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生点儿。”随风不耐的看着一醒过来得知他体内的蛊虫被揪出后,便一直手执银针,不停的来回捣鼓着瓦罐里的蛊虫。
“不要——”御风阳干脆的反驳,义正言辞的恨声说道;“折磨了我二十几年,我今天非要让它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说完很邪恶的再次举起手中的银针,欲要行凶。
“别动。”随风急急喝止御风阳,眼眸放光的盯着瓦罐里早已僵硬的蛊虫看——
月怜风和御风阳似乎也察觉到了随风的变化,齐齐转移视线,聚气凝神的看着蛊虫。
一直沉入热水底部的蛊虫,突然间慢慢有了奇妙的变化,只见那只蛊虫外壳早在随风把它从御风阳体内逼出的时候就已经僵硬了的虫体,现在里面竟是微微的有个透明状的物体在不停的蠕动,就如那破壳的小鸡,蜕皮的蛇一样,慢慢的一个如蚕蛹一般的蛊毒子蛹就这样华丽丽的诞生了,不过刚破壳的子蛹在温水中没游两下便死翘翘了,一如母蛹般,僵直虫体,沉于水底。
见此情景,随风淡淡测吁了口气,眨巴着大眼,不停的盯着有些目瞪口呆的御风阳,看着他那傻乎乎的可爱神情,激动一声高呼,直接搂过御风阳的脖子,狠狠的蹂躏着;“我成功了,我成功了,蛊毒解了,解了,御风阳……”
“解了?”御风阳一头雾水的瞪视着瓦罐里的子蛹,就这么解了?
“怎么?你好像不乐意的样子?”随风不解的看着面色郁郁的御风阳。
“怎么会解了?我们只是亲亲抱抱而已,还没有洞房怎么就解了?”御风阳一脸的悲愤,好像受了全天下最大的委屈一样,眉头蹙的死紧——
“难道师父骗我?他指的发生男女关系,只是亲亲?”御风阳好似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一样,喃喃自语,完全忽略了一旁等着眼珠子,气的咬牙切齿的随风。
“你……”随风气的一拳砸在御风阳的胸膛,惹得御风阳哀嚎的鬼叫了一声,随风却是不理会,没好气道;“你这个坏痞子,偷听我和师傅说话……”
“我没有,我是说我师父啦。”御风阳试图解释着。
“你还敢狡辩?”
“哎……别打了,胸口好痛,”御风阳看着随风又抡起的秀气的拳头,忍不住告饶,“风儿……”
“痛?哪里痛?”随风看着脸色却是有些不太好的御风阳,不像是作假,扳开他手捂着胸口的大掌,看着那个刚刚切开的血口在不停的往外渗着鲜红的血液,担心的赶紧扯开过伤口的布锦,一看,当下后悔的只想掰断手指头,自己一时气急,手上力道也为把握掂量,刚刚她那拳头不偏不倚的正好砸中他的伤口处,伤口虽然不大,但是因为是筋脉血管,所以比较脆弱,不易愈合,如不注意说不定就失血过多而亡。(夸张滴说啦。)
随风赶紧手忙个不停的帮他从新换药,动作到一半,想起了身旁之人,嘻嘻一笑,谄媚似的讨好着;“月怜风,你那个什么药膏能不能给我用下?”
“好——”
“谢谢……你真好……”
“但我有个条件。”看着有些兴奋过度的随风,月怜风毫不客气的杀出一句让人栽倒的话语。
第一次听这个冰山说着这么有震撼性的话来,她还真的有些不习惯,也不认拒绝,直接点点头,表示应允。
身旁的御风阳看着不乐意了,“风儿,我不同意,你还不知道他的条件是什么你就答应了,且听他说完,不急——”
这痞子,随风好笑的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一句好我听你的,让一直处于戒备状态的御风阳整个成了一个癫痫病人,傻傻的抽笑个不停。
月怜风垂下眼睑,嗓音冷冷传出;“解毒。”
“哦……原来是这个呀,小事一桩,害我以为……”话说一半急急打住,没刚说出声,只是在心底默默的说完,害她以为这个冰山要求她嫁给他呢,真是的,害她白激动了,心中失落,但脸上还是摆出一副可人的笑容;“没问题,等下我就给你解。”
“我不同意——”御风阳再次提出抗议,眸光不善的盯着一旁的月怜风看,果然空有其表,闷骚——
“你又怎么了?”随风不耐的看着御风阳,他这是怎么了,总是抬杠找茬?
“我不同意,他不可以碰你。”他不同意,月怜风这家伙,明明知道解毒需要风儿这个引子,他是故意引诱随风犯罪,好以此作为借口赖着风儿,他不准,他绝不会让他的奸计得逞——
“风儿,你别答应他,我肯定他是以解毒是假,故意轻薄你是真,你要知道世间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已经绝迹了,你千万不要……”
“好了,”这家伙越说越离谱,什么他是正人君子,明明讨巧占便宜的那个人是他,他倒好,非要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安插在那个几乎是天底下最纯净的人身上,真是亏他想的出来
“风儿你相信我,男人,除了我之外,没一个好东西。”
随风闻言哭笑不得,但看一旁倾倒众生的美男此时也是挂不住面板的微微怒了起来,随风不好意思的干干咳着,“御风阳你误会了,解个毒而已,你别想歪了。”
“我没想歪,我的毒是如何解得我心里一清二楚。”御风阳绿着脸,活脱脱一个受气包的样子。
随风好笑;“只许州官放火,不需百姓点灯,你这讲的什么道理嘛。”
“你是我的女人,怎可替其他人用那种……方法解毒?”御风阳有些火了,双眼好像升天的火箭气尾部一样,不停的喷着火焰。
“我是你的女人?”随风反问,这个痞子男,不仅性格痞,居然还是条暴龙,不折不扣的暴龙,现在她要是服软了,那以后还不得爬到她头上逞能,想到此,随风也不客气的反驳着;“我的事情我自有定数,我的人生也只能有我做主,你给我在旁边呆着吧。”说着说着,自己竟是动起了真格,看着这么不管青红皂白曲解她的御风阳,直把她的肚子气的生疼,索性扔掉手中纱布,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双手抚摸着瘪瘪的肚子,饿死她了。
“你……咳咳咳……”御风阳一个激动竟是咳嗽了起来,牵动着伤口不停的渗出鲜红刺目的血液。
随风见状,原先的怒火瞬间消失于无形,急急的爬过去查看,“你别急……好好好,不气了,不气了,我也没说非得用那种方式替他解毒啊。”伸手不停俯拍着御风阳的后背,替他舒缓郁结。
听着初次用着如此软糯声音哄他的随风,御风阳咳得倒是越发厉害了起来,惹得原本担忧的随风越发焦急了起来——
“御风阳,你……”随风真的有些急了,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只知道他现在的伤口正在开裂,在不停的渗着血,看得她心里微微的发慌,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见不得他这个样子。
“他不会有事的,我的条件你是答应不答应?”
“答应,你把那个神奇药膏给我。”随风随口便应下了,其实就算他不开口,她也会替他医治的。
“风儿,你说的其它方法是什么方法?”看着转移注意力的随风,御风阳悻悻然的收敛起了刚刚那场苦肉计,疑惑开口。
“咦……你好啦?”随风故作惊讶的看着御风阳。
“咳咳……还有……一点不舒服,呵呵……”御风阳尴尬的扯着嘴角,眼睛挑衅的瞥向月怜风。
“那你就不要问了,好好保重身体吧。”
“风儿……说嘛,什么方法?”御风阳使出看家本领,不停的粘着随风给他讲清楚,他是绝对不可能让那个家伙占得风儿半点便宜的。
“很简单啊,就是用母蛹,引诱出子蛹啊,不过这个办法我也只是在医书上看到过,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这么简单?你在那本医书上看到的?”御风阳疑惑的看着随风漆黑闪亮的眸子。
“呃……我自己猜的。”她说的是实话啊,确实是她自己猜的,只要一提到解毒,那个想法就直接蹦了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相信这种方法,她以前也看过关于蛊毒的医书,但是确是从未听说过血凝,这个还是老头师傅告诉她的呢,不过没关系,一物降一物嘛,说不定她穿越过来就是为了解救这些绝美的皇子也说不定——
“自己猜的?这东西还可以自己猜吗?”御风阳一脸的不可置信,她不要告诉他,帮他解毒也是她猜出来的吧?
“怎么不可以?”
察觉到四周突然升起的惧意,随风感觉语气笃定的自夸着;“我是神医,你身上那个让江湖人避恐不及的血凝,医仙琢磨了十几年的蛊毒血凝,照样还不是让我给轻而易举的解了,什么天山,什么圣雪莲花,哪有我厉害。”随风越说越得意,完全沉侵在自得当中。
“是吗?他也刚好是天时地利人和,恰巧而已。”月怜风清冷的嗓音没有一丝温度的打断了,正在滔滔不绝的随风。
“咦……你说什么?”随风闻言不敢相信的盯着月怜风,这个臭冰山敢拆他的台。
“每逢月圆夜,蛊虫就会游走四肢百骸,吸取纯阳精气,今天刚好是月圆夜,适逢大雪,冰冷身躯,他又碰到你这个敢作敢为,不顾后果的……神医,蛊毒自然不在话下。”
“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这么了解?”随风奇了怪了,一向少言寡语的他,竟然可以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而且好似很有道理的样子。
“我说过,我明月国素有圣药国都的称号,自小我便身患此蛊,大大小小试过千万种方法解毒,这种细微之处,早在十年前,我便已清楚非常,只是取出蛊虫这最后一个步骤……常年来又一直未有像今天这般的天气,还有就是你的胆量——无人能及。”月怜风说的风淡云轻的一系列话语其实都是就轻避重的说法,如若最后一个步骤出错,那后果则是任何人都不堪承受的结果。而她——却是像治个普通风寒般的简单。
“有道理,我说我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了呢?”随风不好意思的捋顺着长发,俏皮的吐了吐丁香小舌,脸色红彤彤的像樱桃的色泽,让人控制不住的想要一口吞下。
“风儿……”御风阳见状,宠溺的将她拉过,满心柔情的看着这个特别的小东西,确实,如此大事全天下也就她能做得到吧。
“呀……那这么好的天时地利人和,我干脆把你们统统给解了不就好了吗?这种情况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十五月圆,天降大雪,如此时机,怎么可以浪费?”随风说的兴奋,挣扎出御风阳的怀抱,扑向一旁的月怜风,拖着他就往外走;“快别耽误了,我给你解毒,不知道给还来不来得及去找风清云他们。”
“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月怜风反手一扯,随风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扑进他的怀里,幸好及时稳住,不然身旁那个火山又得爆发了。
“什么问题。”随风有些脑袋短路。
“解毒,你答应不答应?”
“当然答应啦,这么好的天气——很难得的。”转头看向外间不停飘落的纯洁。
“好,这是药膏,你先给他敷上。”月怜风不知何时手上竟然多了一个小瓷瓶。
随风欣喜结果,直接打开瓶塞,看了看脸绿的有些可怕的御风阳;“一会儿就好了,别动——”用布锦快速的擦拭干净御风阳的伤口,又轻柔的替他均匀的抹上药膏,一切妥当后,并不急着替他包裹伤口,而是静观其变,用着嗜药的贪婪目光,紧瞅着那个伤患处,过目着神奇药膏的神奇所在,她要是研究成功了,拐回二十一世纪去,那她可就发了。呵呵……
一切如之前随风在酒楼的情景般,愈合的十分完美,毫无瑕疵,可这次她没有直接把药瓶递给月怜风,而是直接塞进自己的百宝箱中,私藏了起来——
“好了,我去给你解蛊毒。”说完随风兴匆匆的第一个跳出了马车,脚刚一着地,便被身后的晴天霹雳般的话语,直接劈倒。
“不是你给我解,是我要给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