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云鹤满眼愕然,“难道说……你从前封印过一次?”
“你很想知道吗?”云夭笑得好像一只妖冶的狐狸。
“你到底……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用管我是什么人,你只用知道你不能杀了金贝螺,那孩子是无辜的,她也不想重启易生术,我不能像对待云苓和云夭那样对待她,我不想滥杀无辜!”
“什么?”云鹤瞳孔瞬间张大,“你……你怎么会这样说?你……你到底是谁?”
“你不用知道!”
话音一落,云鹤的脖子就断了,云夭手一松,她整个人就倒了下去,断气了。云夭沉沉地喘息了一口气,缓缓回过身去,望着庭院里的那棵木樨花树,表情略显痛苦道:“我又杀了一个云氏族人……我也不想这样的,对不对?我也想尽快结束这件事,云鹤不逼我,我也不想杀她的……我不能让她去刺杀獒战和金贝螺,獒战和獒庭一样,嗜血,凶狠,如果金贝螺死了,云氏族人不会幸免的。”
一阵风吹过,乳白色的木樨花瓣盘旋而下,落在了她抬起的手掌里。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缓缓握起,紧紧的。
不能让金贝螺就这么被獒战带回去,不能。一旦她回到了獒蛮族,想再把她弄出来就困难了。易生术一定要封印,在还没找到法子破解这个术之前,一定要先封印了。如果任由它被其他祭司利用,那么最后遭受灾难的只会是云氏族人。不能,她再也不能,也不敢再亲眼目睹族人被屠杀的景象,那夜的惨景已经成为了她此生挥之不去的阴影……
所以,在金贝螺离开阿布族境内之前,她要再试一次,不计一切代价。
且说贝螺和獒战下山后,受阿布族首领邀请,两人暂时留在了阿布族本寨,等待安竹他们赶来。当晚,阿布族首领举行了热烈的欢迎晚宴,族人们闹到了很晚才散去。
阿布族族人阿拓帮忙收拾了残局后,心情愉悦地回家去了。快走到家门口时,一个黑影忽然闪现了出来,他猛地吓了一跳,正要大喊时,那黑影却说道:“是我,别喊。”
“云夭?”阿拓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寨子里?”
“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帮我。”来者正是云夭。
“什么事儿你只管说。”阿拓很热情,他其实就是那天去云哭庭找云夭的那个男人。
“你真的愿意帮我?”
“当然!”
“那你能帮我把金贝螺弄出来吗?”
阿托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要那位夫人做什么?她可是獒战首领的夫人啊!”
“我不会伤害她,我找她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为她夫君反对她再见我,所以我不好亲自去找她,才想到请你帮忙的。阿拓,”云夭眼神柔弱地望着他道,“这件事情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你帮帮我好吗?”
“可是……”阿拓犹豫道,“那可是獒战首领的夫人,万一被獒战首领发现了,你我都会没命的啊!”
“你不用怕,”云夭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阿拓道,“这里有一盒安神香片,只要你悄悄地点在獒战的房间里,他很快就可以昏睡过去,到时候你再把金贝螺背出来,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发现的。我会在天亮他醒过来之前让你把金贝螺送回去,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云夭,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不能告诉我吗?”
“我可以告诉你,但这件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真的说不清楚,求你了,”云夭伸手握住了阿拓的胳膊,施以柔意道,“只要你肯帮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好好……报答我?”阿拓眼中闪过了一丝欣喜。
云夭凑过去,捧着他的脸轻轻地落下了一个香吻,眼含柔情道:“只要了结了此事,我就留下来陪你,如何?”
“当真?”
“我说话算话的。”
“那好!”阿拓将木盒子往怀里一揣,连连点头道,“我这就去!我知道獒战首领他们住哪间屋子,不需费多少功夫,我就能把金贝螺给你弄出来。不过说好了,不伤她性命,不然我们俩都会没命的。”
“好,我绝不伤她性命,你快去吧!”
阿拓飞快地往回跑去,云夭目送他一直到看不见为止,然后就去了阿拓的家里等候。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阿拓真的就背着昏睡中的贝螺回来了。
云夭大喜,当即让阿拓在门外守着,以免其他人进来打扰,然后开始准备施术了。今晚她颇有信心,自己的封印术绝对可以把那易生术封印了。从前那两次都可以成功,这一回也应该可以成功。
云夭在内施术时,阿拓焦急不安地在门外等候着。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如果獒战中途醒了过来的话,那他和云夭都会很麻烦了。他不想云夭有事,他挺喜欢这个女人的,从见到的第一眼就觉得世上再没第二个女人比云夭更美了。
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忽然传出了一点点动静,阿拓以为云夭施术结束了,忙推门进去问道:“已经成了吗?”
“还是不行……”云夭趴在地上,嘴角渗着鲜血,地上还有一滩子。阿拓顿时吓得脸色都白了,慌忙扶她起来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吐血啊?我看你施过那么多回术,没一次是弄得吐血的啊!是不是太勉强了?要不,就算了吧?”
“怎么会不行?”云夭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摇头道,“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不行?以她的血,我的灵力,怎么会封印不了?”
“你先坐下歇会儿,不要太着急了,可能哪儿没弄对呢?”阿拓扶着她坐下道。
“已经是第二次,第二次还是不行,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这法子真的是行不通的?”
“先别管行不行得通,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把贝螺夫人背回去!万一獒战首领中途醒过来发现贝螺夫人不见了,那可就麻烦了!你先在这儿坐会儿,我把她背回去了再回来看你……”
“等等!”云夭忽然喊住了阿拓。
“怎么了?”阿拓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云夭垂着眼眉,紧拧着眉头思量了几秒后说道:“先别急着把她送回去……”
“为什么?难道你还要试?你不要命了?”
“命对我来说算什么?活着若能阻止一切,那便是我活着的理由。你听着,”云夭起身走近阿拓道,“你不能把金贝螺送回去,我还有别的用处。”
“不行啊,云夭!这……”
“你听我说,”云夭双手轻轻地搭在他胸前,缓缓往下落到了他腰带结上,“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你喜欢我对不对?那我今晚就成全你,就当做我对你的报答。今晚的事儿只要你别跟人提起,没人会知道是你干的,而且,我也会跟獒战留话,说金贝螺是我带走的。”
“你还想带走贝螺夫人?你不能这么干啊,云夭!獒战首领会杀了你的!别……别……云夭你别这样……我是很喜欢你但是……我们不能在这儿也不能在这个时候……”阿拓脸颊微红地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