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袍也是黑色的,披在身上,不被风吹,却伫立,星奎的身体是累弱的,全身表面无伤痕,体内重创仍叠加,白皙的脸,是苍白,发绾在头上,没有束缚,对面的城主之座是空的,他的身后是乌压压的人群,台阶下,不失有序,静静地,言语轻轻。
“臣深知,叛军皆为十恶不赦之徒,那申孟昭更是奸恶至极,然臣势力孤危,为了保存实力,以应陛下,诚不得已而假装投靠,臣之所为,全是为了朝廷和陛下啊!臣之忠心,苍天可鉴,日月可鉴!……”
伏首在地的那名官员,巧舌辩解。在他的嘴里,背叛成了忠心的理由。他的样子活像一个小丑,众人强忍着大笑,星奎从未正眼看过他,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
八万玄卫军驻进了小小的谷城,谷城里的居民不多,原来的城主也被他自己的心腹给杀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早就被挂在了城墙,城墙下有一群围观者,他们争先恐后地说着前任城主的往日风采,也不知道那颗被挂在城墙上的人头能否听到他们的嬉笑。
“你——,为什么要杀原来的城主?他可是你的首领!”星奎的这一问直刺那名降将的心脏。
早就以现任城主自居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杀首领?难道我会说是我自己想做城主了吗?
“城主对臣,有知遇之恩,可他一心想要反叛,臣为了陛下,诚不得已!”
降将的声音越来越大,哭声也越来也大,几乎是嚎了出来,硬挤出的几滴泪水,往下滴。
星奎像审犯人似得接着问:“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把城主的头颅主动挂在墙上?他可是你的城主啊!”
汗,从额头湿向全身,刚才的解释都显得如此般无力,苍白,这又该如何回答?为了邀宠,为了借用一个死人的头颅邀宠,可这些有错吗?人生在世,无非名利,落井下石,有何不可?
“想必,你也是无意的吧!”
星奎知道他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这些问题足以让他难堪。小人不需要尊重,小人的身上都有一股“奴性”,你给他笑脸,他反而瞧不起你,你踹他两脚,他反而敬畏你。
星奎历来瞧不起这种人,如果不是他主动投降,星奎一定会杀了他,可现在,若是杀降,谁还会降?
“对对对……”降将的头如小鸡啄米一般磕在地上,全身的颤抖让他语无伦次。
星奎转身坐在了城主的位置上,台阶不高,他和众人的距离被拉开了。
星奎笑道:“方才你说了城中的事务,现在,说一下你自己吧!”
降将顿时来了精神:“臣姓第五,名垩,从小生活在谷城,十六岁从军,后又不断升迁,官至军卫长。”
“军卫长,从现在起,你就是城主了,日后有错,定斩不饶。”
星奎通晓此理,对付小人,要恩威并施。
离开了座椅,星奎向外走去,众人也跟着走了,第五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