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一发现这里做手工赚钱挺好的,就把徐爸和徐妈还有毅都接来了。毅也在黄镇的中心小学上学了,徐爸徐妈做鞋手工,毅上学放学大都是徐一一自己去学校接。
毅很懂事,如果徐一一还没去接他时,都不让别人接他,有时他自己会从学校走回来,路上熟悉的人要带他回来,他都不让,直到徐一一去接他。
这天,徐一一在给顾客理发,徐爸去学校接毅,回来时,徐一一看到了毅的脸上有抓伤痕。
“毅,你脸怎么有抓伤痕,你是不是在学校跟人打架了。”徐一一没想那么多就骂毅。毅靠在前面的一张理发椅,脸朝向街上伤心噎声得一直哭。知子莫若母,徐一一知道了自己冤枉了毅。
“毅,是谁把你的脸抓伤的?”徐一一轻抓着毅的双手安慰问。
毅止住了眼泪应:“我也不认识,我站在屋檐滴水处用脚玩水,一个比我大一点的男孩跑过来抓了我的脸就跑走了。”
“哦,刚才是妈妈错了,不该没问清楚就骂你,妈妈知道你是好孩子。”徐一一为骂了毅而自责。
“前几天,我也是站在屋檐前的操场上,二楼一个男孩把小石头砸我。”毅说完,徐一一震惊了,立即想到了抓毅的脸和用小石头砸毅的头一定是何妖精和她娘家人指使小孩干的。
“嗯,妈妈知道了,去吃晚饭了,有作业做一下。”徐一一心疼儿子-毅。
“嗯”
毅去后间吃晚饭,徐一一站在店中,想着毅被何妖精那边的小孩抓伤脸,徐一一的心里万分愤怒久久不能平静。
过了几天,徐一一在店里忙,徐爸去学校接回毅,毅一下自行车后座,就跑到徐一一面前。
“妈,我今天看到他了。”毅没头没脑对徐一一说出了这句话。
“你看到谁了?”徐一一看着毅不明白问。
“就是那个他。”毅不愿直接说是他爸张浩松。
徐一一知道了,问毅:“他去学校干什么?”
“他去带他家那个孩子,抱着那个孩子,一手护着那个孩子的头上了教学楼二楼。”毅把在学校看到的告诉徐一一,尽管毅才八虚岁,也知道那个是他的爸爸,却抱着别的比他小的孩子,还那么疼爱。
“那你长大后要怎么做?”徐一一轻轻再问毅。
“我长大了要去打那个孩子。”毅的童言童音应。
徐一一非常愤怒,从毅在徐一一肚子里到出生开始至今,张浩松都没有抚养过毅一天,也只在去年到忠镇看过一次毅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当毅看到自己的亲爸抱着另外一个比他小的男孩,还那么疼爱,八虚岁的毅心里难免会不平衡,放学回家就告诉了徐一一。
徐一一心里万般恨,晚上便发了个信息告诉张浩松,毅长大要打他和何妖精生的儿子,只是想气气张浩松,没想到张浩松却让何妖精来徐一一店里打徐一一,要不是张浩松把信息给何妖精,何妖精又怎么会知道呢!(直至才有了第一章的徐一一和何妖精打架进了警察局)
徐一一站在店门口,抬头看着蓝天上的朵朵白云,思绪万千,自己何苦这般。
“一一,过来一下。”兰在对面向徐一一招手叫,徐一一走了过去,站在兰的旁边。
“一一,你要小心点,何妖精还要赶你母子走。”兰敲着鞋边边看着徐一一说。
“是吗?”一说起何妖精,徐一一就怒火中烧。
“你孩子很小,斗不过她们的,我看你还是到别处去开店吧!”兰面露担心好言相劝,徐一一没应声,在那站了会儿就回店里了。
房东太太骑着自行车去逛街回来了。
“一一,你不能在这开店了,何妖精和她娘家人会对你母子不利的。”房东太太把自行车停在了店外,走到后间对正在下锅熟饭的徐一一说。
徐一一没有应声,房东太太继续说:“我娘家一个村里人在东街开店,何妖精经常到那里买东西,在那里说了很多你的坏话,何妖精和她娘家人都非常狠毒,你到别的地方去开,等你孩子长大了再说。”
“嗯”徐一一点头应。
几天后,徐一一把店搬到了华镇下村,那里大厂小厂很多,外来的人非常多。徐一一给店面做了个木框玻璃门,冬天不怕被冷到。工厂边的生意都是靠下班后才忙不过来的,徐妈在对面厂里的食堂里打工,下了班就帮徐一一做生意。毅在下村的中心小学上学,徐爸负责接送毅上下学。
徐一一很少出去玩,在心情很糟时才会关店门跟朋友出去喝酒唱歌放松。
一次,美发研讨会在市区十字街一家美发用品的楼上召开,徐一一一个人去了那里,看到了坐在最前排的张浩松,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年龄跟他差不多的胖女人。徐一一非常生气,站在研讨会的门口不想进去。
徐一一在心底无数次骂自己没出息,张浩松一次次那样对自己,自己见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还会吃醋生气。
研讨会开始了,老师在台上面讲解美发技术要领。当讲到如何拿剪刀手势时,老师叫张浩松上台上示范,身穿花衣花裤,扎着小辫子的他格外醒目。
徐一一一脸怒气看着张浩松,张浩松一副开心样笑着比划了几下手中的剪刀,从他的手势中看到了横眉怒目的徐一一,一下收敛了笑容,赶紧把剪刀还给老师,下台坐回那个胖女人的旁边。
一会,那个胖女人转过头来看了下徐一一,徐一一知道是张浩松在跟那个胖女人说她,所以那个胖女人才会转过头看她。徐一一更加生气了,不想再在那里呆下去了,下楼梯离开了研讨会。
下楼梯中,徐一一瞋目切齿怒气填胸: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会找女人,难道我就不会找男人吗?
徐一一在美发用品店买了美发用品后就回店里去了。
从研讨会那天起,一想起那天张浩松在台上的言行举止和那个胖女人,徐一一就愤愤不平怒不可遏,就会发信息去骂张浩松。一次,徐一一发信息骂张浩松和何妖精,何妖精居然还敢回过来跟徐一一吵架,这下徐一一又发火了,在电话里尽情把和妖精骂得狗血淋头哑口无言。
往后徐一一再怎么发信息骂张浩松和何妖精,何妖精再也不敢回过来跟徐一一吵架了。只要徐一一心里一不舒服,就必定发信息骂张浩松和何妖精。
转眼又过了一年,市区美发用品店又举行美发研讨会。徐一一想到张浩松一定会去的,明知道自己恨得他牙痒痒的,就控制不了自己要去看他。
徐一一叫了一个朋友陪她一起去看美发研讨会。当和朋友走到研讨会的门口时,徐一一一眼就看到了和几个男孩站在台上用假人头卷烫头发的张浩松。
“他,就是他,他怎么瘦成那样?”徐一一指着守承诺皮包骨的张浩松对朋友说,徐一一心里阵阵感到疼痛。
“你看你,恨他恨得要死,看到他又痛心。”朋友看了看张浩松,再看向徐一一笑说。徐一一不想多想,只知道一个劲得生气,和朋友走进研讨室里的长椅上坐下,绑着一张脸。
张浩松看见了徐一一,马上又低下了头。徐一一知道张浩松一定是因为她发信息骂他,他才瘦成那样的。可一想到这些年来她母子所承受的种种,徐一一就无法原谅张浩松和何妖精。
在和朋友刚到研讨会门口时,徐一一远远得看了下张浩松之后,就没有再看张浩松一眼。研讨会还没完,徐一一和朋友就走了。
“看他瘦得不成样子了。”在送朋友回家的路上,徐一一脑里还是浮现着张浩松那消瘦的脸和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啊,你经常发信息去骂他,他能不瘦吗?还是很在意他的,居然这么心疼,就赶紧发个信息安慰他一下。”朋友是旁观者清。
徐一一把朋友送回家后,就回自己店里了。夜里,徐一一躺在床上,思来想去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张浩松那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的身体老是浮现在徐一一的眼前。
徐一一还是拿起手机,发了个安慰张浩松的信息,告诉张浩松,以前她发给他的信息只是嘴上骂骂而已。
徐一一就是这么容易心软,可是有时再想到过去所受过的委屈和伤痛,徐一一还是会发信息过去骂张浩松,徐一一就这样重复在恨张浩松时就骂他,心疼张浩松时就安慰他的矛盾中。
时间一晃又过了一年,毅在学校里书一直念得很好,徐一一开店没什么时间去教导毅,幸亏毅天性懂事,也不用徐一一多操心。每天放学回来,毅都会吃了饭就去做作业。
突然这两天早上,毅哭着都不肯吃饭去上学,忙于做生意的徐一一以为是毅不听话,心烦火起就过去轻轻踢了一下毅的小腿。
“毅,这几天你为什么都不肯去上学?”晚上睡在床上徐一一问毅。
“学校里同学羞我是婊子生的。”毅受伤应。徐一一听后翻来覆去辗转反侧难于入睡,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明明毅的亲爸是被婊子何妖精抢去的,我母子反倒受那些坏人侮辱。
毅又一次受了委屈,徐一一后悔不该冲动轻踢了毅一下,毅是最无辜的。
往下徐一一的心情一再下落,店里的生意也淡了,徐一一把店收了,把毅带回家里的村上学校念书,徐一一在家做些手工带着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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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五年六月,十九虚岁的毅在厦门的一家酒吧里打工,徐一一一直叫毅辞职回家来。十几年后,徐一一也放下了张浩松。如今儿子已渐成人,步入四十上豆腐沙的徐一一,浪费了半生的青春,往后的幸福将是如何?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