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5日,张元正准备休假,为此来到莫家。
莫玉婷说:“我舅舅他们从外地回到梅城,我妈今天早上去看他们去了。临走时,她交待我转告你:你休假要等她回来再返老家。”
张元正问道:“你先透露给我:你妈要跟我讲什么?”
莫玉婷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妈的意思,你的爸妈,就算作为朋友也应该来见见面了。”
张元正高兴地说:“这个好说,我回去商量。现在,我的车票都买好了,明天就回去了。要是你妈还有什么要转给我爸妈的信息,我回来后,还可以再跑一趟或打电话都行。”
莫玉婷觉得释然,不再坚持。
接着,张元正拿出一个信封,对莫玉婷说:“我将我在银行食堂的粮票结算了一下,结余214斤,我家里粮食多,存着也没有多少用处,你家正在养猪,就把它就送给你妈发挥粮票的余热吧!”
莫玉婷笑着问道:“这样是不是好?要是我们的恋爱失败了,这粮票又给猪吃了,我拿什么还你?”
张元正笑着说:“还我猪肉呗!这都不明白?”
……
张元正回到老家后,向父母介绍了谈恋爱的进展,父母觉得到了定亲的阶段了,回去后,向女方提出男方长辈想前来定亲的意向,并建议向莫家提出:定亲规矩新旧结合,可以包安差、聘礼等,张元正觉得没有问题。
至此,男方无论张元正还是其父母,都认为双方见面就是旧风俗的“提亲仪式”,就不知,女方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就在张元正回老家与父母商谈定亲的这天晚上,在镇平县城的冯秋艳却开始实施她那第三招搅亲计划。
这天晚上,县二小校长冯楚平吃过晚饭后,偕同其女冯秋艳双双骑着自行车前往敦子背丘家,他们要拜会当年在平田坑小学教书时的女同事赖幼妮夫妇。这赖幼妮家,也是莫玉玲刚刚嫁过来的男家。丘荣光、赖幼妮便是莫玉玲的家翁、家婆。
到了丘家大院,走在前面的冯秋艳,敲了两下大门,高声说:“赖老师!赖老师!请开门。”
不一会儿,弱不禁风的赖幼妮头上裹着一条丝巾来到独院的大门口,打开大门一看,高兴地说:“冯校长、秋艳!是什么风把你们父女一齐吹到了我这偏远郊区?”
冯秋艳说道:“赖老师,我是您的学生,你教我到初中一。好不容易知道你搬了新家,学生专程前来拜访。”
这时,传来客厅里丘荣光的声音:“幼妮,怎么还不把客人请进来?”
赖幼妮听说后,对冯楚平父女说:“快进屋,你看我家那位说开了!”
冯楚平父女来到客厅,丘荣光很客气让座,泡茶,并寒暄着。
不多时,初为人妇的莫玉玲知道家里来了客人,作为礼节,偕同夫君丘尚银从二楼来到一楼客厅见客,她看到冯秋艳后高兴地说:“秋艳,想不到是你!我们又见面了!”
冯秋艳本来不认识莫玉玲,还不是因弟弟冯春生的婚事而到莫家才见过面,便应对说:“我听你妈说你请了酒,很想讨一杯喝的,但不敢造次。”
丘尚银在上山下乡时跟冯秋艳分在同一个林场,闻言挖苦道:“八台大轿抬你都抬不来,还说不敢造次!”
冯秋艳红着脸。
这时,丘荣光以眼神示意他们夫妻离开,莫玉玲夫妇打过招呼后,便退出了一楼会客室。
客厅重归平静,丘荣光问道:“冯校长这回有心?”
冯楚平装着没有别的事说:“我听说老同事搬了新居,单家独院的,特别前来参观祝贺,这是一;这二呢,我与赖老师共事十多年,分开后一晃又是十一年了。这人嘛,上了年龄有点念旧,有时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过去的经历就像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闪现,我女儿问到了你们的住址,就来了。”
当年,因为赖幼妮是平田坑小学老师,丘荣光为了方便与她见面,曾经主动请缨当过上八乡驻平田坑工作队队长。当年,就是住在冯楚平的弟弟冯俊平家里,用当时的行话来说,叫做“同吃、同住、同劳动”,相处一段时间后,还是有感情的。听到冯楚平说到孩子,便挑起话题说:“你刚才说到秋艳,你们俩兄弟,你生了两个女儿,你弟弟是两个儿子。他们都出来工作了吧?”
冯楚平接口说:“我两兄弟感情深,但是细想起来,我的命运不如我弟弟好。你看,第一,我生了俩女儿,他生了俩儿子;第二,我一辈子教书育人,叫做‘桃李满天下,亏了我一家’,到头来我的女儿没有一个考出身,还是靠我弟弟近水楼台,安排秋艳与你亲家母梁姐一起工作,小女丹霞则在供销陶瓷门市站柜台;而我弟弟的呢,大儿子考上集美航校毕业后,当了海员,小儿子是省厨师学校毕业,少说也是技工。唉!”
老于事故的丘荣光听后沉静片刻,表示同情。
这时,赖幼妮问道:“四个小孩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吧?”
冯秋艳听到这个话题,难过的低下了头。冯楚平看了她一眼,对赖幼妮夫妻说:“这就是今天我要来找你们的目的了。我想吧,要是你们有什么人选,不论男女,我家俩兄弟都有现货配对成双。哈哈哈!”
赖幼妮听后对冯楚平说:“你取笑了!冯校长的家风和为人在上八乡是出了名的,难道子女们看花了眼睛,真的没有找到合适的?”
“不瞒你说,”冯楚平看了女儿一眼,答道:“大女秋艳去年的确准备出嫁,怎奈遇人不淑,要散喜糖了,男方吃着碗内看碗外,收档了;最近好像有一个新眉目,跟一个老乡过从甚密,但是,这老乡心里究竟是爱秋艳,还是爱丹霞,还是两个都不爱?有点一头雾水。为什么这样说呢?我弟弟的大儿子春生最近与你儿媳玉玲的妹妹好上了,都上了我家看亲了,忽然来了变化,说是一个银校生要抢亲了。一打听,这抢亲的不是别人,就是可能与我女儿有一腿的那个小老乡。你看看,这不‘乱晒龙’了吗?”
赖幼妮气愤地问道:“有谁这样缺德,又媾人家姐妹,又抢弟弟的情人?”
冯楚平介绍说:“丘局长,我这样一说你可能知道:前几年,县银行不是有个名叫张昭新的吗?”
丘荣光点点头说:“知道,就是他在土改时告发的一宗私藏枪支案,****前我还带队去搜了那人家里。****时,被这家人抓到角山排村批斗,害我跟他道歉。当初要是不道歉,我可能出不了角山排村。”
冯楚平又说:“张昭新的老婆易春梅更是厉害的角儿,是上八乡闻名的悍妇。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但她却硬生生把自己十几岁大的女儿打死了。听人家说,当时是七孔流血而死。”
丘荣光并不知道这回事,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冯秋艳回答说:“好像你们刚刚调走,我读初中二年级的时候。”
丘荣光听后,对赖幼妮说:“改天我们跟老莫、阿姗说说,他们要是把女儿嫁给了这样的人家,还不是送羊入虎口?哪有嫁给俊平家做儿媳妇来得温馨啊!幼妮,你也可以对玉玲说一下,让她跟她妹妹说说:她找上张元正不一定幸福啊!这就是‘婚姻需谨慎,没有回头路’的真谛啊!”
赖幼妮闻言默许。
冯楚平赞同道:“丘局长说的极是,我也是这个意思。”
丘荣光接着说:“我这是为大家好。一来呢,你与幼妮在一个学校共处这么久,是有友情的;二来呢,你弟弟俊平好说歹说都是我的三同户,曾经同吃一锅饭、共喝一井水,是有感情的。这三吗,我与老莫家,既是老同事,又成了新亲家,无论如何也要对他们负责。”
就这样,莫云祥曾经的部下丘荣光在与冯楚平交谈中接下了规劝莫氏夫妇谨慎择婿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