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与莫秋对视了一眼,诧异道:“有这么奇怪的事情?知道是谁给下的毒吗?”
阿金喘了一口气道:“当时只有权英少主在,又有人听见权英少主和他吵了架,白家的人很自然就怀疑上权英少主了。这会儿,白子季绑了权英少主往宫里头去了!我知道獒战殿下还等着权英少主的信儿呢,所以立马跑这儿来跟你们说一声儿。权英少主给绑宫里去了,一时半会儿怕是脱不开身了!”
“坏了!”木棉连连摇头道,“这下可真糟了!怎么就那么巧?白涵这时候中毒,权英也这时候被绑,存心跟我们过不去还是怎么的?”
莫秋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权英被绑进了宫,暂时是脱不开身的。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万一他一着急说漏嘴了,那我们就麻烦大了。”
木棉点头道:“我也是担心这个!”
“獒昆那边既然已经准备好了一条路子,要不然,我们提前离开?”
“先去找獒战!”
就在刚才白子季绑了权英进宫见王时,白家上下一片慌乱。白涵忽然中毒,而且还暂时诊断不出是什么毒,闹得奉夫人等又哭又急,快要乱成一窝粥了。
不多时,宫里派出了一位御医。那御医细细地替白涵诊过脉后,神色凝重地对奉夫人和白岩说道:“少主之毒的确稀奇,不是普通用毒,以老夫所见,更像是南蛮一带所用的蛊毒。此类毒物解药极少,除非所炼之人备有解药,否则旁人难以一击即中,配出能解毒的药。”
奉夫人听罢,脸色更白了:“如此说来,竟无解药了?”
“老夫也只能全力一试,靠在毕生的医术写几个解方出来,但能不能奏效老夫不敢担保。若是可以,最好能向下毒之人求出毒药配方,那样就可以对症下药了。”
“那好,请老仙医先给解解再说!”
御医忙着开方子时,同在房间里的碧湖忽然开口道:“娘,若说南蛮来的,全府还有谁?不就只有那金贝螺吗?”
站在头的虎宁转过头来吆喝了她一句道:“你属壁虎的啊?不该啊!你叫碧湖,不叫壁虎啊!什么坏事都往人家金贝螺身上贴,我看你是疯了吧?大哥在哪儿中毒的?外面捧月斋。金贝螺是会飞啊还是会分身术啊?大哥中毒那阵子她正和我在一块儿呢!”
碧湖不服气道:“这话谁说得清楚?指不定她下的是慢性毒药,得服下一会儿才会发作呢!”
“这倒是有可能的,”御医写着方子道,“以少主的脉象看,毒入心脾,来势凶猛,有可能是一段时间内服食过几回所致。”
“听见了吧?”碧湖指着那御医道,“御医都这么说了,那金贝螺就更有嫌疑了!她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回獒蛮族吗?没准就是她给白涵下的毒,想趁机逃回獒蛮族呢!”
“哎哟哟!”虎宁摇头讥讽道,“上回说她是杀人狂魔,这回又说她是下毒高手,金碧湖,你是不整死你这亲妹妹不甘心是吧?要说恨大哥,你好像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白涵是我夫君,我就算再不仁义,我也不会下毒害他!”碧湖争辩道。
“别吵了!”白岩瞪了两人一眼,“要吵出去吵!烦人不烦人啊?真是女人一多就麻烦!”
“麻烦吗?我看你整天跟你那四个美姬混一块儿,一点都不觉得麻烦啊!”虎宁讥讽道。
“哎,小黑皮……”
“怎么了,白皮猪?”虎宁往白岩跟前走了两步,眼含威胁道,“我有说错吗?女人一多是挺麻烦的,偏偏你们这些男人就喜欢那种麻烦,一天不被十几二十个女人麻烦麻烦,你们好像活不起了!”
“你……”白岩指着她想发火没敢发,“我难得跟你废话!大哥要清净,赶紧出去!”
“出去就出去,凶什么凶?哼!”
虎宁抄手走出了白涵房间,慢悠悠地去了贝螺那边。到了贝螺院子里,她往石桌上一坐,捧着脸道:“你麻烦了,碧湖说是你给白涵下的毒。”
“我?”贝螺一边给虎宁倒茶一边说道,“她可真能掰扯啊!我给白涵下毒,犯得着吗?”
“老实说,真不是你?”虎宁斜眼睨着她问道。
“我要给他下毒的话,他绝对当场一命呜呼,再说了,我是被惠儿绑出獒青谷的,随身哪儿来的毒药啊?你帮我买啊?”
“那倒也是呀!那么,难道真是权英给大哥下毒的?为什么呢?没道理啊!”
“这事儿的确有点奇怪,权英跟白涵之间应该没仇深似海到那个地步吧?再说了,他好歹一个少主,下毒这种事儿要他亲自动手吗?随便找个人下手不就完了?”
“那会是谁?”虎宁敲了敲脑瓜子思量道,“谁会跟大哥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呢?哦!难道是獒战?”
“这个嘛……还真说不清楚……”
正说着,碧湖忽然带着几个使女冲了进来。她们二话不说就想往房里冲,虎宁连忙跳起来拦下她们的去路道:“干什么?又跑这儿来闹事儿了?”
碧湖转头瞪着石桌边的贝螺道:“我要搜她的屋子,毒肯定是她下的,只要一搜,肯定能搜出东西来!”
“凭什么让你搜啊?”
“让她搜吧!”贝螺挑起眼皮蔑了碧湖一眼道,“她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来肯定是有准备的,不用说,一会儿准能搜出东西来。虎宁你信不信,我跟你打个赌。”
碧湖冲到石桌前,怒道:“怎么了?心虚了?我们还没冲进去搜你就开始给自己找台阶下了?我想遍了整个夷都我都想不出还有谁比你更想白涵死!瞧着吧,我必定让你原形毕露!”
贝螺不屑地抬头道:“你尽管去搜好了,反正你搜出来我是不会认的。”
“由不得你不认!”
“我怎么认?你的人袖子里随便藏一点,带进去就成了我的了,你让我怎么认?”
“你分明强词夺理!”
“你分明蠢到姥姥家了,栽赃的手段跟你娘一样低劣!你去吧!除非你的人脱光了进去,不然的话,搜出东西来你们谁也逃不脱嫌疑!虎宁,你让开,让她们去搜!”
虎宁抖肩一笑,乐呵呵地拍着手道:“好呀好呀!你们赶紧的,个个都给本公主脱光了!谁不脱光谁就有嫌疑带东西进去,来来来,开始脱了开始脱了!”
那几个使女站着不敢动了,眼巴巴地将碧湖看着。碧湖气得脸色发紫,狠狠地瞪了贝螺一眼,甩袖而去。走出院门时,还能听到虎宁那幸灾乐祸的声音:“走什么走呀?脱啊!本公主还想看呢!”
碧湖憋着一口气冲回了自己的房间。进门后,她呼啦呼啦地就将桌上茶几上的东西全都推倒在地上。她的陪嫁阿笃忙跟了进来,将门关上道:“公主,您别生气了,气着自己就不好了!”
“可恶!太可恶了!”碧湖捶着茶几骂道。
“公主,您是说金贝螺还是那个女人?”
“她们都一样可恶!”
“公主您小声点,被外面听见了可不得了!”阿笃忙嘘声道。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碧湖继续捶着茶几,扶着心口又悔又气道,“那个死女人居然骗我!她居然给了我一包毒药!怎么会是毒药?当时我明明看见她喝了一杯,她都没事呀!怎么会是毒药呢?”
阿笃也纳闷道:“奴婢也觉得好奇怪!那瓶子里的药她是当面倒出来喝过的,她喝都没事儿,少主怎么会有事儿?公主,您说会不会真是别人给少主下的毒,而非我们放在少主饮食里的那东西?”
碧湖愣了一下,抬头望着阿堵道:“或许还真是……”
“对呀!或许真不是那玩意儿闹出来的呢!您不着急慌,等看看白大人从宫里回来怎么说,没准还真是那权英少主干出来的事儿呢!”
“对!对!”碧湖稍微稳住了神,收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坐正道,“可能……可能真不是那玩意儿闹出来的,是吧,阿笃?那东西是符咒水,怎么可能是毒药?不太可能,是吧,阿笃?”
“是呀!是呀!”
“肯定不是那符咒水闹出来的,肯定是别人心存不良,想害白涵呢!”碧湖自欺欺人道,“你刚才也看见了,金贝螺不让我们进去搜,她心虚呢!一定是她,是她想毒死白涵偷偷溜走,一定是她!”
阿笃压低了声音道:“所以啊,公主,您千万不能说漏嘴了!符咒水那事儿就您和奴婢知道,断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了,否则白家那些人会误会您的!”
“可已经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啊!”碧湖不安道。
“您说那女人?”
“对啊!你说,万一她跑到白家来……阿笃啊,”碧湖扶着心口,心跳加速道,“我总觉心头慌得很呢!我们得把那个女人找着,送她出夷都,不让她有机会跟任何人说起那符咒水的事情……对!就这么办!阿笃,你找两个人去把那女人找出来,她应该还在夷都的。”
阿笃点头道:“奴婢这就派人去!她那么贪钱,多使点钱就能把她引出来了!”
“好,你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