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厨房里响彻着欢快的锅碗瓢盆的声响。整栋房子像五线谱上跳动着的音符,欢快的完全不顾及窗外秋的寂寞。凭借我二十年来的磨练,也可以说是磨难,造就了我一手不算太差的厨艺。我三下五除二,不到一会的功夫,一顿丰盛的晚餐,就此隆重登场。
当然,在我们享用美餐之前,首先要想到的一个人无庸质疑是华爷爷。我像平常一样,将每盘菜都夹一点,放到一个小浅碟里,然后盛上一大碗饭,端到他的房间里去。也许是君豪来的原故,今天我的心情相对来说还算不错,所以对华爷爷的态度比以往要好一些,至少今天在叫华爷爷过来吃饭时,前面加了一个“请”字。
“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华爷爷坐在窗台前惜字如金地突然问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对华爷爷会主动和我说话,有些不大相信。
“他是我的同学。”我转过身试探性地向他又问了一句:“你想见他吗?”尽管此时我知道他的回答肯定是“不”,但我还是这样莫名其妙地问了。
“不用了。”他在我意料之中说出了这三个字。
我回到厨房,君豪显得有些拘束,他不停地东张西望,可能是第一次来这里,和我刚来这里时的感觉一样,阴森、恐怖。
我望着他那拘谨样,顿时觉得可笑:“平时见你那么嚣张,今天怎么变成了一只老鼠,拘束得想到处找地打洞。”我故意笑着斜睨他,装作很轻视的样子调侃他说。
“谁拘束,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没规矩,我只是在想这里的主人,现在正躲在哪个老鼠洞里,我好去拜访,礼节性地打个招呼而已。”
“哦,原来如此。”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着脑袋说:“我看你还是省省吧,他最讨厌见陌生人了,尤其是像你长得这么帅的陌生人,他就更不愿见了。”
“你觉得我很帅?”君豪满脸绯红,显得有些得意。
“是呀,至少你没有像他那样,成天戴着一张面具过日子。”
“怎么,他很喜欢戴面具?装佐罗,还是装黑侠呀?”君豪并不知道华爷爷被毁容的事情,风趣地笑问。
“不……不……不是的,他——”说到这里我突然打住了,总觉得自己有些缺德,竟然拿别人的伤疤作为自己调侃取乐的材料。
“他怎么了?怎么了?”君豪见我欲言又止,不禁来了兴致,不停地追问。
“没什么啦,他只是一个脾气很古怪的老人家而已。”我随便敷衍了他一句。
“他该不会对你有什么企图吧?”君豪故作深沉,眯斜着眼睛,暗含提示地调侃我说:“虽说他是一个老人家,但如今这世道,色郎色女是不分男女老少的。”
“你胡说些什么,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能对我有什么企图。再说他行动也不方便……到是你,我才应该多防备一点。”我说时,用汤匙敲了一下他的头。
他哎哟一声,摸摸头上被我打到的地方,装作很痛的样子,又哀声又叹气地说:“唉!只可惜我是有这个贼心,却没这个贼胆呀。”
“是吗?那好,现在趁你的贼心还不算太大时,先戳破你的贼胆再说。”我说着,趁他不备,用汤匙又去戳他的肚子。
“好……好了,我投降,我投降,行了吧!”君豪捂着肚子求饶,整个人笑得都快岔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