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阳把仇梅的上衣扔到地上,开始解她的胸罩。仇梅双手反背到背后紧紧攥着胸罩扣子。但反手毕竟没有力量,秦怀阳很轻松就扔掉她的胸罩。秦怀阳离胜利越来越近了,因此信心满满。
仇梅骂秦怀阳你个乡巴佬!你个大骗子!你还是个大流氓!你这是强奸我。你想强奸我吗?”
秦怀阳喘着粗气:“对,我就是乡巴佬,我就是大骗子,我就是大流氓,我今晚就是要强奸你。你去告我强奸犯好了!”
仇梅向秦怀阳脸上啐唾沫。
秦怀阳不管不顾,直奔主题,他扯下仇梅的短裤。
仇梅双手紧紧攥住自己的短裤,双脚蹬着秦怀阳的小腹,把短裤扯上去。
秦怀阳又把她的短裤扯下来。
一场拉销战开始了。
仇梅用尽全身力气,双脚猛地蹬开秦怀阳。秦怀阳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手里扯下了仇梅的短裤。仇梅一丝不挂地出现在丈夫面前。
仇梅还有办法,她从枕头下面摸出了那把剪刀,对准了秦怀阳。
秦怀阳酒仗熊人胆,居然冲上去一把夺下剪刀,扔到墙角,然后紧紧攥住仇梅的双手,骑了上去。
仇梅闭上眼睛,但张开红唇,略吱一口咬住秦怀阳的胳膊。
秦怀阳不知道疼痛,只快乐着。
咯吱。
咯吱。
咯吱。
仇梅一口一口咬下去。一口一个血圈圈,一口一枚红印章,左胳膊咬过,咬右胳膊,仇梅似乎要在丈夫身上完成一件精美的作品。在秦怀阳的左右胳脾上终于留下差不多相等的牙印。
秦怀阳居然没有放弃把旗帜插上2010高地。
秦怀阳疼痛并快乐着,快乐并疼痛着。
仇梅的眼角却流下两行泪水。
嫁祸于人
女儿结婚,仇金玉忙得屁股不沾板凳,很少进办公室。不能说他没上班,但他的确遥控的多,亲历亲为的少。操持完仇梅婚姻大事,仇金玉这才喘过气来,自我调整调整,养养精神,渐渐恢复到正常工作状态。
早上,仇金玉打电话给司机,早点过来接他。因为班上不知又压了多少文件等着他批阅呢。秦怀阳结婚,办公室一摊事情全交给刚来的一个大学生。地球离谁都转,机关里缺谁不见少,多谁不见多。仇金玉几天没上班,除办公室的大学生请示过几个会议派谁去开,好像就没什么事情。仇金玉回头想想,猛一阵后怕。仿佛局里遭遇了政变,自己头上没了乌纱,因此必须早早到办公室坐阵。来到班上,开门进屋,他一不小心,脚下踩到一份材料,抬起脚,材料上已经留下皮鞋底印。平时送给他阅示的材料,都是夹在文件夹里,端端正正放在办公桌上的,除非极少数情况下,要得非常急,而又不经过办公室的材料才会从门缝里塞进来。仇金玉弯腰捡起那份材料,扫了一眼,居然是两三年前的那封匿名信。
仇金玉放下包,坐下,认真看起那封熟悉的匿名信。匿名信又一次浮出水面,仇金玉虽然没有两三年前那么气愤,但心里还是咯噔一下。警钟为你而鸣啊!什么时候,对手的亡我之心都没死啊!仇金玉眼睛看着匿名信,心里自然想到了王长江。但是,当他看到匿名信最后时,他傻了。
原來,这是一封实名举报信,署名:马明侠。
怎么可能呢?仇金玉根本不相信马明侠会举报他。这么多年的老关系,就像毛和皮一样,仇金玉就是皮,马明侠只不过是长在皮上的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马明侠她是傻了,还是疯了,抱一包炸药,“砰”,跟他仇金玉同归于尽,不傻就疯。说不定不是同归于尽,而是一下给自己炸没了,连他仇金玉一根屌毛都没炸掉。但是,仇金玉心里最清楚,马明侠跟他越来越若即若离,有时还三不足四不足的,特别是那次勒令他去见晶晶。老公会情人,遇上儿媳妇孙兰还在其次,问题是马明侠要他认晶晶。仇金玉看到跟他一泡屎拉下来一样的晶晶,心底顿生父爱,连忙掏出一叠钱往晶晶手里塞,嘴上说哟,晶晶长这么高了,伯伯给你点钱做学费吧!”那眼神,那亲热,恨不得把心剜出来给自己的骨肉。但当马明侠在一旁教唆说晶晶,快喊爸爸!”仇金玉脸色大变胡说!”然后夺门而逃。仇金玉不是不想认晶晶,是没到时候,认了晶晶,意味着责任,更可能意味着家破人亡。仇金玉越来越清楚,婚外男女那点关系,喜欢时,女人是个蜜罐子,男人是个花棒子,不喜欢时,女人就是个马蜂窝,甚至还是个火药筒,说不准哪天就把男人蛰得焦头烂额,炸得灰飞烟灭。仇金玉越来越想躲着马明侠。他时刻提醒自己,千万别毁在这个女人手里。现在,马明侠真的想破罐破摔,跳出来与他为敌了。
“马主任,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对,就现在!”仇金玉给马明侠打电话,口气非常严肃,没有商量余地。他要当面问问马明侠。
仇金玉把举报信放进抽屉,开始批阅文件。文件里有几个急办的事情,他怕耽搁了,打电话给办公室,赶快拿走分派下去。他又找王长江等几个副局长问问情况,这就算跟正常工作对接上了。然后就在办公室里坐等着马明侠。
马明侠出现在仇金玉面前时有点惹火。可能是外面风大,马明侠外穿一件薄薄的红色短风衣,敞着怀,内穿一件薄薄的低领黑色羊绒衫,露出半个肩膀,好像一尊半身石膏雕塑。下身穿一条裤裙,脚蹬一双红色皮鞋。如此年轻的打扮让年轻人看了都上火,更别说仇金玉了。
本来马明侠进仇金玉办公室习惯坐到仇金玉对面的椅子上,只隔着一张办公桌,说话大点声小点声都能听得见,有时不说话,只遛眼风,也能心照不宣,心心相印。但是,这次马明侠进来,避开仇金玉直直的目光不说,还挑着远离仇金玉的沙发坐了下去。那里是接待客人用的。仇金玉想坐在自己办公桌边搭话,自己没听清对方说什么,门外早听得真真亮亮的了。
但是,仇金玉用异样的目光直直地看着马明侠。
仇金玉有好久没亲近马明侠了,瞬间扫过一阵火燎似的蓬勃性欲之后,一种对威胁的自保意识马上占了上风。他想从马明侠眼里看出对他的背叛。
然而,马明侠似乎很无辜,尽管没有过去的含情眼风,却也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仇金玉从自己在办公桌边站起来,随手从抽屉里取出那封举报信,走过去,坐到马明侠身边。仇金玉突然闻到马明侠身上的香味不对头。
马明侠还是一团香气,但不再是过去那种毒药带给他的清新香味,而是一种令他恶心的腻歪歪的甜香。仇金玉有好久没给马明侠买香水等化妆品了,还想闻到熟悉的毒药香味?做梦去吧。仇金玉受不了马明侠异样的香味,刚坐下就向外挪了挪。
马明侠居然也向仇金玉相反的方向挪了挪屁股。
“马明侠,这封举报信是你写的?”仇金玉抖着手里的举报信。
马明侠睁大眼睛看着仇金玉什么举报信?我什么时候写举报信的?"
仇金玉把举报信扔给她:“白纸黑字印着你的大名,不是你写的,是哪个写的!”
马明侠还在看着仇金玉的脸,没有去捡丢在她脚下的举报信,但脸上已经青—阵,红一阵了。
仇金玉也在直直看着她。
一对情人彼此凝视,无声的凝视,用不着语言,用不着行动,只要那么看着对方的眼睛,就似乎可以把彼此的心底看得一清二楚。
“没写,你脸红什么?”仇金玉从马明侠的眼睛里看出躲躲闪闪,看出她的胆怯来。
马明侠的目光终于像一只斗败的丧家犬,夹起尾巴落荒而逃了。她从脚下捡起举报信在看,和她在当办公室主任时存在电脑里的那封匿名信一字不差,只是多了一个马明侠的署名。“仇局长,明人不做暗事,这信是我写的。”
仇金玉问真是你写的?”
“真是我写的。”
“啪”,仇金玉一巴掌打在面前的茶几上,差点把茶几拍碎:“马明侠呀马明侠,做人可要凭良心呀!这么多年,我仇金玉对你是什么心,冒多大的风险,难道你心里没数吗?我早就说过,我可以给你金钱,但不能给你地位。我可以给你地位,但不能给你名份。我可以给你名分,但不能给你爱情。我可以给你爱情,但不能给你家庭。你怎么对我说的?我记得非常清楚,你说,仇金玉,你能高看我一眼,你能如此眷顾我,我就终生幸福快乐。这么多年,我就感念你这一点,不求名利,不计得失,一心只想奉献。当然,你也一直告诉我,你是幸福快乐的。但是,哎,马明侠,既然你得到了幸福快乐,你为什么还要得寸进尺,要置我于死地?我就想不明白了。”
“哼,仇金玉,是我得寸进尺,还是你拔屌无情?是我要置你于死地,还是你要置我于死地?噢,你想给仇梅找个老实男人,你花言巧语求我说媒。我给你把女婿选好了,你又过河拆桥,一脚把我踢出办公室。下一步,我不知道你还想把我怎么样?我这辈子算是毁在你仇金玉手里了!”马明侠说着又哭了,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得非常伤心。
仇金玉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着说马明侠,你就这样理解我对你的感情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我告诉你,毁掉你的是你自己,不是我仇金玉!你要是不知好歹像条疯狗,那就真的不要怨我拔屌无情了!哼,这么多年,想整倒我的人还没出生呢!你要是跟我作对,马明侠,我叫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信不信?”
“我信。但是,我既然豁出去了,我就没怕过谁!只是我告诉你,这封信是我写的,但不是我放到你的办公室的。有人借刀杀人,我是替死鬼。”马明侠害怕得浑身哆嗦。
"仇金玉走近马明侠,弯腰问她:“你是说是王长江干的?”
马明侠眼泪滂沱地点点头,一五一十把王长江打开她电脑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站起来卑鄙!我去找他算账去!”
仇金玉一把抓住马明侠:“不能去,一撕开了他会更加疯狂,看我怎么慢慢收拾他。哼,跟我作对,没得好死!”
挂职
仇金玉虽然嘴上说要收拾王长江,其实心理已经悄悄发生变化。收拾王长江还在其次,仇金玉迫切想收拾的还是马明侠。
不是两封举报信,仇金玉还一直把矛头对准王长江呢。王长江借刀杀人,固然可恨,但难得他有刀可借。况且,王长江在明处,仇金玉时刻提防着他,自己没给王长江落下什么把柄。王长江龟腰虫爬树软就,逢年过节还往仇金玉家里送礼,都让仇金玉派驾驶员如数退还。仇金玉不给王长江任何机会。还有,仇金玉不是没动过王长江脑筋,找书记谈过,找市长谈过,找组织部长谈过,目的就是把王长江赶走,但几年下来了,赶不走王长江。仇金玉知道,王长江这一级干部他提不了,也搬不走,要提要搬,要杀要剐,那都是市委的事。换句话说,那都是市委书记的事。说不定,市委书记对他仇金玉的所作所为早有耳闻,就想把王长江当做一条鲶鱼投进人事局这潭死水里,搅得大鱼小虾惶惶不可终日哩!因此,仇金玉只能死了动王长江的念头。
马明侠与王长江不同。仇金玉把她当心肝宝贝捧着,什么阳光雨露都给了她,她却早早对仇金玉怀恨在心,公然罗列了仇金玉的贪污受贿行为,比王长江不知要可怕多少倍。说白了,仇金玉经马明侠手贪污受贿的钱物还少吗?培训中心就是仇金玉的小金库哩。幸亏从孙兰手里借的那一百万公款没被马明侠知道,要是马明侠知道了,还不死咬仇金玉一口?孙兰听话,什么话到她那里就闷死掉了。仇金玉多少次试探过马明侠。种种迹象表明,马明侠根本不知道他挪用了培训中心的钱。但马明侠迟早会知道的。不收拾掉马明侠,自己极有可能毁在马明侠手里。
仇金玉决心已定。
但怎么收拾,仇金玉一直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单位一把手想收拾谁,一点不难。冤有头,债有主,上级领导抓工作就像拎山芋,只抓总茆子,只认一把手,纲举目张嘛。一把手抓住了,全局就带动起来了。反之,抓工作拎一把手,用人也得听一把手的,一把手哪怕把单位搞成一个马桶,只要他牢牢坐在马桶上面,别人就闻不到臭味。仇金玉只要坐在人事局这个马桶上面,市委市政府就充分相信他。他想收拾一个马明侠,小菜一碟。不久,机会就来了。
那天,仇金玉参加市委书记召开的一个大会,会议的主题是干部管理体制改革。市直机关要选派一批干部到农村挂职锻炼,一个单位一个,死命令。人事局派谁呢?仇金玉还在回局里的路上就给秦怀阳打电话:“通知领导班子成员到我办公室开会。”
随着仇金玉“嚓嚓”的上楼脚步声,班子成员围拢到他的办公室门口,跟他进了办公室。
“今天咱们召开一个紧急会议,专题研究一个人事问题。刚才市里召开干部管理体制改革动员会议,要求每个单位选派一名中层干部到薄弱村挂支部书记。大家看看我家派谁合适?”仇金玉开宗明义。
班子成员都拖着眼皮沉思。说是沉思,但不一定是想有没有合适人选。因为这种事情别人说话都是草驴放屁,选谁不选谁全在一把手心里。副职瞎操闲心干吗?但又必须做出沉思状。
这时,王长江明知自己说话没用,却还是想讨好仇金玉说:“办公室秦主任年轻有为,下去锻炼锻炼,很有必要。”
秦怀阳列席班子成员会议做记录,听到王长江推荐自己,心存感激,但没敢喜形于色,只埋头记录。
仇金玉却一点不感激王长江,王长江说什么他都当耳边风,狗嘴吐不出象牙。王长江刚提议秦怀阳,仇金玉就想到他想使坏。噢,这小子想让仇梅活守寡呀?没门!为防止有人跟着王长江起哄,仇金玉还没等其他副局长开口便说:“我提个主导意见,大家议议。马明侠,大家看怎么样?”
班子成员按排名顺序先后表态同意。”
仇金玉转脸交待秦怀阳:“小秦,马上通知马主任到我办公室来。”在机关里混的人谁都清楚,组织部门选派挂职,不过是例行公事,说是选拔锻炼干部的一个方法,却往往成为一些单位一把手排除异己的绝佳机会。不错,肯定有人将从选派中脱颍而出,成为这项政策的受益者,但更多的人是蹚浑水给人摸鱼,当别人的垫脚石。这点像仇金玉这样的官场老混混再清楚不过的r。和历次选派挂职一样,亲信不派,能人不派,要派就派那些骚猪卵子皮在外的人。以前历次外派,马明侠当红,当然派不到。派谁不派谁,仇金玉说了算。仇金玉嘴上说的好听,回来提拔,结果没一个提拔的,全是糊弄鬼的。但这次选派,非马明侠不可。仇金玉就是要把马明侠推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有了上次举报信的交锋,马明侠再次走进仇金玉办公室,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了,一脸严肃,小心翼翼地坐到沙发上。
仇金玉坐在自己的办公桌边,一动没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用非常严肃的语调向马明侠宣布党组会议的决定。
马明侠抿嘴苦笑一下。
仇金玉解释说这次与以往外派不同,下村锻炼,一律进了县处级后备干部库。有了这个经历,今后提拔就比别人多个筹码,你懂吗?”马明侠转脸看着窗外笑了一下。
仇金玉压低声音说:“树挪死,人挪活。下去干几年,提拔你我就好说话了。”
马明侠终于开口了请问你还能干几年?”
仇金玉啧嘴说我干一天就对你负责一天。”
马明侠发威了哼哼,在你手下还想提拔,我买块豆腐放在脚底下等着,怕等不到那一天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把我整死吗?我死了你好过松快日子,是吧?但是,仇金玉,你这样做缺不缺德?我下乡三年,挂着村支书的实职,我的家,我们的女儿,还能过问吗?三年啊,正是晶晶上高中考大学的时候,这下你把晶晶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