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战掀开被子躺下道:“闹了半天还成我小器了?”
“你不小器吗?没了大小王他们三个,你以后还会有其他女人,很多女人,那些女人会给你生好多好多孩子,你又何必抓着他们三个不放呢?”
“你不也一样?以后也会有别的男人,好多男人,你不照样可以跟他们生好多好多孩子,又何必非要带走大小王他们三个呢?”獒战一字不落地还给了她。
“我以后不会再有别的男人了!”贝螺翻了个白眼,嘟嘴道。
“为什么?”獒战枕着手问道。
贝螺扭过身去,翘着足以挂二十二个油罐子的嘴巴,眨了两下眼睛没有回答。
“为什么啊?说说呗!为什么不找别的男人了?”獒战还追着这个问题不放。
“不是因为你太好,找不到比你更好的男人,所以才不找的,是因为觉得太失望了。你以前说过,会永远永远都对我好,一辈子都只会爱我一个人,话说得那么好听事儿做得那么漂亮,可到头来呢?不还是接受不了吗?你这样,别的男人也一样,你们这儿的男人是不会接受一个身份模糊的女人的,我又何必再浪费时间呢?”贝螺越说越委屈,嘴巴越翘越高,眼眸垂得更低了,像极了一只委屈的小蝴蝶。
獒战忽然咯咯地笑了出来,她扭过头,紧皱眉头,一副生气的模样问道:“你笑什么啊?”
獒战坐起身问她道:“我有说过那些话吗?我什么时候说过会永远永远对你好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贝螺脸一下子就气红了,上前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嚷道,“没说过就算了!算了!我们俩还是算了好!哼!”说罢她气呼呼地转身跑出了房间。
“贝螺!”
獒战在她背后大喊了一声,她只当没听见,噔噔噔噔地跑下了楼,头也不回地往寨子门跑去。她觉得有股气流堵在心口,不好好发泄一下,她会立刻炸飞上天的!可恶的獒战,非得那么说吗?不接受就不接受,有什么大不了的,姐姐哪儿都能混饭吃!
跑到寨子门口时,奇魂刚刚下马。见她迎面跑来了,以为是特意来接自己的,正要挥手,却被她一把夺了马缰绳骑上就跑了。奇魂愣在原地,完全没搞明白怎么回事。
“贝螺!”獒战紧追而出。
“干什么啊?”奇魂一脸纳闷地看着獒战问道,“又吵架了?”
“让开!”獒战一把将奇魂拨开,抢了奇魂从人的马跨上便去追贝螺了。
“喂!”奇魂冲他的背影大喊了一声道,“你们俩太过分了吧!我东西还在那两匹马上呢!回头给我弄丢了我拿什么给你姐姐啊?这俩东西,怎么又吵架了?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吵头啊?果然年轻火气旺是吧?算了,先进去了!弄丢了东西才找你们俩算账呢!”
奇魂的马是獒战之前送的良驹,是一匹相当不错的千里马。现在獒战后悔了,当初就不该送奇魂这么好的马,以至于现在骑着这普通的马还追不上贝螺了!一边郁闷着一边使劲抽打着可怜的马屁屁,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一对翅膀飞上前去把贝螺拦下来。逗她的而已,怎么还当真了?脾气越来越大了啊!
追了一段路后,獒战忽然发现奇魂那匹良驹停在了路边,贝螺却没在马背上,他有些心慌,赶紧跳下马大喊了一声:“贝螺?”
没人回应他,他只好往旁边林间寻去了。他一边寻找一边大喊贝螺的名字,却没得到任何回应。他越来越着急了,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了,在林间寻了一段路后,他发现旁边一堆草丛上有新鲜被压过的痕迹,还有被拖拽过的痕迹。他往那儿一蹲,细细查看时,竟然发现了一颗圆润的珍珠。他不由地心头一紧,难道是贝螺掉的?坏了!
起身时,他机警地察觉到身后有人,立刻拔出一把匕首甩了过去。那人躲开匕首想跑,却被他一脚踹在了地上。他扑上前去将那人摁住一看,不由地愣了,这不是父亲身边的两大护卫之一吗?
“你怎么在这儿?”他掐着那护卫的脖子喝问道。
“属下……属下看首领您出来得如此匆忙,所以属下跟着来瞧一瞧!”那护卫辩称道。
“跟着我?你不是应该在我爹房间里守着吗?你在撒谎!”
“没有,首领……”
“是不是你把贝螺抓了?她人在哪儿了?”
“没有,属下没有抓贝螺夫人!属下跟在您后面,比您还晚到,怎么可能赶在您前面把贝螺夫人抓走?”
獒战想了想,确实如此,这人跟在自己后面,不可能赶超在前把贝螺给抓了。那贝螺上哪儿去了?被什么人给抓了?他一想到这儿,头皮立刻麻了起来,松开那个护卫命令道:“你立刻回去叫人,越多越好!就算翻遍这一带,我也要把贝螺找出来!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人弄走,我倒要瞧瞧是谁这么大胆!”
那护卫不敢怠慢,急忙跑回去叫来了两队人马,开始了对附近林子地毯式地搜索。不多时,离这儿往北五里外的一个驻守点传来了一个消息,说就在刚刚不久前,有个人骑着一匹快马闯过了驻守点,马背上扛着一个人,似乎就是贝螺夫人。得到消息后,獒战带上安竹立刻往北追去了。
追了两天两夜,直到出了獒蛮族边境,也没能追上那匹驮着贝螺逃之夭夭的快马。边境往北就是夷陵国和阿布族,獒战一时无法判断到底那人是去了夷陵国还是阿布族,便与安竹兵分两路,安竹去了夷陵国境内,而獒战去了阿布族。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贝螺找回来!现在的他特别后悔逗了贝螺一场,要没那事儿,贝螺就不会赌气跑出来,更不会被人劫走了。
不过,到底是谁这么可恶这么大胆居然敢绑走獒蛮族的主母?
此时,那个被獒战在心里咒骂了一千遍的大胆的人正携带着贝螺进入阿布族境内,直奔境内最高的山峰比丘山。又是一个一天一夜后,她终于把贝螺带到了目的地,比丘山中峰上的一处小院,云哭庭。
赶路的这三天,贝螺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她给贝螺服下一种药汤后,贝螺才渐渐从昏睡中清醒了过来。当贝螺睁开眼时,眼前一切都陌生得让她发寒,一股隐隐的香气从旁边传来,侧头一看,不由地吓了一大跳,原来是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美丽的女人。
“你……”贝螺本能地想往后缩身子,却浑身没力。
“不必害怕,”这女人轻言细语地安慰贝螺道,“我没有恶意的,你完全不必担心什么。你现在好些了吗?头还晕不晕?”
“你是什么人?在林子里偷袭我的人就是你吗?”贝螺警惕地看着这女人问道。
“不好意思,情非得已才用了那么无礼的方式,你真的不必害怕,我带你来这儿不是想对你做什么,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而已。”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女儿莞尔一笑道:“我叫云夭,你应该听云扇提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