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周子翦出现,后面跟着太子周鹤锦,宇王周鹏宇,太子妃高雅惠,高家高晓珊和高景洲也来了。
一时间参拜声响彻天地。
月惜仔细盯着周子翦看,愣是没看出一点儿可疑之处,心中大为震动。
越是无欲无求的,才越难以防范。
周鹤锦看着独树一帜的高月惜,不免气道:“高小姐,高家没有教你什么是尊卑有别吗?”
高月惜转身直视道:“高家从小教导月惜,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顶天立地才是高家好儿郎,月惜对太子参拜,不是对太子高高在上的身份所折服,而是因为高家对周国忠心耿耿,对周国忠心不二,高家世代战死沙场者无数,可对于太子和公主而言,为国效力是天经地义,是尊卑有别,”
月惜勾起一边嘴角,“我高家世代为将,在皇室眼中居然是卑微的蝼蚁,月惜今天领教了。”
周围百姓虽然跪在地上,可耳朵却听得清清楚楚,高家历代为周国效力,可谓战功赫赫,军中纪律严明,从不打扰百姓正常休息,高家军威在百姓心中已经是一道不可翻越的城墙,坚不可摧。
如今被月惜这么一说,他们心中顿时为高家叫屈,偶尔几个大胆的百姓抬头看一看太子,敢怒不敢言。
周鹤锦没想到高月惜会这样说,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
周玲娟跌跌撞撞跑到周鹤锦身旁,哭腔喊道:“太子哥哥,我,我……。”未语泪先留。
嘴唇高高肿胀,一颗门牙错了位,她本要急着赶回去看太医,可是一看太子他们来了,才忍痛留下来指正高月惜。
周玲娟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正好给周鹤锦一个发怒的机会,“高月惜,你好胆子,连公主都敢打,就算你高家军功无人能比,但是始终是我周国子民,你今日敢打公主,来日就会推翻我周国皇室,你高月惜往常作威作福,老百姓不敢惹,我们都退避三舍,只因为你是高家之子,如今你变本加厉,不知悔改,甚至拉帮结派,对抗朝廷,你有何居心?”
“能有什么居心?”周晓君匕首用力指向高月惜,“一个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
高月惜侧身上前,此时胡襄被姜云和宋琳拉到一边儿,林永耀被月惜的车夫拦住,战火一触即发。
众千金一看,局势明显一边倒,平日里受过月惜欺负的千金急忙跳出来发威,
“公主说得对,这有娘的孩子和没娘的孩子那就是不一样,我们都是名门闺秀,祖上几辈都是清廉之家,哪像她高月惜呀,连自己亲生母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我好像听别人说过,高将军是因为贪恋美色,才导致在与陈国对战中失利,否则现在的陈国早就是周国的领地了,还用得着和陈国拉拢关系嘛。”
“哎哎,我也听说过,”另一个千金急忙插嘴,“这高月惜是高将军回来不久出现的,听说军营中专门有为士兵服务的女人,姐姐说,她会不会……?”几人用眼神扫视月惜,手中秀帕捂住嘴巴‘咯咯’的笑起来。
“还有还有,这高将军被皇上剥去军权,只留下一个虚名,因为高家先祖的关系,所以皇上才没有彻查高将军,各位姐姐,你们说高家真的那么忠君爱国吗?”
从高月惜身上,转到从未谋面的母亲身上,再到高家,不得不承认,女人脑洞大开的时候,是不计后果的。
高景洲一直在旁边沉默,当牵连到高家,高景洲毕竟年轻气盛,大喝一声,“岂有此理,你胆敢污蔑高家,我跟你拼了。”
高景洲直欲上前,身旁高晓珊死死拉住他,大声道:“景洲,不可无理,各位小姐,今日是我堂姐来官媒处解除婚约的日子,如今怎的说起高家来,岂不是颠倒主次了嘛。”
高雅惠冷哼道:“什么解除婚约,是她自己多行不义,早已和别人苟且,来这里无非是给高家抹黑,这样的品行,根本不配当高家女儿。”
高晓珊没想到高雅惠会这样说高月惜,一时间脸涨的通红,高景洲挣脱高晓珊的手,指着高雅惠怒道:“二堂姐,明明是你抹黑高家,是你在堂姐还没死的时候就和太子上床,这件事许多官员和家眷都看到了,你却在这里中伤堂姐,是你不配做高家女儿。”
谁都没想到,高家几个儿女会内讧,而且当着这么多人,高景洲居然说出那样的话来,太子脸上顿时一沉,眸光扫向高景洲。
高月惜转头道:“景洲,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无论高雅惠做出什么事来,终归都是高家丢脸,高月惜在怎么讨厌高雅惠,也不会明着说高雅惠的事情。
“哼,”周玲娟冷哼道:“身份?你个野种有什么身份?妄图嫁入皇家,高家居心何在?”
高月惜手中匕首乍现,直刺周玲娟胸口。
她下盘不稳,又因为气昏了头,一时间没有把握好距离,匕首直接刺入周玲娟脚上。
“啊,”杀猪般的嚎叫,让众人为之一楞。
周子翦来不及阻止,一腔怒火直冲向高月惜。
周晓君眼明手快,匕首在阳光底下寒光乍现,周子翦手中折扇对高月惜毫不手软。
宇王周鹏宇加入混战,只不过他是来捣乱的。
“哎哎,别打了,别打了,”他的胳膊抵挡高月惜的进攻,身体灵活的在三人中间穿梭自如。
高月惜受到三人夹击,一时间丢了匕首,重新拿起木棍,因为木棍体积大,周子翦一脚踹向棍子,高月惜手腕处听到一声脆响,手筋应该爆裂了。
高月惜没想到周子翦下手这么狠,她怒火冲天,忍住手腕疼痛,重新拿起棍子对着周晓君就是一闷棍。
林永耀站在一旁,此刻的他安安静静,根本看不出一丝焦急,只是胳膊处被人死死拽住,那骨瘦如柴的手指,就像是一个牢笼一般,把永耀困在原地。
高景洲早就上蹿下跳要冲上去开打,高晓珊拼了命的拉住他,眼睛却时不时看向战场,她很担心高月惜。
高月惜满头大汗,她那没有规则的打法让周子翦和周鹏宇都无法近身,周晓君已经被高月惜狠狠打了好几下,每次都是周子翦上前营救,也不知道周鹏宇怎么回事,回回看他牵制高月惜,却被月惜次次逃脱。
周鹤锦像看戏文一般,稳坐泰山。
一国太子都没发话,众人自然靠边儿站。
“住手,”一声雷霆大怒,场中三人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连带着高月惜手中的木棍也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