐一一的店。浩松和何妖精两人上了那辆黑色女式摩托车开走了。
房东太太每天早上都去市场买菜,从浩松的店旁边经过,都会听到很多关于浩松和何妖精的消息,黄镇人都知道何妖精和她娘家人是地皮流氓。
“一一,你搬走吧,那何妖精要对付你,你不能再在这里。”房东太太提着菜回来就对正在后间井旁洗衣服的徐一一说。
“我不怕。”徐一一站起应。
“那何妖精娘家人在黄镇是出了名的,你是斗不过她的。”房东太太好心劝徐一一:“一一,你还是把店搬走吧,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毅还小怎么办?”
徐一一也想到了毅。
“你要为你的孩子多想想,我上楼了。”房东太太一家住在三楼。
徐一一考虑再三,为了毅,她还是把店搬到了黄镇的塘街。塘街是在黄镇的镇头,街上只有街头开着几家店,两家是水果店,一家饭店,一家修自行车店,右拐过去还有几家店。
塘街有好几家鞋厂,这边做鞋手工的很多,徐一一闲时也做做鞋手工。左邻右舍对徐一一都还行,渐渐得徐一一和对面一个叫兰的女人挺聊得来的,经常拿鞋边到兰那边去做。
在聊天中徐一一告诉了兰,关于她和浩松还有何妖精之间的事。而兰在何妖精跟浩松结婚之前就认识了何妖精,兰还把何妖精跟浩松结婚之前的那些不光彩的事告诉了徐一一。
今天阳光普照,街上静悄悄的。只有厂里的人下班后,这里才稍微热闹一点。
徐一一刚刚给一个顾客理完头发。
“一一,过来一下。”兰在对面叫徐一一,徐一一听到抬头看到兰旁边坐着一个男人。
“哦,好。”徐一一把手中的剪刀和围布放在镜前的架子上,拍拍身上的头发走到兰的家门口,兰和旁边的那个男人笑看着徐一一。
“一一,你还认得他吗?”兰对徐一一说完示意看向她旁边的男人,徐一一看了看那个男人没认出来。
“你不会真的不认得我了吧!”那男人笑看着徐一一说。
“你是?”徐一一还是没认出来那男的是谁。
“我是贤”那男人笑说。
仔细再看了看那男人,徐一一想起来了,他是几年前浩松带她和他去浩松家的那个人,还是徐一一和浩松在一起后,大家一起去卡拉QK唱过两次歌喝过一次酒。
那次浩松带徐一一和贤去浩松家,浩松的妈妈在院子里晒谷子,浩松居然不顾伤徐一一的心,骗浩松妈妈说徐一一是贤的女朋友。徐一一还真够傻的,一次又一次傻傻得期待浩松能跟她结婚。
“是你啊,你胖了很多,我都不认得你了。”徐一一笑了笑。
“我刚才一到兰这里,就认出了你。”贤也笑了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徐一一问贤。
兰接口笑应:“他家就在左边拐弯过去一点。”
徐一一“哦”了声,在兰对面的椅子坐下,看向贤问:“贤,当年我和浩松还在一起时,浩松妹妹英子的女朋友-丹就告诉我,有个女孩介入我和浩松之间,那个女孩是哪一个?”
“当年你还在浩松身边,就是何妖精介入后,你就被浩松一家及亲人赶走了。”贤告诉了徐一一实情。
贤当年一直跟浩松很要好,他们几个经常在一起吃饭喝酒唱歌,什么事情都互相了如指掌。
徐一一听后立马心中怒火中烧无法平静:当年要不是何妖精介入,我母子就不会被浩松一家和他的亲人赶走,害我母子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心中的伤痛何以抚平,下一次我绝对跟何妖精不客气,把这些年她给我母子造成的所有一并都讨回来。
“我们刚才在说你和何妖精,以后何妖精再跟你吵打的话,你就把何妖精过去的那些不光彩的事全都掏出来。”兰一直很同情徐一一母子。
“别瞎教人。”贤赶紧制止兰,兰笑了笑。
“顾客来了。”兰看见有个女的走进徐一一店里。
“哦”徐一一转身跑回店里去。等徐一一给顾客剪好头发,抬头看向兰那边,贤已经不在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