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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林端华(3)

现在的海波还在不断夯实着自己,他利用休息时间在学习软件工程,C++语言编程。我相信曾经步步跋涉的海波定会为自己闯出一片宽阔的天空。

谢平是个小女生,是我最得力的课代表。她最会忽悠人,活泼可爱,工作负责,语文素养高,写作能力强。

她在大学普通话测试中得了“二甲”,非常高兴地打电话向我报喜。说她能过“二甲”也有我的一份功劳,我的普通话讲得标准曾熏陶过她。你看,她就是个这样的天使,喜欢把快乐与他人分享,还时不时地赞你一下。

与谢平交流我有两个方面受益,一是她端正的学习态度影响着我的治学态度,二是她很强的写作能力逼迫我在写作中上进。这就是所谓的“教学相长”吧。

我那记录学生问的问题的本子上还留下满满两页谢平问的问题。这些问题从病句、诗歌鉴赏、阅读理解到小作文和大作文的写作,涉及面广。一般“小学而大遗”的学生在学语文时最多只不过问问这个字或那个字怎么念或什么意思之类的问题,像谢平这样深入探究的学生真的不多。当老师就是要教这样的学生才具有挑战性,否则老师自身也不会有更大的长进。

写作是谢平的强项。应试作文她最拿手,常常是眉头一皱,构思开来,立马动笔,800字要求的文章在她的笔端往往一挥而就。她还时不时地创作投稿,校杂志《鹿原风》常常会刊登她的佳作。她那高兴劲真令人羡慕。

记得有一天,她突然跑到我面前告诉我,“老师!门卫室有你的汇款单,你一定有稿费吧。”我当时真的认为有什么稿费呢,到门卫一问根本没有。这个家伙又在忽悠我。她则发了一条短信,“老师,不好意思!今天是愚人节。下次跟你讲一个有趣的故事作为补偿。”

你猜她给我讲了一个什么故事。

一个喜欢读书的学生,整天只读书。他父亲希望他能写点东西。他说等他把世界上的书看完后再动笔。他父亲笑着说到,“儿子,如果老爸当初把世上所有的女人都看一遍,恐怕现在还不会有你呢。”

这个天使讲这个故事真是“别有用心”。她知道我积累了好些写作素材可迟迟未动笔。有时我真的不是没有时间而是太懒了。从那之后,我就不敢懈怠,经常练笔,梳理梳理教学经历,描摹描摹人世百态。短短三年,我小有收获,发表了12篇文章,收到稿费感觉小有成就。在这里我应该感谢谢平,是她的善意砥砺着我。放心吧,谢平!我一定会继续游弋于文字的海洋里且乐此不疲的。

我家的年度关键词

于国于家,2010年真的不平凡。

这一年,世博,探月,亚运不仅令国人一片沸腾地感受着祖国的深刻变化,而且更进一步向世界彰显着中国的实力,让洋人深味着中华民族的无穷魅力。回顾2010年,我家也随着国家蒸蒸日上的节拍正跳跃着串串快乐的音符。家人一个又一个小小梦想的实现,让我感到无比的幸福。我将用怎样的文字来描写我的幸福呢?就用五个浓缩的关键词吧。

一、买车。从小迷恋车,能辨识各种各样汽车品牌标志的哥哥今年买了一辆梦寐以求的“狮子车(小侄女如此称)”——东风标致。只要是过节回茶陵老家,哥必定驱车从长沙经衡炎高速来接我们。“狮子车”成了我们家名副其实的“公交车”,哥是我们家恪尽职守的“公交车司机”。这不,今年过年我们又乘坐了“狮子车”呢。

二、买房。买房绝对算得上这几年最热门的关键词之一。我姐在湘潭有房;哥在湘潭、长沙都有房;父母最富有,湘潭有一套,老家有一幢;唯独我这个老幺始终住着公家的房子。工作近十年,我仍是父母最记挂的心头肉。他们老是说,“你这个教书先生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房子哟?”“我又不是没房子住,住公家的房子不是挺好吗。我到时买一定要比姐哥的房子更大。”“哦,我们的教书先生什么时候学会吹牛了。”今年我在亲人的支援下实现了我的愿望,买下了一套150平米四室二厅的房子。中国大地上又增加了我一个“房奴”。快乐呀,终于有了自己的安乐窝!有人问我为什么买这么大的?告诉你吧,我的好心人。我深爱着我的父母。我父母不喜欢在市里住,我等他们自理不便时跟着我这个老幺住住小县城,安享天年呢。

三、洋芋。洋芋就是马铃薯,又称土豆。我们客家人叫它洋芋子。去年过年我们就提出了一个小小要求,父母回乡下一定要种些洋芋子。“你们还没吃够呀?”姐娇嗔道:“你们的洋芋子我们是吃不厌的。”“就你嘴巴甜,快拿开心果来。”打从我记事起,洋芋就和我们家分不开。歉年是饭,丰年是菜。我们上学要过几道沟,翻一座大山,中午不回家,洋芋蛋便是我们的午餐。有时还会揣着几个煮熟或烤好的洋芋蛋当作零食呢。先前做洋芋可简单了,哪像如今做法种种,花样百出:香油土豆丝、醋熘土豆丝、土豆烧小排、炸薯条、土豆饼、薯球、西红柿土豆汤……哎,数都数不来。今年团圆饭上,姐用新榨的茶油和丰收的洋芋做了一道“拔丝洋芋”。洋芋子色泽明亮,用筷子夹时,银丝飞舞,香甜可口。“难得的是全家总动员乡下大团圆,忘不掉的是妈妈的拔丝洋芋。”调皮的外甥极富深情地感慨了一句引起一阵欢笑。亲戚看到我们家过年还吃洋芋风趣地说:“大过年还吃洋芋子,三叔,你们家吃洋芋吃出了两个大师还不够啊!”知道吗?我哥是工程师,我是教师。小小的洋芋子曾凝聚了我们家几十年来多少不同的情感啊!我又怎能忽略它不让其成为我家今年的年度关键词呢?

四、逢圩。茶陵桃坑乡邺坑是我出生的地方。我们逢圩要到桃坑坑口去。路途远,原先是羊肠小道,后改为泥土公路。那条道路不知留下了祖祖辈辈多少足迹。有时我会惊叹祖辈们挑担提笼的韧性。多少回梦里逢圩就在我们邺坑,多少回期盼这一虚无缥缈的美梦能成为现实。记得一年冬天我用扁担挑着新买的棉被和其他物品从圩上回家的情景。大雪纷飞,寒风凛冽,内衣被汗水浸透,脚底踏雪不受力。坑坑洼洼的路走得我咬牙切齿,骂天咒地。近年,我们邺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茶陵正在修建洮水水库。桃坑移民,邺坑建圩。乡政府、学校、卫生院、市场、养老院等全建在了邺坑。2010年邺坑正式开圩,最终结束了坑口逢圩整整260年的历史。嘣啪嘣啪的炮竹声响彻邺坑,宣告我们长途跋涉赶圩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五、小厂房。我父亲最擅长木工,从小跟我爷爷学木工,当兵在空军后勤做木工,工作在湘潭电机厂房产科木工班直到退休。我们三姊妹就是在刨板锯木声中熏陶长大的。我父亲有一个梦想,就是自己拥有一间小厂房。今年4月,他请我伯叔们吃饭,跟他们谈自己的想法,好让他们帮忙。经过三个月的修建,工程竣工。一间80平米的木制厂房矗立在正屋的右方。新购买的压刨机平稳地安放在厂房内。父亲用他的压刨机和以前留下的最好的榉木板首先为我做了三个典雅漂亮的书柜,让我的书籍有了安身之处。每每在书柜前找书读书时,浓浓的亲情总是洋溢在我的周围,时时砥砺着我不断地学习奋斗。真的非常高兴,父亲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厂房内那富有音律的机器声不正是我父亲退休后想要寻找的快乐吗?

说实话,五个年度关键词并不能完全概括这一年来我家所有的点点滴滴,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家庭的每一个成员,都在这一年的拼搏中获得了幸福。2010年就要过去了,我们欢聚一起,随着架子上相机“嚓”的一声响,全家福永远被定格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之中。大黄狗“黑鼻”也不忘是家庭中的一员。你看,它正蹲在队伍的前面大尾巴扫着地回头瞧着我们呢。被它的样子逗乐了的崽崽指着“黑鼻”笑得裂开嘴口水直流。

空山春意闹

远眺大院的群山,山岭重叠、峰峦相接、云雾缭绕,恍若缥缈的仙境,夐远,神秘,沉默,深邃;但只要身历其境,你就能感受到这里的勃勃生机。

未近大山,其路不见。西麓溯溪而上,一条古朴、幽僻且具有历史沧桑感的盐茶古道便迤逦于茂林修竹之中。古人云:“登山则情满于山。”不错的,逃离喧嚣,远离工作,进入山林,感受自然,欣喜不已。一路上,整片整片的竹林陪伴着我们。他们的孩子在他们的庇佑下正茁壮成长。一个、两个、三个……哇!数不胜数,放眼望去,遍地皆是。目眩之时,以为他们在奔跑、在游戏。瞧,在一个身高一米多的孩子后面紧跟着四个弟妹呢,其箨衣还未褪尽已显长兄风范。躲在杂草丛中的一个正探出小脑袋好奇地望着他们,一种想加入却又有点怯生的妮态。溪边有几个靠拢在一起,似乎在商量该玩什么呢。“哎哟!”一个踉跄差点把我摔倒,只顾看你们,忘了自己脚下,原来一个小家伙在古道的麻石缝里钻出来,正嗔视着我:“你弄疼我了,该说‘哎哟的是我吧?”“对不起了!”说着我用手抚摸了他一下。呵,绒毛在角,其志可嘉!春笋是生命的强者,看着它们那股钻劲,拱出泥土,撑开箨衣,全身蓝蓝的,还罩着一层白绒,多么清新,多么怡人。人间四月天,在大山中你无须观一草,无须赏一木,单就感受一下春笋,一切生机尽收于眼中、耳中、心中。

翻过山岭,越过山坳,我们就看到了一棵一棵杜鹃,其花繁叶茂,绮丽多姿。白居易有诗赞,“闲折二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花中此物是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嗡嗡嗡!”循声看去,一只只蜜蜂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动作轻盈持续,细长的小管不停地亲吻着花,毛茸茸的细脚沾满了花粉,小精灵们忙碌极了,可谓杜鹃枝头春意闹也。游人不停地用手指着杜鹃,“看,这里还有!”“那里还有呢!”在我们惊喜之时,向导山林莞尔一笑,“看花还早着呢。”言外之意,这点点花算什么,好景还在后头。

岔路向右蛇行几里,巨幅杜鹃画轴平铺于东西两侧山岭,美景一入眼,愉悦注满心。我们全惊诧于这里的杜鹃了。向导山林介绍,这里杜鹃的树龄少则几十年,多则数百年,本是灌木,却似乔木大小。独看一树的杜鹃就令人陶醉不已,树可曰花树;再看看一棵棵花树遍布万亩,成万上亿朵杜鹃拥在一起,掩映重叠,争妍斗艳,连绵的山变成了花海;山谷中有一清溪流经,溪两畔绿树成荫、花团锦簇,此溪可曰花溪;盐茶古道旁杜鹃成排,落英缤纷,古道可曰花径;道旁时有泉侧出,一树树杜鹃遮荫其上,可名之曰花泉。一切因花而灿烂,一切为花而醉人。可巧一花落在一美女发髻上,一驴友笑道:“看,还有花人呢!”真是“旖旎春如锦,看花人更红”。走在最前头的一驴友许是沉醉于美景,以至忘我之境竟然踏空一脚从花桥上跳入一米余深的花池之中,旁人立即揶揄道,“才见美人花,又捉美人鱼呀!”哈哈……一队人马,其乐融融。

人在花径闹,水在山中鸣。有人说,山无水,就如同人没有眼睛,似乎少了灵性。而我要说“山不在名,有泉则灵。”大院的山是有灵性的,因为它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山泉。进山以来,山泉非止一脉,身旁左右,石缝草丛,无处不有,无处不鸣。清冽的泉水意兴盎然,跳着,跃着,碰着,激着,溅着,撒着,洄着,铺着……泉水汇溪,山鸣谷应。群山受泉声的感染,似乎也有了一股童稚的生气。此时,山风山雨也不忘来凑个热闹。晴空万里的蓝天忽然云气氤氲而来,阵阵山风过后,清脆的山雨随之落下。在同一地点我们仿佛置身于另一世界:春风煦煦醉花梢,淡烟疏雨赏杜鹃。

雨脚奔驰后,又现阳光普照。大山气象真是瞬息万变。大山真正主人——鸟——最活跃的时刻到了。其实一路走来,它们的歌唱一直不绝如缕。只是雨过天晴它们就更加放肆罢了。一种绿背黄纹长着小红喙的鸟,他们喜欢成双成对,一只先唱,另一只接着唱,缠缠绵绵,重重复复,卿卿我我,依偎着,厮磨着,总是分不开。还有山雀,顽皮的淘气鬼,他们老是成群地撒野,老是呼朋唤友,雀跃着,吵闹着,鸣叫短促而嘹亮。他们飞来像一阵旋风卷起,他们落下像一片淡云罩树。他们有的是奢侈的自由,有的是天真的喜乐。“咕——咕——咕——咕——”不知从哪里传来几声斑鸠声。它那低沉缓慢的叫声,忽远,忽近,忽断,忽续,竟有些不可捉摸。斑鸠极似深思默想的哲人,动不动就缩在某个地方,躲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循涧谷望去,两只白鹭从容不迫地飞翔而来,双翅鼓动缓慢,不鸣不叫,大有道人风骨。事实上大山中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鸟鸣声,它们与风声雨声泉声人声……共同交汇成了一曲曲动听的交响乐,回荡在峰峦间,流淌于山涧中。很遗憾,在山中我没有见到杜鹃鸟,虽也曾听过“不如归去”,却毕竟没有领略到“杜鹃枝上杜鹃啼”的诗境。

游玩了一天,我们也要归家了。走出大山,回首峰峦,想必春夜的大山又会有另一番勃勃生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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