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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生产

我虽不相信姬云舞,但银月,我却应该十二万分的信任和支持。

我不该担心,而是应该给予全心的祝福和支持!

“默儿,对不起!”

那日,我们冲出了姬府弓箭手的包围圈,重聚于安全的地点时,银月一开口,便是这句抱歉。

她说着对不起,眼中有深深的抱歉和浓浓的忧郁。银月爱上了姬云舞,即使不爱,也是喜欢,非常的喜欢。她,是在抱歉这个吗?

姬云舞被摇歌所伤。虽然最终的目的是要阻止他继续疯狂,以致走火入魔,但摇歌的那一掌,却也盛载了他满腔的愤怒,丝毫没有手下留情。银月的忧郁,是因担心姬云舞的伤势吧!

“默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虽然你的心并不在厉王爷的身上,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是曾经与你拜堂成亲的男子,他要纳沃为妾,我该拒绝……但是,请你原谅我吧!他是一个可怜的傻瓜!我想呆在他的身边!我希望我能够安慰他!等我发觉的时候,我已经陷进去了……”

银月急切地向我解释和述说。她那副渴望我能够了解,渴望我能够谅解的表情,现在想来,还是让我有些震撼。

这世间的女子,不顾礼教世俗的约束,痴情勇敢者,不是只有我一人呢!

“银月,你回去吧!勇敢争取你的幸福!不要顾虑到我。我一点也不会怪你!如果你想回去,我一定会支持你的决定!”

“默儿……”

就像银月从不质疑我的决定。她的选择,我亦坚定地支持!

于是,银月顺应她心的指引,含泪告别了我们,又回到姬云舞的身边去了。她踏上的,是一条未知结果的漫漫长路。这条路,只可预知到它的艰难险阻,却无法看见它的山明水秀。但分离的时候,银月和我都是充满了希望、充满了信心。

此时马车上,我一边坚定着自己的信念,一边想象着银月回姬府后会遇到的各种可能。

我们都不知道,恨已在一个人的心中扎下了根,毁灭一切变成了他最终的信仰;我们都不知道,心在无声无息地彻底破碎之后,再怎么修补也是惘然!

爱,是治愈世间一切伤痛的良药。这句话,并不是真理!

半年后。

晏如玉解决了如意门中的夺位之乱,蝶予音卸下了无隐门的门主重责,陆续与我和摇歌会合。四个人没有任何负担地轻松上路,尽情游玩。深入骨髓的生死相许、若隐若现的情意萌动、日渐自然的姐弟之爱、纯粹深厚的朋友之谊……各种人类间最美好动人的情感在我们四人之间传递往返,让我们彼此紧密相连。

逶迤秀丽的江南秀色让人流连忘返,巍峨雄壮的崇山峻岭让人叹为观止,我们愉快地尽览津国美景,尽享快乐时光。

银月为防再次被姬云舞利用,书信少之又少。偶有一封,也只是寥寥数语,并不详细谈及她与姬云舞的进展和现况。

我力图从她言简意赅的字里行间中找出她书写信件时的心情,不知是喜还是悲;我力图揣测出她和姬云舞是在渐渐靠近,还是始终举步不前?我相信银月能够做得很好,我相信有一天,姬云舞会发现身边这个值得好好去爱的女子,全心全意、好好珍惜。然后,慢慢愈合了我带给他的伤口,慢慢将我淡忘。

我们是如此期望着,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有可能真的如此改变着。

但是,也许就是也许。

而这个也许,因为六悬谱的存在,再也没有实现的可能!

山脚压着江中的潮水,峰峦与天空中的星河相接。

山顶上常常凝聚着美丽的云霞,像是雕画着瑰丽花纹的彩锦。晚霞辉映,山间和水上的岚雾连成了一片,江山都放射出光亮和霞彩,一片红光把天染成像火烧一般的绛红色。

这是津国举国闻名的华云山。山的两边是一带青云缭绕。独出而秀卓的华云峰被云围雾合。从峰巅往上望,霞光渐渐淡去,天空一片湛蓝。半山腰以下,则全是一漫的青葱翠绿。

华云寺,就位于这观景的绝佳位置。

我、摇歌、晏如玉,和予音姐姐,一路游玩至此。客居在这华云山中的华云寺里已有一段时日。倒不是因为我们特别留恋这带的山中美景,而是因为,我,要生了!

“啊!摇歌!我讨厌你!我不生了!好痛啊!好痛!”

其实现在还没有那么痛。但是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夸张地大吼大叫,大声咒骂。没有任何的理由,一切只是因为我想。

我是完全将即将面临的生产的恐惧、害怕、担忧、紧张全数化为了一声声的无理取闹,尽情的宣泄。摇歌坐在我的身边,紧紧握着我的手,硬是被我毫无道理的“控诉”和“埋怨”逼得恨不能真的代替我承受这份痛苦。

“摇歌,你叫他回去。我不要生了啦!呜呜呜,好痛!好痛喔!你来生啦!我不要生,我不要生了!”

似乎在很久很久的以前,我曾经耻笑过电视里那些临产前如此无理取闹的妈妈们。明明知道那是连神仙也不能做到的事情,却还要一遍一遍地对着自己的老公哭闹。那样的心情,我想,我终于能够了解了。此时此刻,真是该死地想冲到老天爷的面前,大声地询问一下,为何是女人来负责传宗接代?这小孩子,为何不是由男人来生?

“好、好、好!我来生!我来生!默儿,你忍一忍,马上就不痛了!别哭!别哭!”

这辈子,我没有像此时如此痛过;这辈子,摇歌没有像此时如此慌乱过。

摇歌一心只想着抚慰我的情绪、抚平我的疼痛,完全没有察觉自己究竟说了一句多么可笑的安慰之语。

“真的?下次换你来生?你保证?”

越来越痛的肚子,让我的假嚎逐渐变成了真哀。越来越巨大的痛感开始吞噬我清晰地思维。现在,一个不切实际的承诺对我来说,无疑也是一颗大大的定心丸。

“我生!默儿,别哭了……”摇歌心疼地看着我汗湿长发的忍痛模样,恨不得此刻躺在床上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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