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打算用毒?”
水禾不屑道:“笨蛋才用毒呢!本小姐自有妙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思琴一夜未醒,花尘便守了一夜。天亮后,花夫人亲自送了羹汤过来,瞧见花尘一脸憔悴疲惫的模样甚是心疼,劝道:“尘儿,回屋子去歇歇吧!明日就是你大婚之日,你得风光见人呐!这头就让娘替你看着吧!”
花尘埋头吃着早饭道:“没事儿,我让人在隔壁给我腾了间屋子出来,等贝螺来了,我就过去睡一会儿。”
“怎好意思麻烦贝螺?人家到底过门也是客。”
“贝螺懂一点点药理,可以跟医师一块儿商量对策。娘您放心吧,我知道分寸,不会误了明日大婚的。”
“唉!”花夫人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是上辈子欠了她多少债啊?这辈子非得这么来还!你说她要是早一步回来,何至于还要另外给你挑拣一个?这不是折腾人吗?”
“思琴有思琴的难处,往后再跟您说吧!您先去忙吧,明天的事儿还有许多事要您张罗的。”
“也是,那我先走了。你可记得千万要睡一会儿知道吗?你瞎守在这儿她也醒不过来的,顾着点自己的身子。”
花夫人叮嘱过后,起身打算离开时,水禾便来了。水禾往里瞄了一眼,温柔娴静道:“我听说秦姐姐重伤还未醒,有些担心,特意过来瞧一眼。不知道今早可有醒了吗?”
花夫人拉着她的手进屋道:“你可真是有心了,水禾!正好尘儿在用早饭,我有事儿要去忙,你替我盯着他点,让他全都吃光再去睡一会儿。”
“知道了,夫人。”
“嗯。”花夫人满意地看了水禾一眼,抬脚走了。
水禾关上房门,先是拿眼扫视了整间屋子一眼,然后走到前打量着秦思琴那张没有血色的脸道:“这位姐姐生得果真如传言说的那般好看,怪不得花尘哥你为她倾心了这么多年,实在叫人羡慕。”
花尘抬起眼皮瞄了瞄她一眼道:“这些话留着以后说也行,没事儿的话先回去吧!”
水禾用眼角阴冷地扫了扫秦思琴,转身笑容温柔地走回桌边坐下道:“花夫人吩咐了,得让我看着你吃完这些东西呢!花尘哥,担心归担心,可不能累坏了自己身子。不如这样,你先去歇着,这儿我替你看着。”
“不必了,”花尘没什么表情地拒绝道,“一会儿贝螺和溜溜会来,她们看着就行了。明天还得大婚,你回去歇着吧!”
“花尘哥,”水禾目光流转,泛着丝丝委屈的光色道,“你就这么讨厌跟我多说一句话吗?我来这儿并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想来瞧瞧秦姐姐罢了。她是你心爱之人,你又是我夫君,那我也会把她当自己亲姐姐一样看待的,这样,一家人才能和和气气地过日子不是吗?”
花尘停下筷子,抬起眼皮瞟着她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但我现在实在是没心情跟你聊这些。思琴需要清静,你可以回去了。”
“哦……”水禾一张热脸无声地贴在了冷屁股上,她心里里里外外都透着失望和妒忌。只是刚刚回来,这女人只是刚刚回来而已,花尘就已经这么冷淡地对自己了,完全赶不上从前待她的一半和气。那往后呢,往后自己是不是就得像个花瓶似的只供摆设?想想都让她觉得心寒。
花尘连番下了逐客令,水禾不好再待下去,况且她来这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起身离开了。走出房门时,她回头用怨毒的眼神往窗户上瞟了一眼心想,秦思琴,我已经盘算好给你一份什么样的大礼了,你就好好等着收吧!
从这天下午起,宾客络绎不绝地来到了花狐本寨,花尘一家子也因此忙碌了起来。贝螺和溜溜被赋予了看护秦思琴的重任,便寸步不离地守在了院子里。礼宣来找她们时,两人正在院子里编绳链玩。
“原来你们在这儿,我还以为你们溜出去玩了呢!”礼宣在石桌边坐下笑道。
“去不了,我们俩都肩负重任呢!”贝螺拿起了一颗珍珠串在了绳子上道。
“礼宣哥哥,你怎么没在外面玩呀?”溜溜问道。
“外面是来了好多人,但都是些不认识的,也说不上几句话,我就想着来找你们了。对了,你们在编什么好玩意儿?看着像条脖绳呢!”礼宣凑过去笑问道。
“是给秦姐姐的,”溜溜解释道,“珍珠不是有定神的功效吗?我们打算编一条满是珍珠的脖绳放在秦姐姐枕头下,那样她就能更快醒来啦!”
礼宣往那间房门上瞟了一眼问道:“那位秦小姐还没醒吗?”
“没呢!医师刚刚来看过,还是说拿不准什么时候醒,所以我和贝螺姐姐就只能守在这儿了。礼宣哥哥你很无聊吗?无聊的话也来编一条吧!反正这儿珠子多,你随便挑,编一条送给你喜欢的姑娘呗!”溜溜送礼宣挤了挤眼眉道。
礼宣低头笑了笑,用手指在那几个装了各色珠子的小盒子里拨了拨道:“我又不会编……”
“哦!”溜溜立刻叫嚷了起来,像发现了什么惊世宝藏似的指着礼宣笑道:“这么说来,礼宣哥哥是有喜欢的姑娘咯?谁?快说说,我认识不认识?”
礼宣微微一窘,摇头笑道:“没有,我只是说我不会编,没说我有喜欢的姑娘啊!”
“礼宣哥哥你这就不对了吧!”溜溜故意鼓起腮帮子,假作生气道,“我们是不是好哥们来着?我们三个是不是吃货三人帮来着?这么要紧的事情你居然都不告诉我和贝螺姐姐,你太不把我们俩当兄弟了!”
“那溜溜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的男人?”礼宣开始转移话题道。
“没有!我要找的男人还没出现呢!”溜溜很肯定地摇头道。
“那个獒赐不是吗?”
“谁?獒赐?你疯了吧,礼宣哥哥?你怎么会觉得我喜欢獒赐呢?”溜溜分外不解地问道。
“昨天啊,”礼宣回忆道,“昨天我看见人家獒赐走在前面你就跟在后面,然后做各种奇怪的鬼脸,还有又踢又踹又蹦又跳的,可兴奋了,所以我就以为你喜欢他呢……”
“还有这种事儿?”獒赐忽然从院门口那儿走了进来。
溜溜顿时有点窘了,忙朝礼宣使了个眼色,然后起身指着獒赐问道:“喂,站住!此处乃重兵把守之地,闲杂人等一概不许随意进出,出去!出去!”
“重兵把守?”獒赐忍俊不禁,指着他们三个道,“这也算重兵?全是些老弱残兵吧?随便来个高手就能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了,还重兵呢!”
“要你管呢?”溜溜放下手里正在编织的绳链,双手叉腰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十分傲娇地昂起她那颗圆头颅对獒赐说道,“总之,这儿是禁地,不是你这种虾兵蟹将顺便进出的地方,赶紧离开,不然本公主就叫人来把你拖出去了,知道吗?”
“那他呢?”獒赐指着礼宣问道,“那只算什么兵?巴陵国本地生河沟蟹是吧?他一个非本地生的都能进来我为什么不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