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怜风不理会身后的咒骂喝止,执意朝着马车走去,急的身后某只暴龙脾气大生,“你最好不要去,风儿已经是我的人了——”急急喊出一句。
月怜风闻言停住脚步,并不回头,“我是她的人。”
“你……我是为你好,姨妈已经派出明月国的青龙队来捉你回去了,你最好不要牵连风儿,风儿是不会喜欢上你的,你死心吧。”御风阳看着如此不肯妥协,不愿与他商量的月怜风,气的额上青筋突突直跳。
“我的事自是清楚非常,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其他……不劳你费心。”只是淡淡的扔下一句,便又继续着自己短暂的路程,不知她见到自己会有什么反应呢?心中满满期待。
随风不停的翻着自己的包裹,直到她欣喜的捣鼓出一个白色小瓷瓶,扒开瓶塞,用鼻子嗅了嗅,确定它是清心丸之后便又拿着一包银针,弓着身子出了马车——
还没占地,口中就不停的唤着;“御风阳,我给你先施针……”话语未落,身旁一缕阴影笼来,遮挡了顶上大片雪花的袭击,清冷的气息也是随之而来,随着一阵冷风,一股淡雅的清香气味儿扑鼻而来,随风讶异的抬起头,当她眸中映出那张足可颠倒众生的妖孽脸后,心却是粹不及防的漏拍了一下,久久怔愣着,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半晌,两人就这样站着相视不语,风逗弄着雪儿如絮般的游戏于两人之间,不停的渲染挑弄,势要打破这片过于凝滞的气息般,嬉笑追逐,时不时的还很不客气的附上那两张如玉面庞,不停抚弄撩拨,踢踏跳舞。
忽的,周边风声骤起,划破了这片宁静,“风儿,你不是要给我扎针吗?”御风阳再也看不下去的直接挤身中间,硬生生的隔开了两个互动牵引的电流,隐忍心底的那团无名火,强作欢笑。
随风抬眼看着一脸戒备的御风阳,心底了然,涩然一笑;“你先把这个清心丸吃掉。”说完随风拿出小瓷瓶,拔出瓶塞,倒出一粒乳白色的药丸,直接顺手送入了御风阳的口中后,又把塞子塞了回去,装好,歪头看了看面色如白纸一般的月怜风,心底寒颤,看他这狼狈样儿,满身冰雪,蹙眉思索,原来那一直跟在后面的人是他。
绕过挡着她的御风阳,走到月怜风身前站定;“不冷吗?”淡淡的柔柔的一句关心,使得原本有些灰暗的眸子瞬间染上了色彩。
“我……不冷。”
随风看着这样的他,心中有些酸涩,比起那个痞痞的御风阳,她更心疼眼前这个惜字如金,沉默寡言的月怜风,他总是默默的为她付出,总是无声无息的跟在她的身后,只为适时的,在她需要的时候伸出健硕的臂膀解救她于水火。从不求她理解,也从不曾做出任何解释,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
不管身旁御风阳拉下的脸,直接伸出手拉着月怜风冰冷的大掌,摊开一看,看着那手指活动有些不太自然,明显的有些微微发僵,这个傻瓜,就不知道照顾自己吗?明知道下雹子,下雪,难道他就这样一直跟在后面?随风有些气恼,不高兴的憋着气,探上他的脉息,感触那个异常有劲的跳动脉搏,随风微微松了口气,果然,御风阳的蛊毒提前预兆发作,追根究底和她这个祸水是脱不了干系的。
抬眼怔怔的看着异常美艳的他,赌气餂道;“如果不是风阳把你揪出来,就算外面下刀子你是不是也不愿出现?”
“我……出来了。”依旧那样淡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知该如何去说,有时候他也愤恨自己这种巨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心性,如果他主动,那……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边上的御风阳的着此话,急了,他哪是去揪出他,明明就是他不要脸,赖着不走,赶都赶不走,可恶,人面兽心的家伙,还装纯洁,玷污清白,亏他想的出来。
得知眼前的妖孽男子一切正常后,轻轻地抽回了手,其实她是很不情愿放开那个异常冰冷的大掌的,她很想给他些温暖,很想替他驱除寒意,但是碍于身旁那道霸气危险的眸光,随风还是放弃了那一大摞可以占美男便宜的想法,轻声轻语的说道;“月怜风,你先到马车上去暖和暖和吧。我先替风阳扎针,稍后再去给你看看——”
“叫我怜风。”不知怎么的,听到她唤那人风阳,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从未有过的感觉很憋闷。
“风儿,别理他,我现在好热……你帮帮我。”御风阳很恶心的撒娇耍赖,硬是把随风拖到怀中,桃花眼布满了占尽上风的得意,睥睨着一旁冷颜冷色的月怜风。
闻着四周弥漫的火药味,随风懊恼的揉了揉眉头,哎……不管了,随他们去,等到时机成熟,她索性把所有的原委倒出,不管如何,她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债主就在他们中间。
暗暗的使劲掐了下御风阳的腰肢,一个用力下去,他没喊疼,随风倒是后悔起来了,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幸亏指甲短,不然肯定断,这家伙是铁打的吗?身体这么硬?
“唔……”御风阳一个闷哼,看着眸色有些嘲笑意味儿的月怜风,强忍腰处如针扎般的疼,硬是挤出一抹难看的笑脸,还死性不改的说胡话;“风儿,别闹,我痒……”
此言一出,一向稳重的月怜风没忍住脑中的眩晕,身体晃了晃,好不容易才稳住了晕倒了趋势,而随风就更不用说了,直接倒了进了某人怀中,死命的憋笑。
见状,御风阳也不生气,反而暗笑,起码他占到便宜了,嘴角勾笑,直接揽着随风,轻身一带,卷起一层白雪飞扬,飘下老远丢下一句;“今天的晚饭你负责。”跟他抢人,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哼——
随风和御风阳来到附近还未被冰雪覆盖的湖面,天际灰暗,飘下来的雪却是洁白晶莹,侧头看着早已浑身汗湿的御风阳,心知情况不容乐观,感紧快速的出手,封住了御风阳的心脉,吩咐他盘膝而坐,展开布囊,取出银针,素手快如闪电,口中喃喃重复穴位词;
九穴心包手厥阴天池天泉曲泽深郄门间使内关对
大陵劳宫中冲侵
流注线:此一经起于天池,终于中冲。
脉起胸中,出属心包,下膈,历络三焦;其支者,循胸出胁,下腋三寸,上抵腋下,下循臑内,行太阴、少阴之间,入肘中,下臂,行两筋之间,入掌中,循中指出其端;其支别者,从掌中循小指次指出其端。多血少气,戌时气血注此。
扎完最后一根针,随风有仔细的反复查了一遍,待一切稳妥之后,退至一旁,一手环胸,一手托腮,不停的围着扎着满身银针,好似刺猬一样的御风阳,时不时的上前,伸手探了探脉搏和额头,确定一切正常后,眺望远处的那堆火光,微微一笑,正要举步迈去,谁知身旁的御风阳却是噗嗤一声,一口鲜红血液喷涌而出,洒落铺满大地的雪白,映出一朵朵娇艳的血梅,随风骇然,赶紧上前查看,一手把着脉搏,一手不停的扒着御风阳的衣物,右手刚触碰到那个突突直跳的脉息时,口中低呼,双手其上,衣物尽除——
借着满地雪色亮光,随风眼尖的看着御风阳左胸膛心胸处的那个若有似无不停慢慢蠕动的蛊虫时,高兴地差点惊叫,赶紧拿出银针,前后夹击,狠狠的扎了下去,那个一直涌动不停的蛊虫就这样头尾不能动,只有腹部不停的来回翻腾,见此情形的随风一刻不停的,拖着御风阳,运力快速奔回马车——
“月怜风,快,准备热水,匕首,快。”急切的吩咐完,赶紧把御风阳放进车厢,接过月怜风递过来的匕首,和瓦罐装的热水,一瞬间的怔愣,这小子办事效率如此之高,可谓神速,自己话声刚落,他的东西转眼便以送到了眼前,赞叹的抬眸赞赏一笑,哪知月怜风的目光全都集结到御风阳胸膛的一点,浓密乌黑的眉头紧紧地纠结一起。
随风涩然一笑,也不耽误,直接拿着匕首在银针的方向轻轻一划,顿时血液流出,渲染胸膛和随风的纤白的指腹,见得此状的月怜风微微有了些担心的看了看一旁认真非常的随风,只看她快速的拿起布锦用热水侵湿,不停磨砂着御风阳的划**,如此反复,热力的扩散,拔下一端银针,只见那个一直翻动的蛊虫,好似蜜蜂看到花粉一般,快速的朝着被捂热的破口处不停涌动,直至没出一截虫体,随风把持银针,看准后快速精准的刺了下去,连眨眼的机会都没给,便又回返了姿势,只是这时随风手上的银针之上多了一条金黄色不停涌动的东西。
“这就是……”月怜风惊讶的看着随风得意的笑着,眼眸无比晶亮的看着银针上的蛊虫。
“对,它就是残害折磨你们的罪魁祸首。”随风一本正经的答着,直接把蛊虫放进月怜风拿过来的瓦罐里,随即那条蛊虫扑腾了两下便没了动静,随风见状眉头微颤,后又转身,细致的替御风阳撒着药粉,小心翼翼的包扎着他的伤口,一切结束后,双手合十,激动的不能自己,不管怎么说母蛹被她揪出来了,三个时辰之内它要是能产出子蛹的话,那么证明御风阳体内的蛊毒已经尽数清除了,反之……若是没有产出子蛹,就证明子蛹已经破壳留在了御风阳的体内,那么御风阳则是生命垂危,命余一月,也就是说,如果子蛹已经破体而出的话,她必须要在一个月之内找到圣雪莲花,不然……
随风一个甩头,不愿多想,她应该多往好处想想才对,按理说从御风阳身体发热至她发现蛊虫,并把它逼出体外,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御风阳又一直处于寒冷的冰雪天气之中,它要想破蛹而出必须要主体达到浑身火热难耐的情况下,它才有条件破蛹,不然破出的子蛹根本没有办法存活体内。
想到这里随风掩不住的欣喜,但又疑惑,为何会出现如此奇异的事情,这蛊毒是百年才能培育出的蛊中之王,就如师傅他们所说必须寻到至阴至寒的圣雪莲花才能抑制蛊虫的破出,抑制……破出?
“对呀,她怎么这么笨?”随风一个激动,大喊一声后直接弹跳了起来,身体刚起来一半,便被身旁的月怜风一把捞回。
“小心——”月怜风清冷的眸子中快速的闪过一丝焦虑,看了看依然嘻嘻傻笑的随风,不明所以的问着;“何是如此开心?”
“呵呵……哈哈……哈哈!”没有回应月怜风的疑惑,径自癫狂大笑,笑的她眼泪溢出,还不自知——
半晌,随风终于有了正常人的反应,缓冲着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脯;“月怜风,月怜风,月怜风……”刚刚的惊喜实在让她有些承受不住了,比中五百万还要过瘾呐,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激动,激动的她只知道开口唤着重复着月怜风三个字,其它话语愣是一个也吐不出来。
“随风。”月怜风实在无法捉摸随风这么怪异的性格,但又不知原因,无法问答,只能干干的喊她名字,让她回还癫狂的思绪。
“你知道吗?我知道如何解除你们所中的蛊毒了,那些个老顽固白活了这么多年,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