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点?”云夭一把将他推到了窗户旁逼近道,“这不就是你一直都想的吗?”
“云夭你误会了,我是想跟你好来着,可是……我是真心想跟你一辈子的,不是这种睡完了就走,你明白吗?”
“想跟我一辈子?”云夭斗肩一笑,脸色灰白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跟我一辈子?不如就这样,过了今晚,你我就互不相欠了。”
“不行……”
“哐当”一声,房门忽然被人踹开了。云夭转头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只见獒战右手握着把亮晃晃的匕首,步伐摇晃地迈了进来。他看上去并不是完全清醒的,双眼甚至还有些迷离的感觉,很明显是中了云夭那种香片的毒气,但不知道为什么,那种香气并没有让他昏睡,他反而还有力气有意识走到这儿来了。
只是云夭不知道,獒战天生对这种东西的抵抗力就是常人的十倍。除非云夭再加大剂量。
“天哪!”阿拓看见双眼充血,表情狰狞的獒战时,两条腿都软了!
“又是你……”獒战缓缓举起匕首,眼眸里迸出了几道杀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云夭没了回答,腾身扑了上去,与獒战厮打了起来。或许,此时再多说什么已经无用了,獒战是不会同意她带走金贝螺的,而她认为,必须带走金贝螺,这样易生术才会从这个世上消失。
房内太过狭小,两人又都拼尽全力在搏杀,以至于那些桌椅凳子,碗碟盆子满天横飞。一不小心,一个竹筒茶具砸在了贝螺的脑门上,把昏睡中的她砸醒了。当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满屋狼藉和交手激烈的两个人时,大脑顿时空白了一下下。不过下一秒,她瞬间清醒了过来,因为她看见了云夭。
就在此时,云夭腾空一脚,将獒战踹倒在了地上。獒战毕竟中了香片的毒,毒性未散,他脑子始终有股眩晕,而云夭的身手出人意料地好,两人相斗,獒战还是占了下风。
獒战倒地时,云夭几步追了上来,扬起手中短剑正要插下去时,贝螺忽然从旁边扑了过来,伏倒在獒战身上紧紧地抱住了他。云夭立刻收了手,将剑尖停在了离贝螺后背只有五公分的地方。
贝螺抱着獒战一阵战栗之后,发现云夭并没有刺下来,缓缓转过头去,看着云夭气愤地问道:“大婶,你这是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家狗狗?”
云夭收起短剑,起身道:“跟我走吧,金贝螺!”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不是已经试过了吗?你的封印术不管用啊!”
“所以,我得用别的法子。”
“什么法子?”
云夭转过脸去道:“如果你不想让我杀了獒战,那你就得跟我走。虽然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残忍,但为了云氏族人,我必须这么做,而你,身为云氏后人,也应该这么做。”
“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跟你走的!”贝螺直起腰身,抬头决然道,“我是不会离开我们家狗狗的,你若想杀了他,你也别想带走活生生的我!你不是还需要用我的血吗?倘若我死了,血干枯了,你还怎么用我血去封印那个易生术?”
“别忘了,金贝螺!是你的血重启了易生术,你就得以你的力量重新封印了它!”
“重新封印?”贝螺瞬间听出了点玄机,愕然道,“莫非那易生术曾经被封印过?大婶,你可没跟我说过这件事啊!看来我家狗狗说得对,你的确是信不过的,谁知道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儿呢?”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整个云氏。我也不想这么对你,但事情的源头在你,我不得不这么做。金贝螺,你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的族人一个一个死去吧?跟我走,我们一起去把那个害人的妖术了结了……”
“怎么个了结法?你始终不肯透露半个字,我想那一定不算是个好办法吧?”
云夭垂眉沉默了片刻,表情略显忧伤道:“我真的不想这么对你,毕竟你不是有意想重启易生术的,但……封印的法子不管用,我只能用这个法子了。金贝螺,你别怪我,我也想你好好的,想你跟你的夫君好好的,可是……有些事儿就是这么地不由人。”
“你还没说到底是什么法子呢!你说出来,倘若我觉得可行,或许我可以跟你走。”
云夭看了她一眼,惨然一笑道:“你不会答应的,因为这会让你和你的狗狗永远分开……”
“我会死?”
“我会用易生术交换我们俩,由我来控制你的身体,再用封印术,这样就可以将易生术封印了。”
“什么?”贝螺惊讶不已,“你居然也会易生术?大婶,你果然有很多很多秘密吧?你之前不是说自己不会易生术也从未参透过吗?”
“我骗了你,这一点我承认,我是会易生术的。”
“那……那就算交换了,我也不至于会死啊!”
“对,你交换过去是不会立刻死,但你会老。你可知道我这身体有多少岁了?你虽然有嫡派灵血,但你不会巫术,根本不知道如何用灵血让自己青春永驻。换言之,你一旦交换过去,就是一个八十多岁行将就木的老人了,离死也差不了几日了。”
“八十多岁?”贝螺愕然地看着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捧脸道,“你已经八十多岁了?我的天!那你不就是传说中的老妖婆了吗?怪不得那天我猜不准你的岁数,原来你已经老成这样了?”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相信你应该明白我这么做是为了云氏一族,而并非真的想下手杀你。倘若牺牲你一个,可以保全所有的族人的话,那么我只能牺牲你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没有,至少除了封印,我现在还没有找到其他的法子。”
“只是你没找到而已,并不是说这世上没有别的法子对吧?大婶,不如这样,再给我些时日,或许我能找到对付易生术的法子呢?”
云夭使劲摇头道:“怎么可能?连我都找不着,你一个不会巫术的人怎么会想到法子?金贝螺,我知道你很不想离开你的狗狗,但今晚我必须把你带走,因为我不想再看见云氏一族再遭灭顶之灾了……”
“你骗人!你还是在骗人!”贝螺指着云夭道,“你把我带走了,狗狗一定会找你算账,找云氏一族算账的,那样的话,云氏不还是会被狗狗灭族吗?大婶,你做人能不能诚实一点?你从头到尾都在撒谎!你想先带走我,再杀了狗狗对吧?你不会给狗狗机会,也不会给外面人机会知道是你带走了我!甚至……屋子里另外一个人或许也会遭你灭口!”
贝螺手往墙角边一指,那个一直还处于迷茫惊讶不知所措的男人忽然有了一点点清醒的意识。且不管什么云夭已经八十多岁了,什么易生术需要封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至少现在有一点是可以理顺的,那就是云夭在杀了獒战之后肯定也不会留他的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