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淅淅淅”下着很大的雨,一条条雨帘在街上路灯的照耀下清晰可见从天而降,徐一一和一斌快步走入夜雨中。雨夜里更让徐一一心情低落伤感,瓢盆的雨水就象一根根鞭子一样鞭打着徐一一的身,狠狠得滴落在徐一一的心上。
下雨天,卡拉QK里只有两三个人在那唱歌,显得特别冷清。徐一一和一斌走进卡拉QK里,拍拍身上被雨淋得有点湿透的衣服,拂了拂头发上的雨水,在一张空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下。
徐一一向老板点了些小菜和零食还有啤酒后,拿起点歌本点歌。电视里歌曲出来时,徐一一就把点歌本给一斌,自己唱起歌。徐一一的歌声充满凄凉,哀愁,伤感,伴随着喷涌而出的眼泪在雨夜里飘向身在温柔乡的浩松,徐一一不知旁边的人听了她的歌声是怎么样的心情。
徐一一几曲唱完,也和一斌喝了好几杯酒。下面就是一斌的歌了,一斌的歌声跟浩松一样醇厚好听,徐一一和一斌在歌声和啤酒中尽情挥洒着,直到午夜夜深人静。
下半夜一点多,徐一一和一斌摇摇晃晃互相撑扶着走出卡拉QK,这时夜空中只有毛毛雨了,徐一一和一斌一路似笑非笑满嘴酒话走回店。
徐一一开了店门,一斌跟了进去,两人上了二楼徐一一的房间里。喝了酒的徐一一浑身软绵绵,很想即刻爬上床睡觉。一斌很热情,在徐一一身上发泄后就朝一边睡着了,徐一一却在一斌身上丝毫没有感受到浩松的那种气息与呵护。
徐一一让大妹把毅接来了,一斌挺喜欢毅,有时会抱着毅出去逛逛。徐一一在等,等那个不要她母子的浩松来看她跟他生的儿子-毅,可是徐一一又一次失望了,至始至终浩松都没来看毅,徐一一的心伤到极点。因为开店带孩子不方便,徐一一让大妹把毅送回家中给徐爸徐妈带。
徐一一去市场买菜时,顺便到榨油店老板娘那去买油。
“一一,浩松有去你店看你母子吗?”老板娘让徐一一在桌旁的长凳上坐,自己在桌后的椅子坐下问徐一一。
“没有?”在老板娘面前,徐一一面露委屈伤感。
“怎么没去?前几天浩松骑摩托车到我这说要去你那看有没有生意。”老板娘用质疑的眼神看着徐一一问。
“没有,一直都没到我店里。”徐一一还告诉了老板娘,三年多前浩松一家和亲戚殴打徐一一和肚里的孩子,狠心赶走徐一一的事,老板娘也感到不可思议。老板娘告诉了徐一一,三年多前徐一一被赶走没几天,浩松就跟何妖精公然出双入对。
因为浩松的狠心和无情,痛得撕心裂肺。伤得痛彻心扉体无完肤的徐一一开始放纵自己,每天晚上关了店门就和一斌去喝酒唱歌。
秀秀因被男人包养,每天早上很晚才来上班,店里的早活都要徐一一自己来做,本来就心情不好的徐一一,气得说不出话来。徐一一后来再招了个外地女孩,把一直气她的秀秀辞了。
秀秀怀恨在离徐一一不远的一家按摩店里做,不久徐一一店里的那个外地女孩也被秀秀挑拨去了她做的那家按摩店里了。
伤透心的徐一一把店收了,离开了黄镇,在市区里的一家理发店里做洗头工。老板和老板娘都是中等身高,个子偏大。一张偏大圆脸,说话细声细语的老板娘很温和。
“一一,你结婚了吗?”坐在收银台里的老板娘敲着二郎腿,问坐在长凳上的徐一一。
“我有个儿子。”对于毅,徐一一从不避讳。
“你有儿子了,那你老公做什么的?”老板娘想不到徐一一都有儿子了。
“我没老公。”
徐爸徐妈强迫的那个外地男孩,徐一一依然不接受。自从徐一一从家里出来后,那个外地男孩也去了外地。
“那你怎么会有儿子呢?”听徐一一说没老公却有儿子,老板娘质疑笑问。徐一一就把跟浩松的事说给了老板娘听。
“是这样啊!那真的委屈你了,难怪你看上去总是那么不开心。”老板娘深表同情。徐一一低头沉默。
一会,徐一一抬头看着老板娘问:“老板娘,咱们去打个电话给我儿子的爸,你尽量用娇滴滴温柔的声音跟他调情,看他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好啊!”老板娘倒是很乐意帮忙徐一一来试探浩松。
在电话亭里拨通了浩松的电话,老板娘用娇滴滴的声音去勾引浩松,调戏浩松。
让徐一一生气的是,浩松居然真的在电话里和老板娘调情说笑,而且没过几天浩松居然找到老板娘这边来。那时徐一一站在门外门外看着店里的一个小学徒在洗毛巾,一身白色衣服的浩松,头扎一条小辫子,坐在载客摩托车后面在车道上从右边慢慢而过,徐一一马上进店去叫老板娘。
“你出来看,我儿子的亲爸居然真的来这里找你了。”徐一一朝坐在店里长凳上的老板娘叫,老板娘感到意外站起和徐一一隔着玻璃门朝浩松看去,浩松坐在载客摩托车后面已过去了,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一会,浩松坐在载客摩托车后面从左边慢慢往这边来。刚好徐一一又站在门外,浩松看见了徐一一。浩松一定很失望吧,看见的不是那个和他在电话里娇声细语的老板娘,而是徐一一。徐一一生气得走回店里,浩松坐着载客摩托车走了。
快到过年时,徐一一就到忠镇去开店了。鉴于那年那家美发店的老板和老板娘不把徐一一的最后半个月工资给徐一一的经验,这次徐一一放聪明了一点,先不跟老板老板娘说不做了,拿了工资就走人。当然徐一一在心底也对老板老板娘说对不起。
在忠镇,徐一一没有再安装玻璃门,简单把两块镜子挂在墙壁上,柜子摆在镜子下就开张了。忠镇的人大都都出外做生意,平日里大都只有一些老人小孩及学生在家,一年中只有在过年时,大家都从外地回来,镇上才热闹。
毅在家念中班幼儿园放假了,徐一一让大妹把毅接来店里。大妹帮徐一一一起做生意。过年后,忠镇的大都人又外出赚钱去了,忠镇又安静了好多。
幼儿园开学时,徐一一又让大妹把毅送回家上幼儿园,店里又只剩下徐一一一个人。晚上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徐一一想毅,想那给她母子无法形容的痛苦和委屈的浩松,徐一一经常蒙着被子痛哭。
徐一一有一天去市区拿美发用品,忍不住还是去了黄镇。黄镇还是一样的景象一样的热闹,唯一变的是浩松的店不在东街上了,而是在东街左边小巷里他自己的家里。徐一一下车就去市场里的榨油店老板娘那。
“老板娘”徐一一提着一些苹果和梨走进榨油店。
“一一,好久没看到你,你现在在哪啊?”老板娘笑着从椅子上站起,让徐一一在另一张椅子上坐。
徐一一把手中的苹果和梨放在老板娘面前桌上,在椅子上坐下:“我现在在忠镇。”
“哦,你从园镇搬走后,浩松还到我这里问你在母子在哪儿呢!”
“是吗?”徐一一想不到浩松还会去找她母子。
“要不要叫浩松来这里一下?”老板娘对徐一一和浩松的事还是挺热衷的。
“不用”徐一一摇头拒绝。
“那我把浩松的手机号码给你。”老板娘在桌上的本子写下浩松的手机号码后,撕下来给徐一一:“浩松到处找你母子,你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吧!”
徐一一轻笑了下,把字条揣进兜里。这时店外走进一个年龄跟徐一一差不多却比徐一一高的女人,老板娘笑着跟她打招呼:“何妖精”
“嗯,下午闲着啊!”何妖精在徐一一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下午一般都比较闲。”老板娘莞尔笑应。
徐一一没有去注意何妖精长得什么样,也没有去听何妖精跟老板娘说了些什么。何妖精和老板娘聊了会话买了东西就走了。
“一一,刚才这个就是浩松的。”老板娘看着徐一一说。
“怎么?你说刚才这个就是浩松的。”徐一一后悔刚才没有把何妖精看清楚。
“你没看清楚吧!”
“我得回去了。”徐一一站了起来。
“好吧,有时间就来这里玩。”老板娘把徐一一送出店外。
徐一一乘汽车去市区买了美发用品就回忠镇。
夜里关店睡觉,徐一一躺在床上想来思去犹豫不决:我要不要打给他?我到底要不要打给他?如果打给他,这些年来他那样残忍对我母子,他却在别的女人的温柔乡里结婚生子。如果不打给他,不戳戳他,又太便宜他。
徐一一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最后决定打给浩松,伸手拿起床旁的电话拨通了浩松的手机号。
“喂”浩松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徐一一一语听出。这个让她撕心裂肺痛彻心扉的·男人,此刻就在电话那头。
“我是徐一一。”徐一一不再象以前在浩松面前只说她的名字。
“你在哪儿?”浩松迟疑片刻,马上问徐一一。
“我在忠镇。”徐一一不隐瞒。
“孩子呢?”浩松紧接着问。
“在我家那边上幼儿园。”
“那星期天带你那,我要去看下孩子。”浩松提出要看孩子,也行,让你看看,你才会想着孩子。
“行”徐一一在电话里答应浩松。
“那我挂了,孩子来了打给我。”
“好”
徐一一挂下了电话躺回床上,眼泪如泉般从眼角滑落,简简单单的对话,却让徐一一的心又痛不可当,翻身拉起被角咬住尽情痛哭,直到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