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6月25日)
1991年3月21日接到沈阳市农机办寄来的讣告,才知道彭戈同志已于2月11日去世。当时,对于失去一位老战友,我感到十分悲痛。阅读了他的“临终遗言”,对于一位老共产党员的高风亮节、坦荡胸怀和坚韧不拔的精神,感到既令人钦敬,又令人感奋不已。
彭戈同志离开我们已四年多,几年来总想写几句话纪念他,但因杂事缠身,一直没有提起笔来写。上月接到王致道同志的信,看了寄来的《彭戈传》稿,勾起我对几十年往事的回忆。
过去我和彭戈同志接触虽少,但相识已久。1937年10月我回到南阳,参加南阳特别支部时,就听担任书记的郭以青同志谈到杨德成(彭戈原名)的情况。1938年2月我回南召工作,还听说他曾是1935年南召党的领导人。1938年6月南阳中心县委在唐河源潭镇成立时,我才认识彭戈同志,他和我都是委员。不久,南阳中心县委撤销,建立豫鄂陕工委;1939年1月成立豫西南地委,我们二人一直是委员,但他未到会,故在我1940年离开南阳前未再谋面。他给我留下的印象是一个沉默寡言、埋头工作的实干家。
到延安后,知道彭戈同志在我离开后,又到南召担任县委书记,一直到1941年。1943年在延安整风运动中,我和彭戈同志曾几次见面,由于当时彼此都在接受审查,不便交谈,只有相视颔首而已。1945年9月我离开延安到东北工作。1948年才听到彭戈同志在热河的消息。1954—1955年间在北京和彭戈同志见过一面,知道他在辽宁省委统战部工作,当时,他身体不好,而我正忙于第一个五年计划重工业建设项目,经常到外地去,以至未得畅谈,实为憾事。后来,由于工作性质不同,联系很少,但从老友口中也知道一点他的坎坷经历。
1983年南阳地委召开党史座谈会,我因事未能出席。彭戈参加了会议,回沈阳后曾给我寄来一份会议资料。
1984年7月上旬我到东北去搞调研工作。一天晚上,我特地到沈阳青年大街老干部宿舍去看彭戈同志。经过“文革”浩劫,老战友重聚,真有隔世之感。当时,他已从农机局离休,看起来身体颇瘦弱,但精神很好。谈起1938年南阳中心县委成立时情况,恍如昨日。谈到他曾被不公正处理的事,他平静地说,组织上已做了结论,彻底平反了。一直到我们告辞出来,他始终没有吐露一句怨言。这月下旬,我在吉林市见到原秋同志,谈及镇平地下党被错误处理问题和彭戈同志的不幸遭遇,不禁感慨系之!
没有想到,1984年这次见面竟成永诀!彭戈同志的优秀品德和高尚情操,永远是我们这些同时代后死者的一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