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素摸着滚辣辣的左脸,微笑着向高阳芷芜说道,原来是奴婢冒犯了小姐,高阳小姐的教训小女永世难忘。
这个笑容却让高阳芷芜觉得异常诡谲,瞬间脸色煞白,不敢再看樊素,不敢相信的盯着自己的右手。
周围众多命妇长舌道想不到高阳宰相家的令千金是这么的悍妇,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又有人说道对付樊素这样的女子就该如此,不然那些狐狸媚子还都以为自大上了天了。随后又有一大批人渐渐的随了这说法,看不惯高阳芷芜的人也随着支持去了。
樊素冷眼看着这些命妇,心里不住的自嘲到原来权势跟地位就是这么赤果果的明显,同时又涌上一些心悸的疼痛,谁叫自己没爹疼呢。
却说那一句什么人在里面让夜来与南非语双双慌乱起来,情急之下,夜来转弯一想,甩了一巴掌南非雨,同时迅速的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大声说道,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不要再缠着我,你再缠着我就……我就……别怪我不顾往日的情面了。然后掩面走出假山,看到那个细长的麻脸上,五官挪位,竖眉瞪眼的,满是凶神恶煞的脸,身上还飘散着一阵浓浓的酒味,不是莫大海还是谁?顿时一怔,假装害羞快步走去。
南非语无故受此一掌,顿时错愕起来,不过听到夜来那一顿话,瞬间明白了夜来的用意,当下假装追着出去,见到莫大海,捶首顿足的说道你怎么出来毁我好事,我却是好不容易才能与她单独说话,如今都被你破坏了。
莫大海眯着眼睛望着南非语,他的眼睛里闪射着凶光,脸上浮出猥亵的狞笑说这里的姑娘也是你想要的,那位姑娘可是从九王府过来学艺的,你小子眼光是不错,不过却是招惹了不能招惹的。
南非雨听到他说九王府三个字后,心里微微一怔,策上心头道,我才不管她是什么府出来的,几年前我曾遇见过她,那时说好长大后要给我做媳妇的,她那苦命的老娘还收了我10两银子做定亲礼物,怎的她现在富贵了就想甩走我,这是哪门子道理?
这么说,你们以前是认识的?莫大海果然就着他这个问题继续追问。
是啊,不然我缠着她干什么。你怎么知道她是从那个九王府出来的?南非雨摸着后脑勺问,莫大厨,你不是也看中她了吧,我跟你说啊……南非语几乎以假乱真的着急说着。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这乐长居里的事跟人哪有我不知道的……莫大海神色一脸自豪的说道。
是是是,南非雨一脸恭敬的说道,心里却微微有些担忧,不知这个老狐狸知道多少,找个机会刺探他一下。当下就拉着他奔往房子里去,拿出好几坛竹叶青出来,馋得莫大海一个劲的吞口水。
好小子,看不出来你也是个懂酒的人。莫大海细细的抿了一口,全身舒畅说道。
嘿嘿,小的哪是懂了,就收藏着这几坛等着找个机会孝敬你呢。
哈,是为了那个女的吧。莫大海斜着眼睛,不屑的望着南非雨说道。南非雨也不说话,只一个劲的在那傻笑,落在莫大海的眼里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毛头,当下也就遮不住嘴巴说道,那个女的,是九王府上来的,据说深得齐陵东欢喜,破例赐予她最好的一个阁楼。像她这样的人自然是不会看得上你这个穷小子的,你就死心吧。这两天乐长居还传闻说连温乔松都亲自教她弹琴,两个人亲亲我我的,这个女人,不简单呐……我看你是没戏,趁早死心。莫大海摇摇头说,马上又将那几坛酒抱在怀里,垂涎之极。
南非雨听到反而松了一口气,脸上却略做悲伤的说道,她不是这样的人,我一定要找机会当面问清楚。然后又旁敲侧击的问了好些问题,显然莫大海只知道夜来是九王府出来学艺,为了讨好齐陵东而已,无甚其他。南非雨这下大大放心,不过看着莫大海怀里的那几坛竹叶青,嘴角心疼的抽了几下。
莫大海看到后反而更加开心的喝的不甚欢乐。
齐陵易看到齐陵东拿出的那名指环,不可置信的盯着那枚指环,说道,九皇弟是在哪里捡到的,如果不是本王手上保管着指环,还以为这就是本王的那枚指环呢。
不过是在本王的江城捡到的罢了,只不过这枚指环出现的时候本王的冠华居恰好就差点就被人灭了,若不是本王的人都有些本事,恐怕江城都要易主了。
这,居然会有这种事?齐陵易一脸不相信的说道,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九皇弟这是怀疑本王,本王还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齐陵东冷笑道,本王也以为皇兄不至于会用这种计谋。自然是误会,说清楚就好,指环自然跟七皇兄的这么想象,就送给七皇兄了,免得落到了什么不想关的人手里。
却说内院里边情况,高阳芷芜见众人又渐渐的站在她这边,心里不禁底气十足,回想刚才的事情觉得自己做得太过,急忙哭戚戚对着樊素说你没事吧,我刚才……我刚才真的是太失态了。极力挽回自己淑女的形象。黄衣少女却不满的说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她一个下贱人也值得你这么对待。
你说谁是下贱人?一道冷哼传来,霎时让黄衣少女惊愕失色,身上的毛孔开张,不出一秒钟虚汗遍布后背。回头见那明明及其淡漠的神情,却被她看出了一种阴冷令人害怕得想要逃走的表情,端的这个寒气十足的除了齐陵东还有谁?
黄衣少女转瞬间腿一软,要不是身边有丫鬟扶着怕是要立刻倒下去了。众人纷纷掩面给齐陵东请安,高阳芷芜见到齐陵东的那一瞬脸上涌现微微的喜悦,虽然很快就压抑下去了,但是还是没有被一直注意着她的樊素错过。
齐陵东见到樊素脸上的手掌印,略略的挑了下眉,就近选择了一张椅子坐下来,淡淡的问了句,这脸上的手掌印是怎么回事?
高阳芷芜心头一跳,迅速的看了眼樊素,心戚戚的来到齐陵东面前说道是小女一时失手不小心弄上去的。却不想齐陵东根本就没有看她,而是对着樊素说是这样吗?
素心里温暖的会心一笑,摸着那明显的掌印,撇了眼高阳芷芜,只见后者用着极其隐晦的眼神求着她,心下顿时冷笑不已,原来也不过如此。当下淡淡的望着九王爷说道,是的,刚才高阳小姐与奴婢开了一个玩笑,无意间弄到脸上了。
齐凌东扫视全场一圈,众人无不被他的犀利眼神吓到,当下全部都垂下头不敢与之对视。只有一位李夫人站出来对他说道,九王爷来到内府没有事先通知,这多有不妥,还烦请请九王爷移步。
齐凌东认得这个命妇,此乃李言官的内人,他对李言官多有佩服,见此夫人亦不畏权贵,心里多有敬重,是以也对李夫人态度温和些,说道:李夫人说得是,本王这就走。说完不忘对李夫人淡淡一笑,受宠若惊倒把李夫人吓了一跳,心下对九王爷的印象也好上几分。说完示意樊素跟他出去,两人一齐在众人的眼光中大步离开了内院。