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思量再三,却也有几分疑虑,生怕有些许不对。
“这二人也是随本宫久矣。武英自幼随本宫,是奶娘之女。武秀倒是后来选入宫中,也是孤儿。据她说,自己是在吴州战乱时,父母皆亡,有一哥哥随军战死。自己被贩卖到京中为婢。京中大选女侍,她也入名遴选,最终入了本宫宫中。”公主道。
“此事当有蹊跷。想当时臣随先父略江南,未及渡江,传檄而定,何来战乱?此女不是实言,公主明鉴。”上官云逸道。
“本宫一向待她甚厚,她亦小心谨慎服侍本宫。若敢叛我,情谊不再,罪不容诛。且把此女宣来问话。”公主道。
“公主岂不怕打草惊蛇,惹起猜疑?”上官云逸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此女不见得甘心为之,待他来时本宫自由道理。将军不必多虑。”公主道。
且说传来侍女武秀,武秀见若水公主、上官将军肃穆危坐,不苟言笑。心中便疑惑起来,小心以对。
“大胆武秀,竟敢勾结叛逆,浅入宫中,欲以为内应乎?此罪当以凌迟,不如实招来,戴罪立功,赎以宽宥,尚待何时?”公主厉声道。
“公主明鉴。公主于婢臣恩重如山,婢臣不敢叛公主。只是吴州官商以婢臣哥哥先时为越国部将为由,欲诬陷婢臣为叛逆呼应。婢臣受此威胁,一时糊涂,才透了些消息与他,可婢臣从未敢泄露一件要事。这次公主隐秘之行,不是婢臣透露,是他们耳目探得的。欲使婢臣探得重要消息,婢臣虚与委蛇,拣了些无关紧要的说了,实也不知重要大事。望公主恕婢臣欺瞒之罪。”武秀跪陈哭诉道。
“好个良婢,公主真是调教的好侍者啊,我之忧消矣。此女无罪有功,请公主免罪与她。”上官云逸愁容顿消,拍手称快道。
“将军不可纵了她。此婢虽未闯下大祸,毕竟欺瞒有心。看在将军颜面,饶你死罪。依本宫与将军之计而行,若得有功,不罚有赏。且退下,本宫与将军商议计策。”公主道。
“谢公主不杀之恩,谢将军求情。婢臣一定尊计而行。”武秀说完退出。
“公主明断,拨云见日。”上官云逸道。
“多亏将军提点,不然铸成大错矣。如今之计何如?”公主道。
“以武秀为媒,传书江南官商,言我并无他意,乐游山水而已,使之松弛戒备,以待我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上官云逸道。
“将军所言甚是。何时启程?”公主道。
“略作休整,明早出发。”上官云逸道。
此事虽已告落,上官云逸依旧不能安寐,公主随行,不能稍有差池。本想在兵营抽调兵丁随扈。又怕官商误以为擒之而去。事无尽善,只能是江山为重,履险而行。次日一早,一行人便上路了。命武秀发了依计而写的书信。一行人逍遥而行,游水赏山,恣意为乐。且说这日,他们路过一座背水的高崖。下马拾级而上,却不料已被人埋伏下了,断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